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谁有资格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赵焱眯着眼，盯着前方的少年，嘴角勾勒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雁山城的武修，大多都集中在气海境，身为一阶炼符师，赵焱随手刻制的一枚符篆，都有无数人趋之若鹜。
哪怕是雁山城最顶尖的家族，也会花心思来和他交好，譬如王家。
甚至，哪怕他想杀一个人，都无需亲自动手，会有人愿意替他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别说拒绝你，就算杀了你，又如何？”
赵焱手中的杯子“咔嚓”一声破碎，一股澎湃的凶威顷刻间降临在周凡身上，压得周凡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显然，赵焱不止擅长刻制符箓，自身修为也极强。
对炼符师这等职业的人而言，通过符箓换取各种修行资源，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
看到周凡吃瘪，王晴雪的脸上笑开了花，这就是得罪她的下场！
“赵大师想要我的命，自可以动手。只是，我的命，你不见得能收走！”周凡体内万法仙录运转而起，抗衡赵焱的威压，他的身躯挺得很直，仿佛要表明他的态度。
不过，他依旧隐藏了境界气息，没有暴露自己能修行的事实，这是万法仙录之能。
“狂妄竖子！”
赵焱闻言大怒，此子好大的胆，这是在挑衅他的威严吗？
“赵大师！”
就在赵焱的怒气想要发作时，房门再度被推开，一道俏丽的身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若言，谁允许你闯进来的？”赵焱虽在斥责若言，眼神却不加掩饰地停留在若言性感的部位上。
若言对赵焱贪婪的眼神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阁主称，皇城的大人物即将到来，请赵大师做好准备。”
“要来了么？”赵焱的脸上浮现一抹凝重之色，皇城的大人物，能够决断他的命运。
“也罢，今日算你走运，别让我再见到你，滚出去！”
赵焱的话还没有说完，若言就已经上前，拉着周凡迅速离开了房间。
“多谢。”周凡对着若言说道，他自然能看出后者是听到了赵焱的吼声，特意来为他解围。
“对我来说没什么，倒是你要小心，以后别再来圣符阁了。”若言好意提醒道。
“既然以后不能再来，今日可否多留一会儿？”周凡笑容平和，仿佛并未因刚才的事情而受到影响。
事实上，自从经历了新婚之夜的事情后，不管身处怎样的境遇，都很难动摇周凡的心境。
“当然可以。你虽然没能成为学徒，但也还是圣符阁的客人，想待多久都没问题。”若言含笑道，“只是别再遇上王家小姐和赵大师了。”
“我会注意的。”周凡笑笑，他没有忘记他的话。
再遇到赵焱，他会让赵焱后悔！
“对了，不知道阁内是否有符纸符笔？”周凡望向了若言。
“有。”若言点头，圣符阁以符箓闻名，最不缺的就是符笔和符纸。
她没有询问周凡想干什么，只是取了几张符纸交给周凡。在圣符阁的日子久了，她早已习惯于将好奇藏在心里。
周凡笑着接过符纸，而后放置在圣符阁角落的一张桌子上，拿起了符笔，像是颇为熟稔地蘸了蘸朱砂。
不过周凡看似娴熟的动作，一下笔就有些露馅了。他脑海里有诸多符纹流动，而他却不知该如何落笔。
“不管那么多了。”周凡轻声咕哝着。
很快，周凡的笔尖似有天地元气流动，而他的灵魂力量也在万法仙录的引导下释放而出，感知着元气细微的变化。
他从未检测过灵魂力量，然而，他拥有战神命魂，灵魂力量，会弱吗？
一道道符箓在周凡的脑海里闪过，像是拥有鲜活的生命般，周凡感受着它们的跳跃，也感受着它们蕴藏的能量。
万法仙录记载，符纹，铭刻天地之道。
符纹有形，而大道无形。
以有形之符纹，窥探无形之大道，若非灵魂感知力极强，根本做不到。
铭刻符纹，根本不是照着画下便能做到的。
符箓、炼器，皆以符纹为根基。
笔锋，落下。
“真的在刻符？”
感受到符纸上飘荡而来的炽热之意，若言忍不住张大了嘴，极度惊讶。
圣符阁的火焰符箓，她自然能看出来。
她本以为周凡也就是随意试试，以发泄没有成为学徒的不满，不曾想，他的符箓还真的似模似样。
轰！
周凡的符笔刚刚抬起，那刻着火焰符纹的符纸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抹火焰一闪而没。
“失败了。”周凡摇了摇头。
“公子以前学过刻符？”殊不知，一旁的若言早已震惊不已。
“第一次。”周凡如实答道。
“第一次？”
若言讶异得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第一次刻制符箓，还是在没有老师指点的情况下，能够将符纹完整的铭刻下来，而且显露威力，这早已胜过无数学徒。
圣符阁的许多学徒，待了三年都做不到这一步。
看周凡的神情，他对此似乎还不满意？
“公子的符箓，其实已经差不多了，只是对灵魂力量的控制不够精准，留在符纹上的灵魂力量过于强盛，才会直接引爆符纸。”若言平时跟在炼符师身边久了，即便不擅刻符，也能看出一二来。
当然，能看出问题，不代表自己就能刻制出来。
“你说得对。”周凡若有所思，他没有经过师父教导，对于符箓的刻制都处在摸索阶段，若言的话对他有不小的帮助。
思索了几息时间，周凡再度动笔，笔锋如剑，似以纸为阵。
“有人在刻符？”圣符阁内有不少人被周凡刚才的火焰惊动了，朝着此地围拢而来。
“看衣着，此子并非圣符阁之人，竟在此地炼符？”有人诧异道。
“圣符阁乃是云海国最擅长炼符之地，此子竟敢班门弄？”
“你没看他刚才失败了吗？多半是想展露天赋，吸引一下圣符阁的炼符师，好拜入他们门下吧。”
就在这时，周凡的笔锋一停，他的目光注视着符纸，口中却吐出了一道轻狂的声音。
“收我为徒，他们，谁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