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跪下磕头
白胜利此话一出，那两个评委对视了一眼，放下了手里的汤勺。其实他们也感觉到咸了，但白胜利不吭声的话，他们不敢言语。
毕竟刚才这道浓汤汆丸子他们已经品尝过一遍，并且都表示这道菜并不咸，口味正好。可现在不是为什么突然感觉有点咸，如果承认的话，那就等同于承认自己刚才品尝的失误。
那样的话评委将颜面尽失。当对今天比赛的评判失去了权威性，那将无法收场。
所以即便白胜利开口说出这菜是有点咸，他们还是不敢接话茬。
李为民扭头看了一眼李小燕，李小燕又抬头看了看李保健，没错，他们俩也感觉到这碗汤有点咸，喝下去有些口干舌燥。
“这……这怎么可能？”
王海军左手端着汤碗，右手拿着汤匙，两手颤抖着问在原地，嘴里下意识的叨咕着。
“这怎么可能会突然咸了？这绝不可能！”
说完他忽地站起身，扭头面对着李保健，他的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要喷出火来，五官扭曲着，眉头锁成一个疙瘩。
“李保健，说，你对我的汤做了什么？”
李保健双手一摊，一脸的无辜：“汤始终摆在评委席上，大家伙都瞪着眼睛看着，我根本都没靠近，跟我有什么关系？”
的确如此，这碗汤除了三个评委在第一次评判的时候每人喝了一勺之外，根本没人再碰过。
“妖法，你一定用了什么妖法？李保健，说，快说，一定是你用的妖法！”
王海军冲了过来，伸出双手，试图去抓李保健的衣领。李保健歪着身子，轻轻的闪开，悄悄的抬起了半只脚，王海军用力过猛，绊在了王海军的脚上，身体失去平衡，往前踉跄了几步，摔了个狗啃屎。
两个保安跑了过来，把他搀扶了起来。
“你是不是喝多了？认赌服输，跪下磕头叫师傅！”
李保健扯过一把椅子，坐在王海军的面前，收起来刚才始终挂着的微笑，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王海军不甘心，因为这道菜它至少学了十几年，做过的不少于百遍，每次都特别完美，可只有这次却翻了车。
他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白胜利以及那三位评委。那几个人纷纷摇头，咸了就是咸了，在场每一个喝了几口汤的人都有同样的感觉。
“李保健，这是怎么回事？你连一口汤都没喝，怎么知道他咸了？”
王海军一脸尴尬，但他心里还是明白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看来自己最看重的这场比赛，已经输了。
但他不甘心，他必须要弄清楚这道菜忽然变咸的原因。但现实就在那摆着，整个屋子里的人，三个评委也好，几个厨师也罢，知道其中原因的，恐怕也只有李保健了。
“没问题，告诉你原因也可以，不过你要兑现你刚才的承诺，跪下磕头叫师父！”
李保健脸色忽然阴沉下来，跟往常那嘻嘻哈哈的样子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李小燕和李为民都起身离开了餐桌，站在了一旁。他们看着李保健的样子，都觉的有些陌生，仿佛眼前的李保健，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跪……跪下叫师父，不，李保健，我不会给你跪下的，永远不会！”
说这，他转身想走，他知道大势已去，夺冠的希望完全破灭，留下不走，也只能自取其辱。还不如一走了之。
“王海军，我看你敢走！你要是跨出了这个门，以后就别想再在烹饪界混，我保证全国上下，没有哪个馆子敢雇你做厨师！”
李保健冲着王海军的背影大声喝道。
没人见过李保健发火，也没人知道李保健为啥突然发火，但所有人都被李保健这一嗓子吓到，没人敢吭声，现场一片安静。
也不知为何，就这一声吼，让王海军的心里瞬间生出了恐惧，这恐惧缘何而来，他说不清楚，可两条腿瘸好似灌了铅，戳在原地寸步难行，不听了使唤。
他挣扎了好一阵，才努力的扭过头，道：“好，我跪，我跪，不过姓李的，我是不会服你的，早晚，我要干败你，让你一败涂地！”
说完，他转回身，双膝一弯，噗通的一声跪在李保健的面前，以头呛地，咚咚咚的磕了几个响头。
这几个头磕的，他卯足了力气，脑袋撞击地面的青砖，发出砰砰的声响，等他再抬头的时候，脑门的头皮已经磕破，两绺鲜红的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白胜利见火候到了，不能再这么闹腾下去，否则这场原本是为了给老爷子祝寿选拔厨师的比赛，就会变了味儿。
于是他站起身来打圆场，道：“行了行了，都是同行，何必互相挤兑。他的头也磕了，李保健，那你就告诉他这道原本好好的汤为什么突然咸了，更何况我在现场的每一位都想知道这问题的答案。”
李保健站起身，来到桌子跟前，目光在桌子上那三道菜上转了两圈，转回身道：“其实那碗汤根本没有变化，变化的是各位的口味。”
“我们的口味？”
众人有些不解，口味这种东西因人而异，不过这是多年的饮食习惯形成的，怎么可能突然改变？
“如果单独拿这碗汤来说，的确没什么问题，汤的味道醇厚，肉丸有如此的劲道，我觉得徒弟还是有些功底的。”
听到他开口说徒弟二字，王海军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不过头已经磕了，脸也丢了，泼出去的水难以收回。
“但是如果把它放在一桌酒席之中，这么做就是有问题的。相信各位都知道，我们在吃一桌子菜的时候，汤是最后端上来的，可此刻我们已经吃饱喝足，有些人甚至会喝的伶仃大醉，我们的味蕾忍受了各式各样味道的刺激，已经特别的疲惫又敏感，尤其是咸味，所以当你们吃完了一桌菜之后，回头再去喝这碗汤，一定会觉得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