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先下手为强
乌云压顶，漆黑不见远处。
空气沉闷，令人几欲窒息。
“小畜生，受死！”
狐王尖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分不清具体位置。
秦汉手中起势，想掐诀依靠‘凌踏云’的速度抓紧退出雷云范围。
但天雷速度比他更快。
水桶粗的雷，不偏不倚精准的劈在秦汉身上。
他全身冒出电光，肌肉痉挛抖动不止。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那种剧烈的痛麻之感，还有几乎失去身体控制的感觉，依然让人难以忍受。
秦汉强自忍耐，手中虽然麻木颤抖不停，依然试图捏出诀来。
一道接着一道天雷击打在他身上。
衣袍碎裂，皮肤泛红，几乎要过热。
终于，手诀掐出，口中紧接着念咒。
脚下发抖着踏出。
‘凌踏云’急速在秦汉脚下汇聚。
‘啪’又一道腰粗的雷落下。
‘凌踏云’直接碎裂散开。
秦汉摔落地上。
雷还在劈。
他踉跄起身，就像腿脚不便的老人，颤抖着腿，挪动脚步。
一步、两步。
雷云边界依然遥远。
忽然，接连不断的天雷似乎失去准头，没有再落到秦汉身上。
又仿佛有什么人替他挡住了天雷。
秦汉浑身振奋，抬眼看去。
只见真是有人替他抗着雷。
那人体量高大，头长双角，背影英雄不凡，口中却被雷劈地痛呼不止。
是大力牛魔王！
他低头见秦汉回过神，一把抓住秦汉手臂，口中爆吼一声。
“走！”
两人双腿猛一蹬地，互相扶持，互相借力，急速窜出。
几下纵跳。
每次落地跳出的瞬间，紧跟在后的天雷，便劈在他们留下的脚印上。
终于，天光放亮。
两人跃出雷云范围。
雷云又在边缘不甘心的落下几道雷，随后没了动静。
牛魔王放声仰天大笑。
秦汉听得心中畅快，也跟着大笑。
好一阵过去，两人直感觉痛快了，才终于停下来。
牛魔王举着手中混铁棍，指向雷云里面，大吼道。
“老杂毛，有种出来！”
没有回应。
牛魔王又一次大喊道。
“出来！”
依然没有回应。
这时，积雷山方向，隐约传来呼啸吵闹声。
两人望过去，见是刚赶过来的积雷山妖军，似乎接到了命令，正向后退走。
“呸！垃圾玩意！天天就知道仗着雷云。”
牛魔王张开大嘴，冲那边吐口唾沫，骂道。
秦汉看牛魔王身上黑色衣袍被雷劈的只剩布条。
低头看看自己，比他还惨，索性扯掉碎布头，光着膀子。
见牛魔王骂完，气也消了。
秦汉问道：“兄长，你怎么来了？”
牛魔王摆摆蒲扇一样的手，回道。
“别提了，俺昨晚接到你手下的求援，甲也没穿，匆匆赶来。”
“可恨还是来晚了，再早一步，说不准就能抓住那老杂毛。”
牛魔王昨晚收到消息，急忙驾云赶来，可惜驾云术速度慢，直到今日日中才到。
秦汉是早上知道消息，踏着‘凌踏云’腾空，速度极快，比牛魔王后发先至，甚至还战了一场。
秦汉向牛魔王拱手说道。
“兄长，你来得正好，多亏了你，我才能逃出生天，大恩不言谢。”
牛魔王打个响鼻，笑骂道。
“恩个屁！俺老牛是你兄长，自然得护着你。”
随后，他大手抓抓头，有些疑惑的说道。
“也是奇了怪了，那老杂毛上次被打怕了，不该这么快钻出他的乌龟壳来才对。”
秦汉回道。
“我大致知道，他积雷山和西海龙王四太子敖望扯在了一起，或许正是这个原因，让他有了胆子。”
说着，秦汉棍指雷水边。
敖望一死，他体内的灵性迅速消散。
剩下的龙尸受天雷波及，此时已经变成了焦炭。
牛魔王微微皱眉，说道。
“那焦炭就是四太子敖望？谁杀的？”
秦汉回道。
“没错，就是他，我杀的。”
牛魔王眉头散开，哈哈大笑，大手拍着秦汉背赞扬道。
“哈哈哈，够胆！是俺兄弟！听说你前阵子闭关修炼，看来进展不小。”
笑完说完，他又提醒道。
“贤弟，回去后好生注意些，那老龙是个护短的，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有事就叫俺老牛，俺受不住这天雷，对上那老龙可不虚。”
秦汉松松被拍地有些麻木的背，指着没了动静的雷云，问道。
“兄长，回去？狐王不还在吗？”
牛魔王声如洪钟，回道。
“哎！早走了，你看那些妖军，老杂毛只会走的比他们更早。”
秦汉望着雷云，问道。
“那这雷云？”
牛魔王回道。
“杂毛一见俺们出来，知道再留着也讨不了好，云都不收就走了。”
“这些雷云，离开积雷山，过个几日，自然就散去了。”
秦汉略一沉吟，对牛魔王说道。
“兄长，稍等我一等。”
说完，他在牛魔王疑惑不解的目光下，掐诀腾云纵起。
云光急速上升，超过驾云术能到达的最高高度，又越过雷云，最终被黑云遮挡看不见。
牛魔王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口中夸赞道。
“俺这贤弟，好本事！”
雷云之上，秦汉凌空悬停。
看着踩在脚下的黑云，感受着犹如踩在虚软毛毯上一般的感觉，只是脚底有些发麻。
秦汉收回脚，盘腿坐在‘凌踏云’上，入定内视起来。
他先将愿力灌入肾脏，驱使肾中阴水涌出体外。
又以阴水为引，开始凝聚下方的雷云。
雷云受到吸引，翻滚起来，越翻越剧烈。
很快，黑色的乌云聚集起来，围在阴水四周，汇聚、浓缩。
一个时辰后，漫天雷云消失无踪，全部化成了充满阳罡之气的阳水精华。
阳水与阴水相抱旋转，被秦汉收回体内，落入肾脏。
肾脏如同受到滋补，不再那么寒冷，缓缓鲜亮起来。
可惜，这种感觉只有短短片刻。
肾脏再次变得阴寒。
阴盛阳衰，阳水还是不够。
秦汉收起打坐架势，控云落在牛魔王身边。
牛魔王面带不解，问道。
“贤弟，你这是？”
秦汉含笑回道。
“兄长，我试了下，这雷云，我可以收取。”
说完，他敛笑正容，先是看了眼西海方向，又望向积雷山。
秦汉声音清朗，话中带着豪气，棍指积雷山，说道。
“兄长，与其坐等着被找上门，不若，我们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