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取用与兴衰更替
11月18日8：00~8：20，现代者主体赛第六轮。
王征把一个直径约6厘米、高约10厘米的玻璃瓶扔到赛场中央。
瓶子触及地面，立即遍布裂痕，裂痕中有紫光流淌。与此同时，一团球状的紫光穿过瓶子的侧壁，悬在瓶子上方。光球的直径约为5厘米，它与地面的距离约为1.5米。
王征沿着赛场边缘绕到对手的侧面，之后，他一弹指，笔直的金色电光经过光球，击中对手的胳膊。
从指尖到光球的距离大约是32米，在此范围内，电光推移，不受任何电阻影响。
从光球到域半径的2/3处的距离大约是2米，在此范围内，电光推移，受电阻影响，需击穿空气，但电流方向维持不变。
从域半径的2/3处到渐近域之外的距离大约是17米，在此范围内，电光的前进方向发生微小的变化，但电光的形状基本不变。
电光在渐近域之外推移的距离大约是12米，在此范围内，方向、形状都不可控。
金色电光有超高的电压、亮度和温度。高温使空气膨胀，气压突变。空气快速移动，产生冲击波。
高温电光在皮肤上留下松树枝状的红色伤痕，炽热强光和噪声刺激了双眼、双耳，突如其来的冲击波让喻赠光几乎站不稳。
强烈的疼痛像潮水般涌来，喻赠光被急剧的痛感吞没，仿佛整个人都被浸泡在开水里。
造灭清除，疼痛。痛感消失，喻赠光勉强恢复了清醒和冷静。
造灭清除，电光。电与光烟消云散，声与风逐渐平息。
电流突然消失，王征为此深感惋惜：玻璃瓶中储存的电能，只够释放五次高压电光。要想再次充满电，需要三小时。电流击中他了，但效果很差，因为他还能平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倒下，也没有大喊大叫。转瞬之间，一次宝贵的放电机会被白白浪费了。
造灭清除，电痕。喻赠光不喜欢电流经过的痕迹，他心思流转，粗糙、狰狞的松树状血色裂纹不见了，只余下浅淡的白色伤痕。
喻赠光缓缓走向赛场中央，在他前方，高约三米、长约十几米的黑色“墙壁”推移，阻隔视线。
王征愈发想不明白他的对手究竟有怎样的能力：电流的能量不容小觑，但他能让电流在顷刻间化为乌有，他的“能量”一定更惊人。他能让电流、红痕、光线消失，与他的渐近线相比，我的自然取用与非自然兴衰更替电之力局限性太大。这场比赛，我能赢吗？应该赢不了吧？我要认输吗？好像也没必要。
王征用“兴衰更替”约束电流的形状，在他背后，金色电流织成爪子。远远看去，两只晃动的爪子像一对小翅膀。通过这双不具体的翅膀，他能对电流下达更准确、更透彻的命令：转化为动能。
电能转化为动能，翅膀带着人飞到空中。
喻赠光看到他了，于是，黑色墙壁升高，连接地面和天花板，两人不再见面。
王征很想知道黑幕有什么作用：如果黑幕没有杀伤力，我就直接冲进去，用电流吸引他的注意力，乘机飞到他身边，抓住他，把他丢出赛场。如果黑幕有杀伤力，那么它的杀伤力有多大、是什么形式的？倘若杀伤力不太大，我冒点风险取胜，也是划算的。
如果黑幕有巨大的杀伤力，那么是什么样的渐近线才能支撑起这样的黑幕？是能让万物消失的渐近线吗？换位思考一下，假如他的渐近线能让万物消失，那他为什么还会被电流击中？由此可知，“消失”是有限度的，并且，这个“限度”低于电流。
电流高于限度，我也高于限度，他的黑幕不可能让我消失。但是，我如何确定他的黑幕不能让我的视网膜消失呢？我盯着他的黑幕看了一小会儿都觉得讨厌，若是视网膜消失了，至少要好几天才能复原吧？
更多的电能转化为更多的动能，翅膀推着人快速飞行。王征想凭借高速绕过黑幕，从另一侧接近对手发动攻击。
喻赠光清除光线、藏在暗中主要是防备电流，而不是禁止对手到他身边，相反，他很愿意等待对手主动进入他的渐近域。
王征绕过了障碍，又看见对手，随即眼前一黑。
“我认输。”
对手主动认输，这是喻赠光乐意见到的：在一场比赛中，减少受伤的人数，总是一件好事，虽然被减少的不是我。此外，我的对手不再做无谓的努力，我能节省一些体力。
喻赠光到了赛场外，景引源迎面朝他走来。
“你受伤了。”景引源看见他的胳膊上有特殊的图案，那不是很清晰、很直白的伤痕，但也不是正常的痕迹。
“被高压电打中了一下。等比赛结束了，我去医院买点药。”喻赠光很清楚自己清除血痕，是为了看着更顺眼。现阶段的造灭清除做不到准确地清除伤势，要想让伤势快速恢复，有必要借助药物。
“嗯，你能爱惜身体，这是好事。”随后，景引源话锋一转，“你认为这些对手的实力如何？”
“中规中矩吧。攻击力很高，但防御力很有限。”
喻赠光提及此事，略微有些得意：造灭之力的攻击力接近无穷，防御力也接近无穷。或许，换一个说法更确切，把“防御力”换成“闪避率”，造灭之力的使用者的闪避率无限接近100%，与闪避率对应的命中率也无限接近100%。不严谨地说，造灭之力与造灭之力的使用者拥有最高的攻击、闪避、命中，续结之力与续结之力的使用者拥有最高的速度、闪避、命中，至于防御和体力，都不是我们擅长的范畴。但也无需擅长所有范畴，我们的优势，已经很让人心满意足了。
“对，你也看出来了，攻击力很高。获胜十二场，加分143，我们的分数足够高了。后面的比赛，你多注意保护自己，不用争胜负。”
“好。我也觉得分数不用太高，够用就行。”从一开始，喻赠光就没有把目标定得太高，仅是两连胜。因为他知道想要的东西太多，人心会累。比赛而已，用不着斗得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