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法律不外乎人情（求收藏追读）
陈永仁是警察，自然不会干出违法犯纪的事。
不过在执法时，稍微抬抬手，松开手指缝，那就是“人之常情”了。
华夏社会，法律不外乎人情嘛。
站在一旁的陈小生走了过来，扶起了阿海，但并没有给对方戴手铐，只是取走了阿海的随身武器，还有那些剩余的炸药。
跟陈永仁擦肩而过时，陈小生微微点了点头。
他能够从油麻地警署的一个见习督察，调到香江警队最出名的西九龙重案组，全靠陈永仁这个徒弟的提携。
两人早就坐到了一条船上。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走出大楼后，陈小生押着阿海，穿过警队的包围圈，走到阿海和阿占之前开来的汽车前。
一身西装，文质彬彬的倪永孝，从黑暗中走出。
在他的身后，从街角到远处的街道上，站着黑压压的一群人。
陈小生没有停住脚步，跟倪永孝擦身而过，然后走入了街道的黑暗中。
他是警察。
嗯，一个路过的差佬而已。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生！
“我叫倪永孝，你认识我吗？”
倪永孝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气场十足，让阿海整个人都懵逼了。
他看到了什么？
天啊！
这可是整个油尖旺区的地下皇帝，倪家新上任的龙头老大倪永孝！
阿海抬起头，看向倪永孝身后黑压压的人群，吞了吞口水。
刚才陈永仁告诉他，周江在浅水湾的别墅里，外面有人等他，他们会带着他去报仇。
阿海以为只是一群普通的刀手，没想到来的，是纵横香江地下世界的倪永孝！
跟倪永孝势力比起来，周江……那就是个乡下的土财主。
“倪先生！”
阿海低下头，“我以前见过您。”
倪永孝微微一笑：“那就好，我欠陈sir一个人情，他拜托我帮你，但周江的地盘、账本，以及一切的资源，都得归我，有意见吗？”
阿海苦笑着摇了摇头：“谢谢倪先生，我只想和红豆好好安葬阿占，然后隐居国外，其余的事，我不敢奢求。”
倪永孝这才点点头，手一挥，倪三叔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三叔，你带人跟着阿海，去找周江。”
倪三叔点了点头。
目送他们坐车离开后，倪永孝才对重新走回来的陈小生说道：“去通知阿仁吧。”
然后钻进汽车，开车离去。
看着远去的汽车，陈小生苦笑了一下。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年纪轻轻的陈永仁，能够异军突起，得到蔡元祺的青睐了。
背景惊人，连倪永孝这种顶级的社团大佬，都愿意帮陈永仁做事。
手段够狠、够毒，该下手时，绝不拖泥带水，该杀人时，绝不废话逼逼。
想通这些，陈小生心里也彻底服气了。
虽然他已经是见习督察，职级高于陈永仁，但他打定主意，以后都跟着这个徒弟混了。
说不定退休时，也能捞个警司当当！
他走回大楼后。
在大厅遇到了背着画筒的陈永仁，身后还带着陈龙等几个伙计。
“事办好了？”
陈小生点了点头。
陈永仁沉思片刻：“你去接周红豆，到周江的别墅来！”
陈小生离开后。
陈永仁挥了挥手，招呼伙计们走出大楼，上了车。
大楼里的事，他交给了队长周星星善后，这么多尸体呢，事务太多了。
他得去帮一哥解决最后的手尾。
让阿海打前站，倪永孝的社团枪手当主力，这叫“师出有名”。
他带着手下的警察，再出面扫地。
跟着他的陈龙等人，都是他这段时间，从各个警署里，通过蔡元祺的关系，抽调过来的。
在香江警队的潜规则里，按照华夏古代社会的说法，他就相当于这些伙计的“座师”、“荐主”。
而这些伙计，就是他的“门人”。
跟陈小生一样，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在寒战里，李文彬为什么能够得到那些隐退兄弟们的爱戴，甚至甘愿为他去死，就像杨佑宁演的何国正一样，
不仅替李文彬背黑锅，还愿意假死隐姓埋名。
回到香江后，又为了帮李文彬上位，不惜制造一系列的爆炸、枪击事件。
最后假装用抢指着李文彬，再故意偏头，让狙击手的子弹打死自己，塑造了电影里最悲情的一幕，戏剧张力直接拉满！
就是因为李文彬和何国正在多年的合作中，早就形成了座师、门人关系，感情和利益双重关系都到位了。
这才愿意为自己的“座师”去死。
可惜在1991年这个时间点，何国正还没有出道。
要不然陈永仁肯定要把这种极品人才，拉进自己的团队里！
这是他建立自己权力圈的第一步。
结党营私，才是混职场的不二法门啊！
善良的独行侠？
还是赶紧回家抱孩子吧！
众人刚刚来到周江的别墅外，里面就传来了激烈的枪声。
穿着西装的倪三叔，靠在路边的奔驰车上，吹起了口琴，是《Auld Lange Syne》，也就是《友谊天长地久》。
倪三叔的模板人物是廖启智，仍然只有三分相似。
智叔当年通过这段主动要求加上的戏码，直接把《无间道2》提升了一个档次。
以至于人人都知道，倪三叔杀人时，就喜欢用吹口琴，提升逼格，营造整体的氛围感。
“三叔！”
等他吹完后，陈永仁才打了声招呼。
倪三叔看见陈永仁，冷峻的脸上，露出了温暖的微笑，但随即看到陈永仁身后的一群便衣警察后，脸色又重新变回冷峻：“陈sir！”
根据陈永仁和倪永孝的约定，两人的兄弟关系，不会公布出来。
陈永仁笑道：“里面怎么样了？”
听到这句话，倪三叔低声说道：“一个小社团的堂主而已，也就跟黑鬼他们差不多，如果不是要满足你的要求，最多五分钟，我手下的兄弟们，就能拿下这栋别墅。”
老狐狸周江能够在香江撑起这么大的场面，打通如此多的关节，身后自然有社团背景。
但再大的社团，能跟三大社团之一的倪家相比吗？
陈永仁掏出一盒高希霸雪茄，取出一根，递给倪三叔：“辛苦了。”
倪三叔接过雪茄，拍了拍陈永仁的肩膀，笑道：“这玩意不错。”
陈永仁脸上虽然在笑，但眼神里却全是淡漠。
从穿越开始，他都没有把倪家当家人，仅仅只是一个盟友罢了。
不一会儿，从别墅里涌出一群全副武装的人员，还抬着十几具尸体，以及几个大纸盒子。
陈永仁知道，这些纸盒子里，装着周江很多的账本和原始资料。
要接手对方的生意，自然要接手对方的客户圈层，这些账本就是重组客户圈层的重要资料，里面的一个名字、一个电话号码、一句话，也许就是一个不能被外人知道的圈层机密。
这就是他送给倪永孝的礼物。
跟艺术品有关的文化圈层嘛，并不难混，只要懂得里面的逻辑就行。
想到这里，陈永仁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也该去香江大学进修一下，把学历给提上来。
要不然以后跟了一哥，就算升官升得快，但公开考试还是必须要去考的。
香江警队有自己的规矩，不得不学啊。
“其余的资料，全部销毁了吗？”
倪三叔问道。
为首的一个强壮汉子对倪三叔点了点头：“已经全部搜干净了，该毁的毁了。”
他是倪三叔的亲外甥。
“人呢？”
“死的都扔在大厅，废掉周江的双腿和双手后，也扔在那儿。”
倪三叔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望向陈永仁：“陈sir，走了。”
他挥了挥手，带着手下的兄弟，以及死去兄弟的尸体，离开了周江的浅水湾别墅。
杀人，对于帮倪坤干了几十年脏活的他来说，一点心理负担都不会有。
……
等倪三叔一伙人离去十几分钟后，红豆跟着陈小生来到了别墅，看到了站在别墅门口的陈永仁。
这时别墅的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左邻右舍。
但都被陈龙等人驱散。
甚至还调来了浅水湾附近的军装警，负责维持别墅外围的秩序。
“周小姐，您好，我是西九龙重案组的陈永仁，请你过来，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
陈永仁低声道，“第一件，是阿占和阿海，都死在了周江的手中。”
“什么？！”
红豆的眼眶，顿时就红了。
她不敢相信，几个小时前还活生生的两个人，现在就天人永隔！
气急攻心之下。
红豆双眼一黑，身体后仰，陈永仁连忙扶住了她。
钟楚红的模板，虽然五官只有三成相似，但依然美丽的不可方物，怪不得能把阿占和阿海，迷得死去活来。
掐了一阵人中后，红豆才醒了过来。
“陈sir，他们现在在哪儿？”
悲痛不已的红豆，泪眼朦胧的问道。
唉，真是我见犹怜啊。
陈永仁脸色沉重地回答道：“阿占的遗体，已经由警方送往殡仪馆，整理遗容，而阿海的遗体，就在里面的大厅中。”
红豆对周江的别墅，非常熟悉。
她大步冲进大厅，看到了躺在地上，浑身都是鲜血的阿海。
以及手脚都被打断，奄奄一息的老狐狸周江。
阿海怎么死的？
当然是不小心死于战斗啊，枪弹无眼嘛，穿着防弹衣又怎么了，是能防头呢，还是能防大腿的股动脉、脖子的颈动脉？
挨上一枪，神仙都得歇菜！
在战斗中制造点小意外，并不是难事，尤其是对于倪三叔这样的老阴比来说。
从阿海遇到陈永仁的那一刻起，这个结局，就是注定的。
人生如戏嘛。
“小红豆……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是你的老爹啊！”
看见红豆，周江原本绝望的眼神，又露出了希望，高声喊道。
他知道，自己虽然杀了阿占和阿海，但红豆的人设，就是单纯善良，且心肠很软，也许只要自己卖一下惨，这个女孩想起以前的恩怨，就不会让自己死去，或者被警察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