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3章 高中番外17:悄无声息被放了鸽子
《你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盛夏时节,暖阳高悬于天际,宛如一个巨大的火球,尽情地释放着它的光和热。那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所到之处皆被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在这璀璨的光芒中,大学放榜的消息如同春风过境,吹遍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方天蓝如愿以偿地考上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学府。当她满怀期待地转向陈漾时,却意外地发现,他的录取通知并非来自同一所大学。尽管他的成绩更为出类拔萃,却选择了相邻的另一所学府。
虽然两所学校位置毗邻,总是齐名高就,但他就是没有遵守约定。那一刻,方天蓝的心中仿佛燃起了一股无名之火,她难以置信地望着陈漾,那双眸子里闪烁着困惑与愤懑。
湖边的水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清澈见底,水下的每一颗石子、每一株水草都清晰可见,犹如一幅天然的水底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阳光倾洒下来,水面顿时波光粼粼,那细碎的光芒如同无数颗钻石在水面跳跃、闪烁,璀璨夺目,晃得人睁不开眼。
然而,方天蓝的心境却与这盛夏的美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依稀记得填志愿那天的欣喜与雀跃,以为可以携手并进,却不料终是一场空欢喜。
微风轻轻拂过,波光随着涟漪一圈圈地荡漾开去,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水面上弹奏着一曲灵动的乐章,湖水的清澈与波光的闪耀相映成趣,引得岸边的飞鸟也忍不住在水面上低飞盘旋,想要凑近去欣赏这大自然造就的绝美景致,它们的倒影在波光中时隐时现,更为这湖边增添了几分灵动的气息。
在她眼中,这一切美景都失去了色彩,她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质问道,“你为什么临时改了志愿?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陈漾背弃约定的深深失望。
陈漾轻轻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苦涩与无奈。他刻意地避开了那炽热而充满质疑的目光,说道,“L大也不错。”
他的话语轻松而随意,就像是随风而逝的落叶,不带一丝留恋。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轻松的背后,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挣扎与考量。
这一刻,方天蓝仿佛置身于一个孤寂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遥远而模糊。她不明白,为何陈漾会背弃他们的约定,选择了一条与她不同的道路。这份不解与愤怒,如同夏日里的热浪,汹涌澎湃,难以平息。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却还是努力帮他找理由,想为他们之间再争取一些什么,“陈漾,你就没什么想要和我解释的吗?”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期待着能从他的眼中找到一丝答案。可是,她失望了,什么都没有。他的眼眸依旧幽静深远,仿佛一片无垠的海洋,让她看不到边际,也读不懂其中的情绪。
她轻轻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缓缓说道,“那恭喜你,得偿所愿,前程似锦。”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与疏离,难掩无尽的伤痛与失落。
“陈漾,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话落,她转身离去,背影决绝而坚定,这一刻,她突然下定了决心,要与他划清界限,从此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陈漾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与失落。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东西在慢慢消失,自己好像真的要失去她了。在这个原本充满希望的时刻,他们的未来却变得那么渺茫而不可及。
邵蔚川从远处匆匆跑来,一眼便瞧见了方天蓝,他热情地喊了一声,“班长。”然而,当事人却仿佛没听见一般,擦身而过,连一个眼神都未给予。
他不由得愣住了,转头看向陈漾,一脸莫名其妙,“什么情况?班长怎么不搭理我?”
陈漾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目光悠悠地望着方天蓝渐行渐远的身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眼底的慌张与纠结,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如洪水般一泻千里。
他低垂着头,脑海中一片混乱,眼神空洞而茫然,只剩下自己被困在这深不见底的懊悔神潭里沉沦。心像是被浓重的黑暗紧紧包裹,四周一片漆黑,看不见希望,也找不到出路。
那悔恨如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划在他的心上,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却又挣脱不得,只能任由这份痛苦在心底肆意蔓延,在这仿若永夜的深渊里独自煎熬,等待着未知的救赎。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试图抓住点什么来填补内心那巨大的空洞,可一切终究只是徒劳。
此刻的他,宛如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孤魂,在悔恨的深渊里徘徊、挣扎,却怎么也找不到通往光明的那扇门。
这一次,陈漾终于意识到,他或许真的伤了方天蓝的心。那些曾经以为只是小脾气的瞬间,如今却成了横亘在他们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尝试了各种方式去联系她,电话、微信、邮件,一切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应。那句“永远都不要理你了”,并不是气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切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联系,也将他的心割裂得支离破碎。
他开始慌了,急了,却也无济于事。
无奈之下,他只好求助于好友。当邵蔚川一脸茫然地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陈漾却犹豫了,但最终还是一股脑儿地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你竟然骗了班长?陈漾,你可真有胆!班长最讨厌别人无缘无故放她鸽子了?”虽然邵蔚川面上一向大大咧咧,但其实心思细腻,善于抓细节。相处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非常了解方天蓝,看似一切都好商量,唯独接受不了欺骗和爽约,那是她的底线,而陈漾恰恰是踩到了她的雷点上,难怪她生气不搭理。
陈漾心急如焚,恳求道,“你找个理由把她约出来。”
邵蔚川却一脸为难,“约出来,我怎么约?”
陈漾颇有些无奈,“你不是平常很有办法嘛,你想个理由。”
这人怎么这么别扭,喜欢一个人也跟别人不一样,总让他帮忙。邵蔚川难以理解,“这能和平常一样吗,之前都是咱们三个一起,这次你让我怎么说?”
“反正你想一个,至少你的电话她会接吧。”陈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心酸与无奈,他已经失去了与她所有的联系,连那唯一的电话线,也似乎被她狠狠地剪断了。
邵蔚川虽然嘴上抱怨着,但心中却也不忍看着好友如此痛苦。他答应回去想想办法,但陈漾却急切地要求道,“不用回去,现在就想。想完就直接打,开免提。”
“我去,陈漾,你这真是受刺激了啊。”邵蔚川打趣道,随即又认真起来,“早知这样,你何必当初。你就作吧,人家都是女孩子作,怎么没见你个男生也这么作,这么矫情。班长还是太温柔了,就得好好治治你。”
这玩笑般的话语却换来了陈漾重重一击。“少废话,你赶紧的。”
“求人帮忙有这个态度的吗?你怕是本末倒置了吧!”邵蔚川有些炸毛,陈漾那火烧眉毛的眼神,他终究还是心软了,碎碎念着,“我跟你说,要不是看在班长的面子上,我才不帮你。”
电话接通的一刹那,邵蔚川仿佛川剧变脸大师附体,嘻嘻哈哈的语调瞬间流淌而出,“班长,你最近忙什么呢?怎么都没动静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你找我有事吗?”方天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如同被霜打的茄子般蔫蔫的,明显缺乏精气神。
她的语气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手中的笔在纸上胡乱划拉着,细看之下,前几页密密麻麻全都是陈漾的名字,写了划,划了写,反反复复好多遍,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刻入心底,借此发泄心中的情绪。
她写一次就骂一次,大骗子,写一次就难受一次,讨厌鬼。不知道的还以为陈漾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这个人已经悄无声息占据了她大半个假期的时间。
录取书早已收到,一切已然圆满。看她这几天心情不佳,方母还有些纳闷,问她怎么回事,她也悻悻然,提不起半点兴趣。
邵蔚川瞥了一眼陈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个,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呀?”虽然心情不佳,但依然保持着礼貌和耐心。
邵蔚川故意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才说道,“这不是程老师快过生日了吗?我想送个礼物,但不知道送什么好。你一向心思细腻,想请你帮我参谋参谋。”
关键时刻,邵蔚川的脑袋瓜转得那叫一个飞快,给出的理由当真是滴水不漏,无懈可击。陈漾不禁朝他点点头,聪明。
那当然,本少爷,一向机智。邵蔚川挑眉一笑,心中得意洋洋,狐狸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刚才,脑筋急转中,一个绝妙的想法犹如流星划过夜空,猛地窜入他的脑海中,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关键的事情。这件事,他哥可是特别在意,尤其是现在这种敏感时期,稍有不慎,有可能引发更大的反应。
方天蓝的语气温温柔柔,讽刺意味却极其浓厚,“你找你好兄弟不就行了,你俩不是一向心有灵犀吗?”提起陈漾,她的心中便涌起一股无名火,那个讨厌的家伙。
邵蔚川笑得促狭,眼中满是狡黠,“他啊,他就是个大直男,他懂什么,这种事情怎么能找他?况且他的审美我也不相信。万一送的礼物不合程老师心意,我哥还不得削我啊?所以,还是得靠咱们聪明伶俐的班长。”
对,陈漾就是一个超级大直男,丝毫不会拐弯。方天蓝轻轻笑出了声,清灵的笑声从听筒那边传来,如同风铃碰撞出的清脆音符,在空气中悠然飘荡,直叫人的心也跟着这声音变得轻盈起来。又似那荷叶上滚动的晶莹水珠,圆润而灵动,笑声响起时,仿佛水珠落下的瞬间发出的悦耳滴答声,纯净自然,透着股清新的韵味,所到之处,都被这好听的声音染上了一层别样的美好。
她心情瞬间疏解了不少,调侃道,“这不正好,你们两个大直男,负负得正,说不定效果会出奇的好呢!”
“班长,你可别嘲讽我了。再说……”
“再说什么?”
停顿片刻,邵蔚川眨了眨眼,特意瞄了一眼认真听电话的某人,计上心来。“陈漾最近好像特别不高兴,不知道怎么了?就跟别人欠他几百万似的,你说奇不奇怪?”
一听陈漾不高兴,方天蓝心里竟莫名地感到一阵痛快,仿佛找到了某种平衡。她故作冷淡地说道,“他爱高兴不高兴,关、我、什、么、事?我怎么知道他怎么了?”强硬的话语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显然,陈漾的情绪依然能够牵动她的心弦。
这别扭的语气,烦恼的语调,怒气显然未消,气的时间够长了。陈漾眉头微皱,这次他真的是踢到铁板了,活该,自作自受。
“班长,我也没说与你有关啊,你怎么这么激动呀?”揶揄之意十足。
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邵蔚川,陈漾眼神中带着几分责备,示意他正经一些。他淡淡一笑,急忙转变了语调,“对对,肯定不关你的事,他哪儿敢让你不开心?不过,班长,你知道什么内幕不?”
方天蓝的眉头一蹙,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哪里激动了,我一点也不激动,我怎么可能知道内幕?他都能上天跟太阳肩并肩,他还有什么不能做的?”似乎是触及到心底的郁闷,一连串话语噼里啪啦就像放鞭炮一样全力炮轰了出来。
提起这个,陈漾欺骗她的心结又从心里悄然冒出来了,心像是被泡在了酸涩的柠檬汁里,那委屈的感觉如同细密的针,一下又一下地扎着,让她的胸口发闷,喉咙也像是被哽住了一般,难受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眼眶早已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紧咬着嘴唇,试图压抑住那排山倒海般涌来的酸涩与委屈,可那些情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根本不受控制,肆意地在心底奔涌泛滥。
那声音里裹挟着一丝哭腔,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带着微微的颤抖和沙哑,原本清脆的嗓音此刻被染上了浓浓的委屈。每一个字都仿佛费了极大的力气,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尾音处还带着不易察觉的抽噎,如同受伤的小鸟发出的哀鸣,断断续续地在空气中散开。
听着这声音,陈漾的心里猛地一揪,满是心疼,恨不得立马跑到她面前,任她畅快地发泄一通。
邵蔚川也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不再继续逗趣,赶紧转移话题,“班长,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九点,我在西郊公交车站等你。咱们一起给程老师挑个惊喜!”说完,他朝陈漾使了个眼色,一切就看你的了。
陈漾默默地听着这一切,心中隐隐作痛,充满了无尽的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