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卧榻之侧
在走回自己院子的土路上，石凡见到两人在村陇旁闲聊。那两人周围跟着小厮仆人。
一见到石凡而来，那两人便是分了开来。
石凡却是知道这两人是谁。一个是身着绸缎的圆脸胖子，另一个是穿着儒生衣衫的瘦脸中年。
那穿着绸缎的圆脸胖子，是本地第一大富户平吉安。穿着儒士衣衫的中年，则是胡青岩，也是本地数一数二的大户。
传说这两人都是面和心不和，常常在暗中较劲，怎的今日聊得很是投机。
平吉安朝着石凡洒然笑道：“石公，自从你侨居此地，缘悭一面呀，今日一见，石公果然是年高德劭，风采非凡。”
“过奖了，我只是一介老朽。”石凡拱了拱手，见礼说道。
胡青岩则是不急不换，说道：“石家老爷这大宅子落成，恐怕是咱们平桥的第一大院子了。”
他说完这话，还瞥了眼平吉安。
后者面色有些微红，轻咳嗽了一声，似乎嗓子被什么卡了一下。本来他是自诩本地第一大富户，如今这名头，被人家抢了去，心中有些不耐。
石凡这才注意到，原本这两人站着的位置，是可以远望，石家大院热火朝天的营造场景。
“什么第一第二都是虚名，房子还是自己家里人住的。”石凡石凡家中还有客人，就与他们拱了拱手，说道：“老朽家中还有客人，先走一步了。”
这些乡野村庄之间，最讲究是排场，比如某户人家台阶是六层，另一户就是要九层。夸富斗贵，不仅是大富商，大权臣。普通的乡野之人，也都喜欢来这一套。
石凡这盖大院落，一是为了将那块灵田圈入自家，二是他以后子嗣绵延，需要不少房间，三也是有大院落，修行之时，防止他人影响与窥测。
至于平吉安与胡青岩是何等想法，石凡根本不理会。
跟在后面的长工，提醒说道：“田翁，我瞧那平胡两家的当家的，不像是什么好人啊。他们嘀嘀咕咕，肯定是背后议论您呢。他们会不会有什么谋划呀。”
石凡知道这长工叫做焦达。平日里干活卖力，对石家也是忠心耿耿。
“哦，你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么？”石凡已经是迈步向前，边问道。
“都是一些泼脏水的话，背地里污蔑您呢。这平家原来是平桥村的大族人，俨然是土皇帝。后来胡家来时候，平家与胡家斗了法斗了好几年。现在咱家有冒了出来，他们肯定不愿意与您三家分的！”
石凡轻笑一声，说道：“我可从没想和他们三家分。”当然是一口吞下。
其实，石凡并不担心村里两家，他真正担心的却是此时的来客。
回到自己大院，进入正房，见到坐在上首的是一个清朗俊逸的年轻人。下边各坐着两个中年，那两名中年都是气度不凡，一看就是修行中人。
石凡屏退了闲杂人等，对上首年轻人深深作揖，说道：“不知闻人仙族仙客驾临，老朽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那年轻人站了起来，说道：“石老人，为本族立下大功，何罪之有。”脸上露出笑眯眯的神色。
“小可闻人氏外姓族人，凌远情。今日过来，是奉了公子镜悬之名，敕封石家为闻人氏麾下之族。”
“有劳上使。”石凡跪地请从。
凌远情站起来，手中取出一块黄色锦帛，展开说道：“闻人敕令……汝石氏石凡，为我族立下汗马功劳，为彰忠心，封汝石家为我麾下之族，世受庇佑，不容侵犯……钦此……”
石凡双手过头，接过锦帛，站起身来。
石凡见到与凌远情同来的两名中年，眼神中具是五味杂陈，眼中有艳羡之色。
“恭喜石家家主，贺喜石家家主！”那两名中年男子，拱手庆贺说道。
“多谢二位上使！”石凡拱手说道。
“他们不是上使，他们二位可是你们的邻居。”凌远情笑道。
“这位是林家家主林焕之，家在此地向北一百里的业灵山，乃是胎息家族。”凌远情指着一名中年说道。
“这一位是莫家家主，莫名徐，家在白皂江上游，虚静山，离你家也是很近，约莫是一百二十里。也是胎息家族。”凌远情指着另一名中年说道。
“他们听说你石家成为了闻人氏的麾下之族，都希望观礼。没有和你提前说，望你不要见怪。”凌远情笑道。
石凡心中深深叹一口气，自己家族受到敕封，本来是好事，但是这两个邻居却过来观礼，这让石凡心中不快。
修仙最注重的就是隐私，秘密。各人家都有秘密，这莫家与林家两家过来，已经是将石凡家摸了个底朝天，让石凡应对时，已经是失了先机。
这凌远情不知道是真傻还是故意为之。难道说，这凌远情与两家有什么共谋。
石凡面上没有丝毫表露，笑道：“同受敕封，往后我们三家定为闻人上族，效犬马之劳。”
莫家与徐家两位家族目露尴尬之色。
凌远情说道：“他们两家没有受敕封，只是为闻人上族出力罢了。”
“哦，两位家族已经是为上族作出奉献，石某定以二家为榜样。”石凡拱手说道，团团作揖。
石凡对凌远情做了判断，至少现在看来，这凌远情并无共谋。看他说话，很是直率，应该是久在上族修行，对人情世故，不屑为之。
“不敢，不敢。”莫家家主莫名徐说道：“较之石家主，为上族所做之贡献，我们何感称榜样。”
莫名徐说道：“今日观礼，莫某带了一些礼物，作为庆贺。”说着从袖中取出了一个锦囊：“此是百宝袋，一个储物包囊，容纳有十石，虽然不是如何珍贵，但胜在实用。”
林焕之见到莫名徐突然来这一手，悄无声息皱了皱眉，又飞快展平。
“林某也带了件礼物，乃是一双宝鞋。此是踏空靴，穿上此靴，人便可以踏空一尺而行。也是一件巧物。”
一翻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双鞋子，上面绣着金色符箓纹样。
“多谢二位家主。”石凡拱了拱手说道。
“上使与二位家主远道而来，石某愿尽地主之谊。”石凡见到他们有推辞，说道：“我知道您三位以超凡脱俗，凡间粮米鱼肉自是不吃，只摆些水果如何。”
石凡说完，转头走出外面，说道：“茹夫人，你快备些新鲜瓜果，让我宴请贵宾。”
花茹等都在院外，此时听到吩咐，立马将一些新鲜水果，摆上了桌面。
“好，石家主，公子镜悬还有些事情嘱咐我与你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