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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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京查

陈长乐愣了愣。

不过只是转瞬,陈长乐便想清楚了事情的关键。

无非是因为自己醒来的时候那一番对话,想来近日自己身体恢复的越来越好,稚娘才心惊胆战,患得患失起来。

“怎的还哭了,我只是不太适应别人的服侍罢了,没有怪你的意思。”

陈长乐笑着安慰道。

“真的?公子不是想赶我走?”

稚娘哭的梨花带雨,拼命的抹眼泪儿,只是瞧见陈长乐笑容和善,忍不住问。

“怎么会,稚娘你别多想,就是不适应罢了。”

“放心,我不会赶你走的,再怎么说,你也是我拜过堂,成了亲的媳妇。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你可不要多想。”

陈长乐笑了笑,尽管突然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媳妇还不怎么适应,但这几日的照顾,陈长乐知道稚娘是个好样的。

何况,陈长乐又不是上一位那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他比谁都清楚封建时代的可怕,如果被自己赶出门去,那恐怕传出去的流言蜚语吐沫星子都能把稚娘淹死。

真当后来9块钱的结婚证说领就领,说离就离?

“真的?公子不会敢稚娘出去?”

稚娘眨了眨眼,眉眼怯怯,尤自不能相信。

“怎么会,来吧,帮公子擦脸。”

陈长乐笑了笑。

“那便最好了,只要公子不嫌稚娘笨手笨脚就好。”

稚娘展露笑颜,仿佛得到了天大的夸奖。待到陈长乐心安理得的得到了稚娘的服侍,他这才重新回到院子里准备做点什么。

光躺着,会发霉的吧。

就在这时候,

小院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一个跟陈长乐差不多大的读书人闯了进来。见到陈长乐站在院子里,他二话不说抓着陈长乐的胳膊就往外拽。

“你这是……”

陈长乐都蒙了。

“没时间说客套话了,清明,赶快跟我走,出事了,出大事了啊。陈叔叔被府君下了大狱,你赶紧跟我走吧。”

青年书生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累的呼哧带喘。

只是那话音儿听在陈长乐耳中却是明显愣了一下,前天的时候老爹陈大同还信誓旦旦的说有公务在身,忙的不可开交,可这才两天的功夫怎么就突然钻了大狱。

“仲文别慌,到底什么事儿?”

陈长乐拉住青年,示意他说个明白。

而青年的名字他也想起来了,姓孙,名仲文,不过表字陈长乐却是记不清楚了。主要还是上一位跟这青年也不算太熟的样子。

只是清楚,孙仲文和陈长乐一样,都算是府衙的胥吏。

两人都有功名在身,顶了个临时府衙的活计来维持生计,等到秋闱开始的时候都是要继续去举试的。

在府衙里,两人身份相当,走的相对近一些。

“还能什么事儿,还不是前一段时间咱们金陵出的那个案子?咱们府君前几日严令你爹择期破案,没成想案件棘手,陈叔叔找了个摸鱼的顶包。”

“谁料想那边是个家里有实力的,直接越过了府君大人给巡抚抵了状纸。”

“府君登时大怒,怒斥你爹渎职,直接下了大狱,莫要说这些旁的了,你快跟我走,莫要耽搁了。”

孙仲文急火火的说完,陈长乐就有点愣了。

虽然他不太明白孙仲文说的案子是什么,不过摸鱼这种事情就算是用猜的也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以古代的破案率来说,摸鱼顶包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儿。

犯得着兴师动众把老爹下狱?

似乎是看出了陈长乐的迟疑,孙仲文跺了跺脚,他压低了声音,扯了扯陈长乐的袖子。“哎呀,你怎么不明白?清明,还有两月就是秋闱了。”

“秋闱?”

陈长乐没反应过来。

“京查啊!”

闻声,陈长乐这才明白为啥老滚刀肉被下了大狱要严惩了,能不严惩吗?每三年一度的秋闱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事。

而为了保证秋闱的顺利进行,每次这个时候高坐在宝座上的皇帝老爷都会派出官员巡查各方,一直以来都备受重视。

这个节骨眼上摸鱼,还捅到了知府大人那边,甭说府君和自家的老滚刀肉只是有几分香火情,就算是亲兄弟恐怕也得甩的远远的。

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这是。

“我跟你走,去府衙!”

陈长乐没犹豫,他扭身跟稚娘吩咐了一声便跟着孙仲文匆匆而去。

……

府衙中,后宅。

金陵府君方文山面色阴沉的坐在太师椅上,一旁的典吏们一个个小心翼翼的垂头屏息,生怕惹出什么动静来惹怒了自家的府君大人。

方文山今年四十岁,是京城人士,是武德三年的三甲进士。

作为金陵府君,方文山不算是个太出色的府尹,却也并不是什么庸才,至少很少剥削下辖的黎民百姓,为人不贪,不嗔,也不好色。

唯独对官帽子感兴趣,不过也能理解。

四十岁的方文山年富力强,最是精力旺盛的时候,自然对仕途有所热衷。

“荒唐,简直荒唐!”

砰,方为山左手重重的拍在桌面上,上头的香茗都跳起了一分。

“青天白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下,我金陵竟然出了如此丑事儿,你们竟然还想如往常那般遮掩过去。放平日,本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可眼下是什么时候,京查在即,就连本府都如坐针毡,可你们倒好竟然摸鱼摸到了本府头上。”

方文山越说越怒,不过他更气的是摸鱼也就算了,这事儿竟然被此次京查的巡抚给知道了。

京查在即,事关前途,指不定还要给政敌留下把柄。

方文山如何不怒?

“府君息怒!”

一群典吏噤若寒蝉,纷纷挤眉弄眼,这时候,一个年纪稍大的主簿壮着胆子走了出来希望能让府君偃旗息鼓。

“息怒?如何息怒,一个个酒囊饭袋,莫不是朝廷发给你们的饷银都让狗吃了不成?那陈大同忒的可恶,若非如此,巡抚大人怎会怪罪于我?”

方文山哼了一声,不过总算是忍住了。

他抿了口茶,继续问。

“案子进行的如何了?是否有把握在巡抚来到我金陵之前把这事儿弄个水落石出?”

闻声,老主簿也不说话了。

这时候……

一个下人走了进来。

“报!”

“禀府君大人,陈典吏之子,秀才陈长乐求见。”

陈长乐?

方文山皱了皱眉,他和陈大同有一段香火情,自然知道陈大同有一个秀才儿子。若真细算起来,他这个府君还能称得上陈长乐的恩师。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方文山才破例在府衙里给陈长乐某了个胥吏的闲差。

不过听说前两日陈长乐病重。

这才几日,便好了?

方文山想了想,本来是不打算见的,毕竟这个时候陈长乐要见自己,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来为父求情来的。

但转念一想,

陈长乐是秀才,马上就要秋闱。

尽管这小子履试不中,但谁人又能知道这次如何?

毕竟啊,读书人的事儿谁说得准?

“请他进来!”

方文山屏退了左右,吩咐了下去。

可谁知等待半晌,方文山尿都憋了半壶了却偏偏连陈长乐的影子都没见到。

“人呢?”

方文山忍不住问。

“回禀府君,陈胥吏刚刚回复说等下再来找府君请安,他先去皂房一趟。”

闻声,方文山一怔。

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