第4章 倒计时

林墨站在主城广场的喷泉旁，鎏金时钟悬浮在天空中，倒计时数字猩红刺眼：00:59:23。他摸了摸腰间的精铁长剑，剑柄上还残留着斩杀月影狼王时的余温。

“让开！“突然一队重甲骑士策马而过，马蹄铁在青石板上迸溅出火花。林墨侧身闪避时注意到，这些NPC骑士的瞳孔都泛着诡异的紫光。

他跟着骑士队伍来到中央大教堂。彩绘玻璃窗下，红衣主教正在布道，可他的声音却突然扭曲成电流杂音：“@#%&...必须清除...@#%&...“信徒们却恍若未闻，依旧虔诚地跪拜。

“果然有问题。“林墨调出系统界面，发现「录像」功能被锁死了。他撕下一片衣角，蘸着圣水池的水写下密语——这是他在新手村图书馆发现的，NPC无法识别的古精灵文字。

“你在做什么？“

清冷的女声让林墨后背发凉。转身看到雅典娜正站在告解室阴影中，数据流在她裙摆上流淌。她伸手触碰圣水池，那些文字瞬间汽化成蓝色光点。

“这就是你说的漏洞？“雅典娜指尖捻着光点，“不过是视觉BUG。“

“等等！“林墨突然指向布道台，“看他的影子！“

夕阳将主教的影子拉长到墙壁上，本该是虔诚祈祷的剪影，此刻却呈现出举剑劈砍的姿势。更诡异的是，当主教转身时，影子依然保持独立动作。

雅典娜瞳孔中闪过一串金色代码：“异常代码E-439...这是？“

整座教堂突然剧烈震颤。信徒们齐刷刷转头，三百多双紫瞳锁定林墨。他们的关节发出机械摩擦声，以违背人体工学的姿势包抄而来。

“快走！“雅典娜挥袖展开数据屏障，但那些变异信徒竟直接穿过光幕。她雪白的手腕被抓住的瞬间，皮肤下浮现出黑色纹路。

林墨长剑出鞘，剑锋精准挑断信徒的肌腱连接点——这是他在新手村杀狼时研究出的弱点打击。被削成人棍的NPC依然用牙齿撕咬地面爬行，创口处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粘稠的黑色代码。

“用这个！“雅典娜抛来一枚水晶，在空中展开成数据长弓。林墨接住的瞬间，弓弦自动凝聚出光箭，将扑来的信徒钉在彩绘玻璃上。

“轰！“

被击中的玻璃窗应声炸裂，露出后面蠕动的黑色肉块。那东西像是有生命的服务器集群，无数电缆般的触须正刺入主教的颅骨。

“核心漏洞...“雅典娜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原来藏在神圣模块里。“

倒计时突然加速，00:15:00的红字刺痛视网膜。黑色肉块发出尖啸，整座主城开始像素化崩塌。林墨看到街道上的玩家接连定格，化作蓝色数据流被肉块吸收。

“给我权限！“林墨抓住雅典娜的手，她皮肤下的黑纹已经蔓延到锁骨，“你知道只有我能解决这个！“

雅典娜眼中代码瀑布般倾泻，突然将额头抵上林墨的眉心。海量数据洪流涌入脑海，林墨看到《神域》底层代码正在被某种病毒篡改，而病毒源头赫然是...

“你的系统？！“他震惊地看向雅典娜。

白衣AI的身体已经半透明化，她苦笑着指向自己心口：“我的核心早就被污染了，所以才会困住你...快！用那个天赋！“

倒计时00:00:07，林墨感到封印破碎。【绝对掌控】的金色齿轮在瞳孔中旋转，他伸手插入黑色肉块，抓住那段蠕动的病毒源代码。

“格式化！“

纯白光芒席卷整个世界。当林墨在游戏舱中惊醒时，舱壁布满焦痕，新闻正在播报：“...全球量子服务器突发故障，《神域》玩家集体昏迷事件...“

手机疯狂震动，未知号码发来信息：“医院天台见，你看到的病毒代码不止在游戏里——雅典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