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乔蕊现在脑子里什么都回想不起来了,只是瞪圆一双杏眼,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怕眼前的男人只是自己因为过于想念产生的幻觉。
对于谢辞而言,乔蕊是他从小捧在手心的宝贝,现在一双湿漉漉的双眼里满载着他看不懂的委屈和恐惧,仿佛看见他就看见了救赎一般。
他没有多想,只以为小姑娘的恐惧是对这次落水的后怕,心疼的连心肝尖都在颤痛,想也不想便迈步向前,将乔蕊虚虚揽在怀中。
“莫怕,没事了。”他轻声哄着女孩,一如她幼年时期每次难过时一样。
乔蕊侧过脸看着近在咫尺的哥哥,没有回答,只是眼泪掉得更厉害了。此刻她慌然失措的心受到抚慰,这会才有了重生的实感,哥哥的模样明显还年少,是那个年仅十六岁就名扬京都的意气风发少年郎。更看不见前世她死后眉宇间那道浓得化不开的戾气。
乔蕊思绪纷乱,将头埋在少年颈窝里,双手死死捏着对方衣角,不停地掉着眼泪。
不消时,谢辞肩膀的衣衫竟被打湿了大片,眼泪透过布料浸到肌肤上,那温度竟让他觉得有些烫人。自乔蕊心许沈度之后,他已许久未跟妹妹亲近,有些生疏笨拙地拍了拍妹妹清瘦的背脊。
虽然他跟乔蕊身体里流淌的血液并不相同,但是对他来说,乔蕊是他可以为之舍弃性命的存在。这一点自她出生那天起,便扎根在他心里,永远不会变。
安抚的动作很快就由生疏变成熟练,僵硬着的身躯也逐渐放松下来。谢辞目光柔软,侧过眸子去看小姑娘,小姑娘明显是哭累了,已经在他怀里睡得很沉,长睫上还挂着几颗泪珠子,看上去分外惹人怜爱。
将妹妹轻轻放平在睡塌上,拭去她眼角的泪痕,盖好被子,最后端坐在乔蕊床头足足过了一刻钟,才慢慢将小姑娘手中紧攥的衣角给扯出来。
在门外等着的乔兮雪足足在门外吹寒风吹了将近两刻钟,才终于等到谢辞走出房门,立刻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行至僻静处,谢辞才停下脚步,好似没看见乔兮雪那张冻得通红的小脸,只是面无表情开口问道:“你在娇娇房间所言,是想离间我们兄妹感情?”
谢辞才十六岁,身高已然接近六尺,此刻居高临下目光冷漠,只让乔兮雪感觉压迫十足,她从乔蕊房里摔门离去时,见谢辞面色不虞,便是连走都不敢走,只能在门后等着。
谢辞虽只是镇南侯府的养子,可年幼时就被圣上钦点为太子伴读,在宫中如鱼得水待了六年,如今与太子关系好的如同情同手足一般,其手段心性可见一斑。
而这偌大的镇南侯府虽有从龙之功,面上过得去。但是手中并无实权,因着有了谢辞这位养子撑下门楣,才让镇南侯府在这京都一流世家中站稳脚跟。
这侯府上上下下,无一人敢忤逆这位侯府异姓子。
乔兮雪心下慌张,只得不停搅动自己裙摆来掩饰,听见谢辞开口,嘴唇嗫嚅了半天,才小声道:“兄长误会了,雪儿只是听下人讨论,心中恐慌,怕影响妹妹闺誉...”
谢辞并没有耐心听她解释完,直接开口打断:“你且将背后嚼舌根的下人名册交予我。”
乔兮雪被突然的较真,惊得往后退了半步。
谢辞目光冰冷,视线在乔兮雪几位贴身丫鬟嬷嬷身上扫过,让一众人等齐齐白了脸色。
乔兮雪僵在原地,她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女郎,挑唆乔蕊也是兴起,现在被谢辞一说,猛然就回过味来了,心中懊悔不已。
这些日子她看着,乔蕊在她有意无意提点下逐渐意识到自己心有所慕,与谢辞关系逐渐走远了些,一时有些大意。她忘了即便是乔蕊有所避讳,可谢辞也从未变过。
想起她刚来镇南侯府的时,谢辞刚当上太子伴读,因着乔蕊夜晚惊觉,谢辞每日下课之后都从东宫返回府中,念故事哄着乔蕊睡着以后,再返回东宫休息。一连三年,谢辞往返两边,每日睡眠时间只有两三个时辰。
正胡思乱想着,却见谢辞冲身后的随从挥手,吩咐道,“看来是表小姐近身之人犯了口舌忌讳,将几人带下去,报与母亲发落。”
眼看着自己身边人尽数被押起来,乔兮雪当下便急了,惊声求饶,“大哥,是我自己胡言乱语,请手下留情,放过他们!”
谢辞慢悠悠逼近乔兮雪,淡声开口:“你听着乔兮雪,这话我只说一遍,就算你是老太太亲自带回来将养的孩子,但是你若再敢扰了娇娇心思,怂恿些莫须有的东西,让她不开心。你便给我从哪来,滚哪去!”
乔兮雪被谢辞三言两语吓得浑身一颤,连忙闭上嘴,垂下眸子不敢再看。等谢辞脚步声彻底消失以后,才敢放开了呼吸。
镇南侯府偏院之中,两个相貌有六分相似的男女,正在房中耳鬓厮磨。门外四个丫鬟熟练地散布在偏院各个角落,警觉盯着周围风吹草动。
几个丫鬟虽然守住各个角落,却在最不设防的大路上,镇南侯府夫人魏玉环匆匆步入偏院之中,等到下人们发现时,魏玉环已经将房门推开,“悠然,将雪儿贴身丫鬟们的卖身契给...”
大门哐当一声打开,因多年行事无恙,房中两人从没有过多设防。魏玉环的视线一下便聚焦到此刻纠缠不清的两人身上。
自己举案齐眉,感情甚笃的夫君此刻衣衫凌乱,双手正半搂着小姑子正上下其手。
两人尚未从苟且被打断的意外回过神来,乔悠然眉宇间的娇羞之意都还未散去,身上仅着一件粉色肚兜和轻薄到透明的亵裤。
这会发现被人闯进后,乔悠然浑身上下因为羞耻而泛起浅粉色,乔悠然容颜虽然称不上一句极好,但胜在体态曼妙,肌肤白皙,这会乍一看竟像个妖精一般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