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死祭
电光火石之间，我们看到水里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很快的摸准了那东西的位置。
我第一个跳了下去，就是要给这东西作饵引它过来。
恍惚中，我听到刀疤脸嘴里叨咕着：“格老子的，他他妈倒真敢跳。”
我还没靠近水面，那东西就张开血盆大口冲我咬了过来。
我这是才看清了这玩意儿的真实面貌，像是一个成了精了大鲶鱼，上下颌长着四根两米长的胡须，浑身无鳞，光溜溜的粘满了黏液，长度有两个卧室连在一起那么大。
牙齿锋利，如两排绞肉机镶在了里面，谁要是被它咬上一口，身子骨指定变成两截。
它还没碰到我，阿冷用力一拽，就把我拉上了半尺，紧接着她也抽出玄鞘跳进了水里。
翻滚的江面上，我只看到黑夜里闪出一道寒光，阿冷已经跳到了大鲶鱼的鳍上。
玄鞘刚要刺进鱼身，却被它一个翻滚，直接将阿冷吞进腹中。
我当时就惊出了一身冷汗，顺着铁链就往上爬，还没两步，就听到大鲶鱼“吼”的一声发出怪叫，痛苦的扭动了起来。
阿冷将玄鞘纵立在了鱼嘴里，大鲶鱼才咬了一口，就被无坚不摧的玄鞘亘住，流了满嘴的血出来，阿冷单手拄着鱼嘴，安然无恙的站在里面。
大鲶鱼吃了瘪，从胃里喷出一股绿色的黏液，直接将阿冷冲出了嘴里，飞快的往江口里钻。
“喂，大怪物要跑了，快抓住它！”
我听到山壁之上有人高声呼叫。
我深憋一口气，早就提前游了过去，将身上的绳索缠在了大鲶鱼的尾鳍上。
我早已经做好了应对，阳鄱江口水势湍急，底下生有暗礁，我找准一块突出来的锥礁，乘着湍急的水势如同开着大卡车一样往下冲，直接将绳子绕在了锥礁上。
原本缠绕的绳索，顿时变的绷直，往上游走的大鲶鱼被绳索缚的动弹不得。
“哗！”
又一股激流涌了下来，裹着大鲶鱼就往下卷，此时的绳索像是一个杠杆，将大鲶鱼绕着锥礁转了好几圈，最后竟将它甩出了水面。
正所谓四两拨千斤，以柔克刚，就是这个原理。
我像是听到一阵诡异的猫叫，然后鲶鱼庞大的身躯便飞腾在了半空。
“轰”的一声，天空炸响了一道惊雷，紫电将黑夜直接变成了白昼。
我往上看去，仿佛看到它的背鳍上刻着一个十分诡异的图案，左半边是一个老太太的脸，右半边竟然是一张猫脸！
“阿冷！”
我大喊一声，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阿冷只是看了我一眼，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们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天然的默契，只要一个眼神就能领会。
她悬在绳索上，双脚用力一踩，被紧绷的绳子弹了进去，朝着那大鲶鱼的心脏猛的插了下去。
还没等它扭动两下，就直接坠了下去，将水面砸出了一个大坑。
又过了两秒，我听到一阵锁链拖动的声音，便大声喊道：“拉我们上去！”
绳索开始飞快向上提，没一会儿我们三个便上了岸。
山体剧烈的晃动着，一条宽阔的大道缓缓从水中升起，将两岸重新连了起来，阳鄱江口的水势也被巨石挡住。
我将外套脱了下来，拧着上面水问中山装道：“江口下有啥样的机关，竟然这么厉害。”
中山装脸色有些惨白，看样子是憋气憋的，他缓了缓道：“这条大道就像是一座小山，底下有一块类似千斤顶的石体支撑着着山体，只要那条大鱼撞击千斤顶的位置，石体落入凹槽，这座小山就会沉入水中。”
老先生道：“你的意思是长尸村会被水淹，全是这条大鱼撞击千斤顶造成的？”
中山装点了点头：“这大鱼看样子是通了灵，会开也会关，所以长尸村的人才会认为有和河神的存在。”
刀疤脸插话道：“这条大鲶鱼也是，好好的淹人村子干啥，真他娘的晦气。”
我道：“刚才下水的时候，我就发现阳鄱江口里一条鱼都没有，应该是被这个大鲶鱼吃完了，没了食物，它只能撞桥下的机关，长尸村第一次发洪水的时候，恰好掉进了两个小孩，大鱼吃了饱，自然就把机关合上了，之后再发洪水应该也是这种情况。”
“长尸村的人也是一帮蠢猪，随便扔点牛羊进去，让它吃饱不就行了，还搞什么献祭。”
刀疤脸不屑的啐了口涂抹，对他们的行为十分不耻，像是忘了自己才要扔小孩进去。
我苦笑一声，将我和阿冷的外套放到了车上的暖气里。
刀疤脸看了我一眼，摩拳擦掌的说道：“大兄弟，我赵烈这辈子可没服过几个人，你他娘的就算一个！我今天欠你一个大人情，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招呼。”
他嘿嘿的笑着，露出两排黄牙。
我轻笑一声，想他脾气暴躁，但也算是个性情中人，他如果说服一个人，那就是打心底里一百个佩服，绝不搞虚的。
我道：“你要真想报恩的话，就把这两个小姑娘交给我吧。”
“好！”赵烈痛快的说道，“不过我事先说明啊，这俩小屁孩是我光明正大买来的，可不是偷来抢来的。”
光明正大的买？
我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翻起肚皮的大鲶鱼，正顺着水向往下流着。
我们都回到了车里，经过这一次，除了老太和捏着铁胆的人还和之前一样，别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多了几分佩服。
白飞飞仍悠闲的吃着零食，整个过程中连车走没下过。
“你倒是心大。”我道。
白飞飞道：“有这么多高人在车上，还用得着我指手画脚么。”
她说的这话到没错，我总觉得握着铁胆的人和旁边的这个老太，才真的是不显山漏水，有种高人的姿态。
司机朝地上拜了拜，才上了车，扭过头对我们说道：“诸位大爷，我知道你们都是有神通的老板，但是这长尸村我说什么也不敢送进去了。”
“为什么？”我道。
司机面露惊恐道：“你们杀了村子的河神，要是让里面的人知道，一定不会饶了你们，我上有老下有小，不敢跟着趟这个浑水啊。”
“放你娘的屁！”赵烈骂道，“什么鸡毛河神，就是个成了精的大鲶鱼，你磨磨唧唧的怕什么。”
司机张大着嘴，顿时被他吓的不敢说话。
我其实也没有立刻进村的打算，从风水上来看，长尸村邪门的很，而且我们初来乍到，还是小心点为妙。
我道：“师父，附近有什么住的地方吗？。”
“有是有。”司机脸色凝重，充满担忧的说道，“就怕你们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