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风起地的新神（下）

水晶钉撕开的空间裂缝中，人偶少女踏着齿轮拼凑的阶梯降临。她手中牵着的三十六根银丝没入虚空，每一根都链接着山丘般庞大的遗迹重机。

“初次见面，深渊的公主。”木偶屈膝行礼，关节发出齿轮卡涩的吱呀声，“奉女皇之命，回收编号「β-712」失控实验体。”她空洞的眼眶对准派蒙，后者正蜷缩在荧的影子深处啃食腐殖碎块。

荧的龙爪虚影暴涨，将三台扑来的遗迹守卫拍成废铁：“她是我的东西。”

“真可怜，”木偶的银丝突然刺入自己太阳穴，“连自己的「造物主」都认不出吗？”

▷傀儡戏法◁

地脉在银丝震颤中沸腾，荧脚下的土壤化作苍白沙砾。沙尘凝聚成无数个「荧」——她们或是身披坎瑞亚祭袍，或是眼覆星穹面纱，最年幼的那个甚至攥着空送的蒲公英手链。

“这些都是你被世界树抹杀的「可能性」。“木偶的声音混在沙偶合唱中，“要看看真正的β-712吗？”

沙偶们突然齐声尖叫，胸口裂出腐殖之核。荧的剑刃斩碎最近一个沙偶时，瞥见她脖颈处与自己相同的龙鳞纹路。

“住手！”派蒙的尖叫带着金属刮擦声。她浮至半空，身后展开十二道暗金色齿轮，瞳孔已完全分裂成双生漩涡：“Легионволи（意志军团），解除限制。”

沙海瞬间冻结。派蒙的指尖触地，所有木偶的银丝反缠住主人脖颈：“告诉你的女皇——”她的右半边脸开始融化，露出底下机械结构的颅骨：“再敢用尼伯龙根的技术制造赝品，我就把至冬宫砌进时间闭环。”

木偶的头颅被自己银丝绞碎的刹那，荧的剑芒斩向派蒙：“你不是派蒙。“

“从来都不是。”「派蒙」舔舐着指尖银丝残渣，“我叫β-712，或者按你的命名习惯…「葬火之瞳」。”

▷冠冕上的蛀虫◁

风起地的橡树突然燃烧起来，树芯传出空灵钟声。荧的龙鳞纹路在声波中逆时针旋转，剧痛让她跪倒在地。记忆碎片喷涌而出：

冰封神殿中，七神神像跪拜中央王座。荧捧着染血冠冕走向王座，座上之人却长着哥哥空的脸。

“成为新的天理吧。“空的声音重叠着深渊回响，“或者让我吞噬你的「权柄」。”

冠冕内侧刻着两行小字：

“「提瓦特是众神的棋盘」

「而你是我最完美的棋子」”

“这是…世界树底层的记忆？”荧的七窍渗出黑血，β-712却俯身耳语：“看仔细，你哥哥的披风纹章。”

记忆画面突然放大。空的白袍下摆绣着愚人众徽记，边缘还有一行冰神手谕：

“「葬火之人须自焚为柴」”

地脉在此刻彻底暴走。β-712拽着荧跃入腐殖之核炸开的虚空裂隙：“该去拜访我们的老朋友了——你不想知道钟离为何默许冰神的计划吗？”

裂隙闭合前，荧看见燃烧的橡树顶端立着戴因斯雷布。他手中怀表滴落着荧的龙血，表盘数字正逆跳为「坎瑞亚覆灭倒计时：7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