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非厄米算符

2017年10月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杭州赛区集训营

王莉娅蹲在浙大物理实验楼的通风管道里，左手捏着偷配的实验室钥匙，右手正在给自制超导悬浮装置缠铌钛合金线圈。楼下传来保安手电筒的光斑，她屏住呼吸，听见口袋里钯-107同位素检测仪发出蜂鸣——今晚的实验数据就要揭晓答案。

第十节黑体辐射与心跳

集训营的清晨总被两种声音唤醒：食堂铁门拉闸的摩擦声，以及竞赛教练老严用粉笔头砸人的破空声。王莉娅缩在教室后排，正往示波器探头里灌注液氮，突然听见前座传来憋笑的气音。

“第五次了，“穿川久保玲联名卫衣的男生转过半张脸，耳骨上别着碳纤维材质的助听器，“老严用洛伦兹力公式砸人时，粉笔头旋转角速度刚好是地球自转的1.37倍。“他摊开掌心，五枚粉笔头整齐排列成五重对称准晶结构。

王莉娅瞥见他草稿纸上的傅里叶变换，笔迹在求解麦克斯韦妖的熵减模型。“电磁波在非厄米系统中的损耗...“她突然开口，用铅笔尖戳了戳对方的后背，“如果用PT对称性破缺来解释...“

“周知然！王莉娅！“老严的怒吼震得黑板擦都在共振，“上来解这道等离子体双流不稳定性方程！“

第十一节超导咖啡

深夜的实验室飘着氦气的金属味。周知然把速溶咖啡倒进液氮罐，瞬间炸开的冰晶云雾中，悬浮起无数咖啡因晶体的钻石结构。“知道为什么集训队禁止使用智能设备吗？“他弹了下助听器，钴蓝色的微型超导量子干涉仪在耳廓闪烁，“去年有个女生把电磁炮原理图发到知乎，第二天MIT的offer就进了她邮箱。“

王莉娅没接话。她正在用扫描隧道显微镜观察钯片表面，屏幕上的原子排列逐渐显现出类似暗池交易数据的拓扑结构。突然，周知然的手按在她颤抖的腕间：“你癫痫发作前会有拓扑绝缘体相变的感觉吗？“

月光穿过通风管道的栅格，在他们脚下切割出德布罗意波干涉图样。远处传来保安的脚步声，王莉娅抓起实验记录本就跑，却听见身后传来低语：“你口袋里钯-107的半衰期，和集训队淘汰赛周期都是21天。“

第十二节对手的狄拉克海

决赛日的大雨让浙大体育馆充满电离气息。王莉娅握着自制的量子随机数发生器，看主席台上银发的评审委员——那位以发现超对称粒子闻名的女院士，右手无名指戴着硅酸镁玻璃婚戒，折射光中暗藏光谱分析仪才可见的条形码。

“最后一道实验题。“主持人掀开防尘罩，露出锈迹斑斑的航海钟，“用现场材料测量杭州的重力异常值。“

全场哗然中，只有两人立即行动：王莉娅拆开周知然的助听器取出超导磁体，周知然则扯下王莉娅马尾辫里的钯合金发卡。当他们的装置在钟摆旁形成量子锁定场时，评审委员突然起身：“停！你们在创造人造引力阱？“

暴雨穿过穹顶玻璃，在青铜钟面击打出混沌动力学图谱。王莉娅突然看见未来：2025年的自己正将同样的量子锁定技术用于阻止硅结晶吞噬父亲的神经，而评委婚戒上的条形码，正是DeepSeek算法的初始密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