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激情的洞观者

法国象征派诗歌先驱波德莱尔评巴尔扎克

我多次感到惊讶，伟大光荣的巴尔扎克竟被视为一位观察者；我一直认为他最主要的优点是：他是一位洞观者，一位充满激情的洞观者。他笔下的人物都具有那种激励着他本人的生命活力。

他的所有故事都被深深地渲染了梦幻的色彩。与真实世界中的喜剧相比，他的“喜剧”中的所有演员，上至处在高峰的贵族下到居于底层的平民，在生活中都更顽强，在斗争中都更积极和更狡猾，在苦难中都更耐心，在享乐中都更贪婪，在牺牲精神方面都更彻底。

——节选自波德莱尔《论泰奥菲尔·戈蒂耶》

他是唯一一位我会毫不迟疑地称其为天才的人物

毛姆评巴尔扎克

伟大的小说家们用他们的作品丰富了全世界的精神宝库，在这些人当中，巴尔扎克是最伟大的一位。他是唯一一位我会毫不迟疑地称其为天才的人物。

作为一名描绘世界的艺术家，他的独特才华在于他对人物的想象，不只是通过人物彼此的关系（除了纯粹写冒险故事的作家，所有小说家都这么做），更是通过人物与其所在的社会之间的关系。大多数小说家都是选择一组人物（有时候不过两三个），在他们眼里，这些人物就好像生活在玻璃橱窗里一般。这样一来，就会常常在产生强烈效果的同时也难以避免地带给读者一种刻意为之的感觉。

人们不仅仅有自己的生活，同时他们还会出现在别人的生活中：在自己的生活中，他们扮演主角；在别人的生活中，他们的角色有时候虽也显得重要，但作用经常是微不足道的。就像你去理发店理发，此事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你不经意的一番言论，可能就会成为理发师人生的一个转折点。通过把其中隐藏的所有内涵展现出来，巴尔扎克得以生动形象、令人激动地呈现生活的千差万别、混乱无序、相互冲突和导致重要结局的那些微小起因。我相信，他是第一位深入探讨经济在人类生活中发挥重要作用的小说家。他认为，仅仅说金钱是万恶之源是不够的；在他看来，对金钱的欲望、对金钱的渴求，才是人类行为的主要推动力。

——节选自毛姆《巨匠与杰作》

巴尔扎克的眉毛很突出，头发乌黑浓密，就像雄狮的鬣鬃一般梳在脑后。他拥有一双带有点点金色，充满光芒和磁性且摄人心魄的褐色眼睛。他习惯于穿着舒服的睡衣，满怀热情地投入写作。拉马丁曾这样描述巴尔扎克：“他充满了活力，仅仅是同他相处，就能让你心情畅快。”

在创作《欧也妮 · 葛朗台》期间，巴尔扎克有了一个主意，那就是要将自己创作的作品合为一部名为《人间喜剧》的巨著。他计划中的《人间喜剧》，包含 137 部小说，但是这一计划在他在世时并未完成，可即便如此，这一行为也成就了世界文学史上的一个壮举。在《人间喜剧》中，巴尔扎克塑造的人物形象多达2472 个，其中葛朗台是较为成功的一个，且葛朗台现已成为世界文学中吝啬鬼形象的一个代名词。

《人间喜剧》堪称一部法国19世纪上半叶的社会生活史，巴尔扎克通过其作品反映了那个时代的“任何一种生活状态，任何一种容貌，任何一种男人或女人的性格，任何一种生活方式，任何一种职业，任何一个社会区域，任何一个法国城镇”。

整个雕像凸显了巴尔扎克磊落不羁，不拘一格的气质。作品舍弃了当时那种惟妙惟肖的写实手法，将写实与写意结合。既能从面部看出是巴尔扎克，又能从整体上看出他的精神气质，展现出巴尔扎克的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