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酒楼
眨眼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淮阳，今天辛苦了。”
“不辛苦。”
洛羽淮阳微笑着回应道。
少女环住了洛羽淮阳的脖子，而后鬼鬼祟祟的朝四周看了看，之后才在洛羽淮阳的耳边说道：“今晚有时间么？”
“时间是有的。”
洛羽淮阳的耳尖都有些微微泛红了。如此亲密的接触还是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晚上来我房间。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别让别人知道了！”
“好的。”
望着离去的少女的背影，洛羽淮阳也不由得暗自担忧了起来。
难不成，是要赶自己走么？
他下意识摸了一下缠在眼睛上的白绫，而后叹息一般的摇了摇头。
也是的，毕竟在她眼里自己也不过是个盲人罢了。
他心里很明白，能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活一个月全靠这位的照拂。
若不是这家人见他身无分文还双眼皆无自己也没办法收集这么多的当地的信息。
虽说每天刷盘子刷到手酸，但多少也是给了他一门营生的手段。
离开这里到哪里去刷盘子是个大问题。
洛羽淮阳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花费太多的心思，装作自己无法视物摸索了一会才拿起了身旁的竹杖，在敲打着地面走出了灶房。
其余的伙计都已经回家了，只剩洛羽淮阳一人行走在酒楼之中。
竹杖敲地的声音回荡在酒楼之中，显得格外的幽静。
一柄长剑忽然冲向了洛羽淮阳，悬停在了他的背后。
洛羽淮阳依旧自顾自地走着，仿佛完全没有觉察到身后那亦步亦趋的长剑一般。
许久，飞剑冲出了窗外，开启的扇窗也瞬间关上。
一秒，两秒...
直到确定再无异变，洛羽淮阳才长舒了一口气，擦去了额角的冷汗。
被送来这个地方后，正巧被一个背着剑匣的疯子看到自己如常人一般行动无碍，怀疑自己开了心眼，吵着要打一架。
自己哪里打得过他？别说是他了，刚来这酒楼要杀鸡的时候自己都被鸡给扇了两嘴巴。
要不然怎么会窝在灶房里刷上一个月的盘子？
惹不起惹不起。
想必自己这心眼法门还是个难得一见的法门。日后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一直装下去吧。
洛羽淮阳这才敲着竹杖走到了酒楼的一个后门，推门走了进去。
酒楼二楼的少女扶着紫檀木制成的扶手，望着被关上的窗户嘟囔道：“还算识相。”
是日，夜。
少女百无聊赖地玩弄着自己的一缕秀发，时而绕在葱白的手指上，时而结成一个结，时而被犀角梳梳理两下。少女心中的思绪也如这一缕秀发一般，时而感到纠结无比，时而又添上一丝愁绪，时而又感到轻松快意。
“怎么还不来？”
“咚咚咚。”
就仿佛听到了少女的心声一般，敲门声适时响起。
“在么？”
“来了！”
少女心中的石头在听到这声音的瞬间终于落了地，她连忙走到门前去开门。
见房门开启，拄着竹杖的洛羽淮阳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少女直接拉入了房间之中，关上了房门。
不得不说少女的手劲很大。洛羽淮阳踉跄了两步才堪堪站稳身形。
“究....”
“脱！”
洛羽淮阳：“？”
少女也发现了自己发言的不妥，于是补充道：“把衣服脱了。”
洛羽淮阳：“？？？”
这补充了和没补充有什么区别么？
一时间洛羽淮阳头脑之中思绪翻涌，竟然没想到眼前这名少女的目的是什么。
少女望着大脑短路的洛羽淮阳不由得扶额一叹，然后撸起了自己的衣袖。
“罢了，我自己来便是。”
只一招手，床上的红绫便如灵蛇一般以一种诡异而灵动的行动方式将洛羽淮阳的双手双脚紧缚，而后拖着洛羽淮阳的身体直接呈“大”字型绑在了床上。
洛羽淮阳试着挣扎了一下。
毫无作用。
“不是，究竟要干什么？没必要把我绑起来吧？”
“就你这个木头等你明白黄花菜都凉了，还不如我强硬点。早点完事，我还要睡觉呢。”
“不...”
还没等洛羽淮阳说出剩下的话，少女便手指一指，又冒出了一段红绫将他的嘴也封上了。
少女解开了洛羽淮阳的腰带，而后掀开了洛羽淮阳的衣襟，露出了洛羽淮阳骨瘦如柴的胸膛。
少女“啧”了一声，感叹道：“怎么吃不胖的？”
而后又很快便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
“没事，时间还长，早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只见她右手一翻，洛羽淮阳便如同砧板上的鱼一般被扯着身子翻了个身。
少女揪住洛羽淮阳的衣领，而后向下一扯。
红绫也配合着少女的动作，将洛羽淮阳的双手扯到背后然后死死按住。
洛羽淮阳的衣物就这样十分流畅的脱了下来。
少女那葱白的手指轻轻划过洛羽淮阳的脊梁。
细腻而带着一丝凉意的触感让洛羽淮阳不由得绷紧了身子，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太妙的事情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第一根。”
少女猛地将手抬起，一根还带着些许血肉的长钉自洛羽淮阳的后背上飞出，射入了屋顶之内。
“嗯呜呜呜，嗯呜呜呜！（疼死了，你在做什么啊！）”
“第二根。”
“嗯呜呜？（还来？）”
....
“一根，两根...”
少女数着手中的刻有繁复铭文长钉，反复核对着数量。
“没有落下的。十二根镇魂天钉，尽数取出。没有疏漏，手法也不减当年。完美！”
床上的洛羽淮阳如同路边的死狗一般，趴在床上。脸上再无半分血色，身上的衣物凌乱不堪。
若不是他没有双目，现在估计已经眸中出现打转的泪滴了。
“别搞得像我强了你一样，这点痛算什么。别哭哭啼啼的，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都忍不了么？”
“我倒不是怕痛。只是你是不是忘了止血？我感觉有点冷了...”
“哗啦啦啦...”
十二根长钉落在了地上，在幽静的深夜之中显得那么刺耳。
“我怎么看到了一个老婆婆在招手？”
“停停停！等一下，我马上就找到药了！”
“老婆婆递给我了一碗汤，好像很好喝的样子...”
“别喝别喝！我给你炖鸡汤喝！挺住！”
....
少女轻咳了一声，随后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端庄一些。
“自我介绍一下...”
“付离阳，我记得你的名字的，我的记性还是可以的。”
洛羽淮阳趴在床上，声音因为有些贫血，所以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付离阳衣袖下那十分秀气的小手此刻已经紧紧攥成了拳头，连青筋都凸显了出来。
“你‘记性’当然是极好的....”
她的脸上依旧是那一副和善的笑容，随后继续说道：“这不是怕你不知道我究竟经历过什么么...”
“那，前辈经历过什么呢？”
“....”
付离阳一时语塞。
她这一辈子好像还真没干过什么值得说出来的事。
“总，总之很厉害就是了。”
付离阳的眼神不由得飘向了窗外，不敢去看洛羽淮阳。
“奥，那前辈还有什么别的事情么？我有点想回房间睡觉了。”
“有的有的，你等等。”
付离阳轻轻咳了一声，然后有些扭捏的问道：“那个，风洛羽他，最近还好么？”
洛羽淮阳的困意瞬间消散，强顶着头脑的眩晕感将头转向了付离阳。
然后，他听到了能让他惊掉下巴的一句话。
“那，那个...我是他未婚妻的说，问这个问题也没什么问题的吧...”
付离阳的声音越来越小，脸却变得越来越红。
洛羽淮阳心中掀起了一道惊天骇浪。
这是我祖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