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列车组：感谢来自真言史学家的大瓜
视线重新回到正在和列车组洽谈合作事宜的萨娜这边。
“既然你们也是面具大叔的朋友，能通过他的筛选，自然就是我们反欢愉联盟的朋友！”星和三月七目瞪口呆的看着最高冷可靠的丹恒，给出了最冲动的答复。
黄泉则神不知鬼不觉的抱过小家伙，把下巴搁在他的脑袋上：“小阳，能跟黄泉姐姐讲一下这个反欢愉联盟是怎么回事吗？”
“可以呀，我长话短说，星穹列车加入反欢愉联盟，是在我们启程来到贝洛伯格的前一天。
欢愉星神先是将星穹列车上的饮料换成了姬子姐姐亲手泡的咖啡和一种名叫催吐剂的物质——让列车组的两位大家长食物中毒。
然后又在黑塔空间站对姐姐下了模因病毒，并差点导致姐姐丧命，所以列车组除了列车长之外所有成员——
以及黑塔空间站的代理站长艾丝妲姐姐，防卫科科长阿兰哥哥，还有黑塔女士本人都加入了反欢愉联盟。
不过反欢愉联盟由来已久，最初只是由像面具大叔这样深受欢愉迫害的悲悼伶人内部的小圈子……”
“原来如此……”黄泉若有所思，“那也请加我一个吧！不过，真言史学家拥有欢愉的力量，我不确定他们是否可信……”
……
“话说回来，步离人的传统饮食是什么？是这种，呃，像浓汤一样的饮料吗？”星好奇极了，端着热乎乎的牧民奶茶，虽然觉着味道有些怪，还是出于礼貌喝了下去。
“血液，生肉——尤其是狐人和其他长生种的血肉。虽然将狐人当作牲畜，但步离人并不避讳食用同胞的血肉……”丹恒冷着声音率先开口。
“没错，这位持明小哥。就连步离人的首领——也就是战首，的传承方式，都是杀死上一任，挖走他的心脏生吃掉。
其实好像之前也是有过几代女战首的——步离人其实不太在乎首领的性别，他们是慕强的种族……”
“喂喂，别一副[你竟然是步离人战首，[丰饶]孽物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表情来看着我]的表情看着我……”萨娜表情有些绷不住的，看向满脸警惕的星和三月七。
“首先声明一点，我可没有吃下前任战首的心脏，所以我不可能是步离人的战首。然后就是这奶茶里除了奶就没有动物蛋白了。
最后就是你们看看你们旁边的那位前罗浮持明龙尊小哥，人家多淡定啊，人家杀的步离人比你们见过的长生种都多，干嘛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他都喝完一杯了，你们也没必要一副怀疑吃了脏东西，想要把奶茶吐出来的架势吧？”
萨娜指着丹恒反问道，然后又将目光对向了另一个看上去充满了仙舟气息的人：
“咦……小弟弟，你不是仙舟联盟的吧？虽然你确确实实是持明，但是……唔，等下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是不是叫龙皓阳？”
“我是龙皓阳……怎么了吗，萨娜女士？”龙皓阳看向她，有些不解。
“呃，全知的机械神主在上！流光尊主大人为证！我可没说漏嘴！”萨娜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后，对着这处像是冰屋一样的场地的穹顶大声宣誓。
“你知道我弟弟的事？”星察觉了要素，她也顾不得摆出警惕的架势，立刻追问道。
“知道，但不能说。全知的机械神主给我们下了契约。”萨娜庄重的点了点头，扭过头去不再去看龙皓阳，“请原谅，我怕我看见你又会忍不住想要去探索和询问你的[真实]。”
“全知的机械神主是？”三月七见最靠谱的丹恒没有警戒，最能打的黄泉也收起刀，觉得这个全身上下都在散发着[我是强者]气息的女人，不是敌人，于是好奇的问道。
“[智识]之主。”她简短而又虔诚的指明了对象，她为了保持尊敬，甚至没有说出博识尊三个字。
“那流光尊主就是[记忆]星神浮黎咯？”三月七使用了聪明的大脑，推轮出了正确的结论。
萨娜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朝天空拜了一下：“是的……”
“哦，说来惭愧，我应该还没有向你们介绍过我们真言史学家吧？”萨娜拜完之后，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我们的直接力量来自于[欢愉]和[均衡]，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在组织成立之初，直接有恩于我们的存在里，确实有我们现在所反对的[欢愉]。”
“那你们还选择和我们反欢愉联盟结盟？”三月七惊讶于她的坦诚，但又搞不懂她的逻辑，于是发出质问。
“悲悼怜人不也反对欢愉的吗？虽然硬要说的话，欢愉星神除了给予我们力量和约束我们不得说假话之外，也没有干预过我们的工作——
至少祂没有亲自干预。但是至于假面愚者是否受到了祂的指示，我就不清楚了——欢愉的乐子人也确实是我们工作最大的阻力，没有之一！我的假期呀！”
萨娜身上的怨气开始溢出了，黄泉突然觉得这样使她变得亲切又对味多了。列车组众人也看着这个社畜气息严重的爽朗女孩，既觉得抽象，又觉得莫名的合理。
“说不定乐子神就是想看到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呢。”星既像是陈述，又像是补刀。
“呜呜呜，身体里有星核的女人，你是不是没有心？哪怕你是星核猎手出身，也不该有这么狠的心吧。”萨娜泪流满面。
“啊？我是星核猎手出身？不对，但我确实是星核猎手造的。”星甩头否认。
“按道理来说，现在不该让你知道，我是不是说漏嘴了？但我也可以稍微透露一点，你永远可以相信真言史学家的话——
你确确实实是星核猎手的一员，你可以向格拉默铁骑26710女士和朱明仙舟知名工匠，你们朋友丹恒前世的过命友人，云上五骁的应星先生求证。他俩不擅长撒谎。”
萨娜使用了投出大瓜，效果拔群，当事星核精自己都吃得津津有味：“嚯，丹恒，没想到啊！你不是罗浮仙舟的人吗？怎么还认识朱明的工匠？”
“不对，那他俩现在人在哪呢？”星不等沉思之中的丹恒给出回应，自己就先意识到了问题。
“来来来，先吃个烤馕！——他俩呀，平常在宇宙中游走不定，不过咱们现在说话的这个功夫都在星核猎手的基地。”
“是作为人质吗？那位应星先生应该是丹恒哥哥的好朋友吧？我们要不要去救他？”龙皓阳看了一眼丹恒，然后发问道。
“那倒不是……算了，既然你提问了，那我就只能把情况真实的告知你——
再具体的一点的话，一个在火萤四型战略强袭装甲里面接受银狼小姐的体检；
另一个被卡芙卡女士用言灵控制着魔阴身，嘴里还反复念着：“人有五名，代价有三个。丹枫，你是其中之一”这句话。”
星在开啃之前先不放心的把烤馕掰开来看了一眼：“这烤馕竟然是纯面的！”
“那你以为？为了防止我体内的兽性激发，我平常摄入动物蛋白都是靠吃蛋和奶类，以及炸虫子的。”萨娜又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块烤馕。
“星，先别惦记着吃了，行不？这可是你提出的问题诶！对了，合着萨娜小姐之前说的那两位证人都是星核猎手呗？”三月七眉头翘了翘。
“确实是星核猎手，但是他们确实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说谎，只要那个叫艾利欧的没说要求他们不说就行。”萨娜呷了一口奶茶。
“那么，萨娜姐姐，你之前所说丹恒哥哥是罗浮持明龙尊，也确有其事吗？”龙皓阳举起手，他提出的问题，成功让众人的注意力从星核猎手身上转移到了丹恒身上。
“是。”丹恒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残存的前世记忆，确实告诉我，我是仙舟罗浮的龙尊。”
“不过，”丹恒话锋一转，“既然萨娜小姐说真言史学家知道绝大多数世界上的真实，不妨讲讲以我的前世为主要人物，发生过的重大事件吧。”
列车组众人都听出了他语言中的试探之意，“嗯……别人不太好说，但你……太好了，是我能说的人！那我就讲了！你前世做过的最出名的一件事，饮月之乱。”
“放轻松点啦，饮月君！不过我想，你现在应该也不大接受这个称呼了吧。”狼女看见他一下子神色绷紧了，于是大大咧咧的安慰道。
“白珩虽然因为你和现在已经成为星核猎手的那位应星先生的缘故被转换成了长生孽物，但在你们已经付出了代价之后，现在仍然活在悔恨之中赎罪，这是不对的。
我愿意相信这位已经转世成持明的狐人小姐，也会选择原谅和宽恕你们——说不定偶尔睡着的时候，还会想起你们云上五骁的过往……”她同情的拍了拍丹恒的肩膀。
“能多讲一些关于白珩的事吗？她现在怎么样了？”丹恒没有再次压制大脑中残碎的往昔记忆的回响，他闭了下眼，然后向狼女询问道。
列车组三小只虽然对于丹恒的过去非常感兴趣，想要详细了解一下[饮月之乱]，但看到丹恒的表情，知道这是他不愿意提及的伤口，三小只对视了一眼，默默息下了想要追问的念头。
“可以啊。嗯……为什么我之前说她是偶尔睡着？因为龙师们都想从她身上搞到另外半截化龙秘法。
只继承了一半龙尊之力的她，现在活成了笼中之鸟，保障不了做梦自由，睡觉也是受管辖和限制的……”
“丹恒（哥哥），你没事吧？”列车组众人见丹恒眉眼低垂，连忙询问道。丹恒的声音有些自嘲：
“没事……我只是恨现在还是戴罪之身，不能回仙舟给那些混帐来上一枪……
我终于记起来了一些事——我前世做过的混账事……虽然已经记不得具体的过程和所受刑罚的疼痛，但我知道那是我活该，我作孽残害了我的友人……
云上五骁的分崩离析，我和应星是首犯——但说到底，最大的责任还是在我身上……抱歉，请允许我过段时间再把完整的故事讲给你们听。
但无论如何，自始至终，白珩和景元都是无辜的……我无权责难景元没有保护好白珩的转世——
想必他一定因为我们几个留下的烂摊子，而忙得焦头烂额，受了很多委屈吧。”
丹恒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手中的烤馕，就好像是看着过去的自己，恶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当时为我锻造这把枪的人说，它锐利的足以穿透龙鳞，我倒想找个机会试试……
往日的罪孽应由我一人承担，虽然我总自我麻痹说[我已是褪鳞转生，应当不问前世]，但果然我还是放不下……”
丹恒暗自思索着，看着现在列车组同伴们担忧的目光和欲问又止的神态，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杂念：“不用担心我，各位……之前冒犯了，萨娜小姐。”
“呼——看来你终于相信我不是坏人了，可喜可贺，这是拥有步离人血脉后裔的伟大一步！”萨娜为自己鼓了鼓掌：
“毕竟，人心中的成见就是一座大山，任你怎么搬动也无法改变。”狼女的神情有些悲哀，众人的神色多少出现了一些不自在。
“你们可以质疑拥有步离人血脉的我会是恶徒，但请不要将这份敌意上升到我们真言史学家上。我们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她见众人有些愧疚便摇了摇头，像是早已习惯了一样，语气重新变得开朗起来。
“对了，那么，萨娜小姐你能讲讲关于我的事吗？”三月七见场面突然变得尴尬了下来，有几分愧疚，又有几分期待的问道。
“你……嘶——你们星穹列车怎么这么多秘密大到天上去的人？流光尊主大人在上，全知的机械神主为证，我可没有说漏嘴。”萨娜表情变得扭曲了起来，像是同时吃到了苦瓜和柠檬。
“呃……谢谢你啊。也就是说，我的过去和记忆星神有关……
也难怪啊，怪不得我会觉得这个地方虽然冷，却有点亲切呢——说不定我的六相冰就跟这位形象和冰很接近的星神有关。”
三月七有些遗憾，但也从她那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乖乖，我竟然和记忆星神有关系……”
“这位小姐，你不想问我些什么吗？”萨娜看向黄泉。
“这么说来，确实有一个——你们真言史学家有一个头发分两色的男人吗？”黄泉感知着放在袖子里的纸片问道。
“你见过了太阴前辈？我记得他已经因为整整13年没有放过一天假，作风都有些暴力起来了——他没跟你起冲突吧？”狼女耳朵都竖了起来。
“呃，应该也许大概，可能没有吧……他说他是令使，还说我也是。”黄泉还惦记着之前没有砍碎琥珀护盾的事，心中抱有侥幸。
“啊？怪不得我无法感知到你身上逸散出来的[真实]，失敬失敬……不过如果是那一位的护盾的话，恐怕除非是星神亲自下手，不然都打不碎……”
黄泉张了张嘴，有种美梦被人戳醒的感觉。“不必在意……你最后问的那句话我已经引动忆质让他们遗忘了……现在让他们知道，还为时过早，也请你记住和前辈的约定。”
“好尴尬啊，你们两个坐在这儿对视已经快三分钟了，干嘛突然不说话？”三月七和星对视一眼，跳出来活跃气氛。
“哈哈，三月小姐说的有理……来！各位，我这儿还带了点茶叶蛋，吃过之后，咱们就就此别过了！”狼女笑了笑，从自己神奇的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些茶叶蛋。
“你们知道吗？曜青仙舟的现任将军，天击将军飞霄也和我一样是狐人和步离人混血，她原名叫萨兰来着——
要我说，现在一盘散沙，脊梁都碎了的步离人，还不如跟她混算了呢！对了，你们还打算[开拓]这颗星球吗？地下还有不少人呢！”
萨娜说着说着，突然自己缢住了自己的喉咙：
“咳咳……抱歉抱歉，差点又触犯禁令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平常不和人交流，嘴上把不住门，活脱脱一个社交恐怖分子。
但我可以告知你们这条禁令：一般来说，真言史学家是不能有意识的引导被记录者去做某些事的……”
开拓者们对视一眼：“果然，丹恒一开始的推测是对的，这里果然是有下层区的……”
“不过这个下层法是不是太阴间了一点？如果他们都生存在地下的话，他们哪来的阳光和热量？又哪来的食物和资源补给呢？”
开拓者们对视一眼，心里意见已经达成了统一：“下去看看？”“同意！”×3
“我也去。”黄泉轻飘飘的补了一句，她已经看出了众人的心思。
“诶！抱歉抱歉，黄泉小姐，不好意思，我们习惯性的在列车组内部讨论了……请原谅，我们不是故意忽视你的……”
“没关系的……”黄泉的声音越来越轻。
“你们真决定夜半三更的，穿过现在说不定还在封锁中的通道，到贝洛伯格的下层区吗？”萨娜提醒到，
“在这片空间，时间的流速很不稳定……咱们谈了那么久的天，才过去了几秒钟。但就刚刚吃饭的那个档儿，时间已经来到了半夜……”
“啊？”×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