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府试案首在何处
学生当天考试。
汪宗伊就联合了应天府教谕等人一起阅卷。
第一场考试的阅卷比较简单。
不过，就是这么一场看起来简单的府试，也就是默写五本书的内容罢了。
可对于大部分的学生来说，可就不是那么容易。
真要是容易，也就会有很多人能够通过府试，而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最终只有五十位学生能够被录取。
第一场的默写，就有不少学生没能合格。
而顾青等人在考第三场的时候。
汪宗尹等人就已经开始查阅他们的杂文了。
读书的重要性。
又或者是说，读得圣贤书，报于帝王家。
“这一篇不太行，虽点明题意，但杂乱无章，不知所云，全篇下来，毫无新意。”
“此学生字迹不整，还需要再练一练。”
“这一卷不错，不仅点明题意、杂中有序，而且指出了弊政，还算是有一些真知灼见。”
“这一卷不行……。”
汪宗尹、教谕等人阅卷，自然不会直接当场说出来这些考卷，哪一些合格，哪一些不合格。
而且，也不是一个人说不合格，那就真的不合格。
需要经过好几个人认定。
把合格和不合格的考卷先分出来，经过了所有人认定，是真的不合格之后，才会拆开卷名，登记名字。
合格的考卷，需要继续批阅，分出一个上中下。
再把考卷按照座号归纳，收录为卷宗，还要等到第三场考试结束，确定第三场的策论。
也是一样，先进行合格、不合格的分法。
最后再开始一起查阅合格的卷宗，进行最后的阅卷，这时候就要比一开始还要仔细了。
不仅如此。
大家还要讨论一下，这些学生们写出来的杂文、策论等，有哪些优缺点。
毕竟，只有五十个名额。
还要分出甲、乙两榜。
把三场都为上等的卷宗放在一起，开始评论甲榜。
而在这五天的时间中。
对于参加了这一次的府试的学生们来说，就是一个非常煎熬的事情了。
等待是漫长的。
有一些学生，还能逛一逛应天府，也算是见见世面、开开眼界，不虚此行。
也有一些学生，继续饿着肚子，等待着放榜之日。
还有一些学生，就比如顾青等人，则是宅在了客栈里面，继续读书。
对于这应天府的了解，在考试之前的那几天，顾青带着他们城南到城北，从城西到城东，看过码头，见到过漕运，问过了漕工。
连钟山的明孝陵都去看了看。
所以，这会儿也没什么心思再出去游山玩水。
当然，关键是没有多少钱，出去也没什么可玩的，更没有那个心思。
就这么煎熬地过了五天。
到了第六天一早。
大家齐聚贡院的前面。
放榜日，到了。
放初榜那天，早早的一群人就涌到了贡院门口。
这是一场意义不同的考试。
只有通过了府试，成为了童生，才算是真正地推开了科举的大门，踏上了科举之路。
若是连县试、府试都过不了。
那就别想着院试，别想着得一个秀才之名。
很多学生终其一生，也就只是为了一个秀才之名。
至于进士，那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就好比顾长庚，通过了县试和府试，成为了童生，在顾家村，那都是有着几分薄面。
毕竟，在他没有出事之前，谁敢说，他不会高中，成为秀才呢？
万一，顾长庚考中了，成为了秀才。
那便是天大的名声。
就是见了这知县老爷，那都不用施礼的。
不仅如此，还会免税、免役，领取廪粮，获得学田、膏火等。
考上了秀才，才算是真正的摸到了‘士’的门槛。
从此可以见县官不跪，就算真犯了什么事，也必须得等学政革除了功名之后才能用刑，在此之前是不能随便用刑的。
成绩优秀的前十名廪生，每年还有四两银子和一个月六斗粮食的补贴。
“人太多了。”
“我们也不必急于一时，等到前面的看完了，我们再挤进去。”
顾青他们起了个大早。
但是有一些学生连住的地方都没了，直接睡在了贡院外面的街上。
自然是比他们还要早。
而放榜日，又是有着热闹可以看的。
还有一些人，专门就为了看个热闹，甚至是有一些连字都不认识的，偏偏要挤在人群里面。
好事者不少。
等到了巳时中旬，贡院门口终于有了动静。
“出来了！”
“要放榜了！”
人群忽然间就涌动起来，挤得有一些身形瘦弱的学生，直接就泛起了白眼儿。
有人的鞋子都被挤掉了。
等到差役们把甲榜和乙榜贴出来之后。
有人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府试放榜和县试不同，县试只公布座位号就行了。
考生只要是在榜单上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号，就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合格了。
而府试的榜单上，会写排名、姓名、籍贯、座号。
这样一来，就算是万一出现了同名同姓之人，并且也是同一个籍贯之人，也能从座号上分辨出来。
“中了！”
“中了！
“哈哈哈哈！”
“我中了！！！”
有人站在了人群之中，直接就手舞足蹈，犹如一个疯子一样，对着周边的所有人叫着。
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考中了。
也有人失魂落魄。
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是无比的灰暗了。
又没中。
“第一名，府案首……江浦县顾家村顾青？！”
一开始，都是学生们挤在一起，想要在榜单上找到自己的名字。
再后来，便是好事者们想要看一看这府案首到底是何人。
“江浦县顾家村的顾青何在？”
“江浦县顾家村的顾青何在？”
不仅仅是看热闹的人，想要见一见顾青，就是这差役们也要找到顾青。
毕竟，他可是今年府试的府案首。
按照常理，汪知府会亲自召见，以示嘉奖，鼓励他用功读书，好考取功名，为国效力。
远在后方，打算等着人群散的差不多了，再挤上去，看一看榜单的顾青等人，听到这声音，都是愣住了。
就连顾青都有一些意外，自己还真的成了这府试的案首？
还是汤世懋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举起手，大叫道：“顾青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