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清先生
“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
清先生深深的看了徐长生一眼，化作缕缕青烟消散。
只在原地留下一句话语。
“交易开始吧。”
“谢谢大人。”
妖怪….应该说是精灵们齐声高唱，从原位站起，蹦蹦跳跳的拿出随身的小包，聚在一起，围成一圈，开始交头接耳。
身无它物的徐长生厚着脸皮从两只兔子毛绒绒、暖烘烘的毛发里艰难挤出，想要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可眼前的景象却是让他傻了眼。
没有想象中的法宝、功法或是天才地宝，
只有些普普通通，随处可见的花石草木，唯一特殊一点的地方也只是看起来好看一些，一起摆出来有种争相斗艳的感觉罢了。
想到这个世界有神秘力量，徐长生还是不信邪发动医药看去。
【牵牛花，其子可入药，泻下通便、利水消肿、祛痰止咳、驱虫】
【鸳鸯藤，清热解毒，可治疗痈肿疔疮、喉痹丹毒、热毒血痢、风热感冒】
【菊花，疏风清热、平肝明目、解毒消炎，可治眩晕、头痛、耳鸣】
看了三个，徐长生揉着发软的双腿陷入沉思。
这就是精灵们的交易吗？
半响后，他摇头失笑。
是了，这些嘴里全是天真烂漫话的家伙也不像是会与人争斗的，能拿出这些东西倒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此后他便陷入无言的沉默，静静的看着精灵们以石头换花，又以花换石头。
直到一只干干净净的爪子，握着一朵漂亮的小黄花递到眼前。
“人，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面前的是一只半人高，两米长，浑身雪白的狐狸，最离谱的是徐长生居然从那张好看的的狐狸脸上看出了一丝害羞。
徐长生愣愣的看着它。
见他迟迟没有答话，微微侧着头看他的狐狸失落的“嘤”了一声，就要转身。
“等等。”
徐长生干咳一声，叫住嘤嘤怪。
“呀，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呢。”
狐狸惊喜的跳转过身子。
我刚刚只是在想其实也怪不得纣王。
徐长生在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问道：“什么忙？”
“你可以帮我修修包吗？”狐狸侧过身子展示自己的小包，它的小包是两块厚实的叶子用一根藤曼串联，许是时日久了，藤曼也累了，松懈了，两片叶子轻轻张开嘴巴，就有些含不住东西了。
狐狸用后腿的把小包移到胸前，又给徐长生展示了一下自己不管如何用力都只能稍微分开的前爪，满脸沮丧的说道：“我修不了。”
“不用给我花。”徐长生摇了摇手，从它身上取下包，一边拆着藤曼，一边说道：“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你。”
狐狸蹲到身边，羡慕的看着他灵活拆着藤曼的双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漂亮的爪子，嘟囔着问道：“什么问题呀？”
“这个世界妖怪多吗？”
狐狸歪着脑袋想了想。
“很多很多。”
“很多很多是多少呢？”
“就是很多很多。”
徐长生砸了砸嘴，换了个问题：“这山里有多少只。”
“山里到处都是。”
徐长生弄好包包，又在连接处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将它重新挂于狐狸脖子上，“山外……”
还没等他问完，耳边就响起嘈杂的声音，面前也被阴影笼罩。
徐长生抬头，这才发现身前聚集了不少精灵，它们注视着蝴蝶结发出一声声夸张的惊叹声。
随后一个一个的小包包就被递到眼前。
“人，可以帮我弄一下吗，你也可以问我问题哦。”
“人，是我先来的，先帮我弄。”
“是我先来的，我以后不和你玩了！”
精怪们挤在一块推推搡搡，挤到徐长生面前的满脸开心，被挤到一旁的则是跺着脚满脸焦急。
“别急，排好队，我帮你们弄。”
徐长生轻笑着，一个个的接过。
还真是一群孩子啊，你们就没想过我会拒绝么？
…..
等徐长生弄好所有小包，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聚会也到了尾声。
精灵们拿着小包裹离去，林子变得格外清冷。
徐长生盘坐在地上，整理着精灵们口中得来的消息和送的花花草草。
“山外是人，山内是妖。”
“人类世界有除妖师，不能出山，不然会被抓去吃。”
“不听话的孩子会被除妖师抓去关着。”
“还真是群可爱的精灵啊。”
徐长生抱着小羊，站起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按精灵所说，出了这里顺着山路往东，两天时间就可以到达最近的人类城市。
“徐长生，等等。”
他扭头看去，却是神出鬼没的清先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旁。
“清先生。”
“嗯。”清先生应了一声，抬起手，一道光亮在他指尖绽放，“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徐长生想躲，却被一道无形的威压定在原地，只能直直的看着光亮撞进眉心。
下一刻，一道光怪离奇的画面出现在他脑海之中。
手握石块的女子行走在大山之中，她所过之处，大树伸来枝桠为她遮凉，遇到小溪，鱼儿在她脚下铺成道路，遇到悬崖，鸟儿们就在空中组成桥梁。
她像是大山的主宰，又像是大山的宠儿，被大山钟爱，被动物爱戴。
随着她的行走，画面变化的越来越慢，最终定格在她转身凝望大山，那千娇百媚，嘴角带着一颗美人痣的脸庞之上露出一抹得意笑容。
“将她和石头带给我。”
“她是谁？”
徐长生疑惑出声。
清先生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张开手，一块碎片悬浮半空，滴溜溜的旋转。
“这是报酬。”
徐长生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眉心，追问道：“清先生，她是谁，我该去哪里寻找，她是拿了你的东西还是….”
清先生皱着眉头打断他的话，“放心，我知你秉性，不会让你为难的，我让你找的那人在蜀城，是一个做奸犯恶之人。”
知我秉性？
怎么知的？
看面相？掐指算？还是说自己在那村里时他就对自己有了关注？
徐长生感觉事情不简单了。
他之前以为今天是一场奇遇，可现在看来…
清先生面色不悦，徐长生知道不能多说了，他收好碎片，点头拱手。
“我知晓了。”
“嗯，去吧。”
清先生一挥手，一阵轻盈的风自脚下生起，拖着徐长生快速倒退。
等风儿将他放下，徐长生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官道之上。
环顾四周。
再不见连绵山与树，只见黄土翻腾，车轮滚滚，面前则是一挑着扁担有些目瞪口呆的老汉。
“除…妖师？”
“不是。”徐长生对着老汉拱了拱手，一指身后云雾缭绕的山，问道：“老丈，请问我身后的山叫做什么山？”
“清…清山。”
清山？清先生？
徐长生恍然大悟，原来是山神啊！
传闻中山神能知晓山中发生的所有事，所以那村和村中发生的事他应当都知晓，他知道自己秉性也不算奇怪。
只是这山神不似传说中那样爱着人类，而是眼睁睁看着人被那村子里的老鼠残害。
他喃喃道：“神只爱妖，不爱人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