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宰执天下,截胡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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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暗算

看他们府城的水泥路,何等便捷,过往行人无不称赞。...

只因后来材料短缺,银两不足,工程才暂且搁置,如今铁矿既出,修路之事自当重启。

“莫要高兴过早,我听说要先修邬海县的路。”

“理应如此,不通路,铁矿何以运出?”

“我听说后续各县亦会逐一修建。”

“甚么?那我县排于何时?这顺序有何讲究?”他县百姓闻讯,无不心急如焚,谁不渴望拥有如府城般平坦的水泥路。

“你们就只顾着铁矿之事?”

“还有何事?”

“官府发榜,言及若开荒种红薯,三年免税,且可低价租用农具耕牛!”

“此言当真?!榜文何在,我要亲睹为快。”

“同去!同去!”

春光烂漫时,林祥正忙于筹备春耕,不料又接到子越书信,信中再传佳音。

他与白家联手出海的船只,归航了!

细算来,此番出海历时三年有余,白家本因变故而接纳林祥入股,重整旗鼓出海,欲挽回损失,却因久无音讯,白家一度消沉。此番倾尽所有,若无一船归来,损失将难以估量,数年之内恐再难组织远航。

幸运的是,命运并未对他们太过苛刻,三艘出海的船只,有两艘安然归来。

启航之初,便有一船遭遇飓风而沉没,面对自然的狂怒,他们的巨轮如同脆弱的叶片。其余两船虽也受损,却幸运地逃出了飓风的魔爪,紧急停靠在一座荒岛之上。他们历经千辛万苦,方将船只修复,再次扬帆起航。归途中,又逢飓风与迷雾,他们迷失了航向,在茫茫大海中漂泊多日,才终于寻得归途。

这一路充满了惊险与刺激,而收获亦是极为丰厚。他们带回了昂贵的香料、珍稀的木材、犀牛之角、象牙之珍……林祥对这些珍稀之物虽也喜爱,但他更渴望的是其他的好消息。

譬如,是否寻得了其他粮食作物的种子?

种子确已带回不少,但能否满足林祥的期望,却还未知。

另一让林祥重视的,便是那些书籍了。

此次仅送来了两本,林祥阅后只觉头昏脑胀。日常文字他尚能应对,但那些专业术语,他却是力不从心。这并非他愿不愿意学的问题,而是有无地方可学。看来,还需他们帮忙翻译才行。

贾琏对出海的收益垂涎三尺,“表弟,下次出海能否算我一份?”

带回的货物仅售出一部分,便已收回成本。若全部售出,利润将是本金的数倍!

一想到表弟能赚得如此巨额银两,贾琏的眼中便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他虽知出海能赚钱,却未料到竟能如此暴利!

林祥哑然失笑:“你只看到了收益,却忽略了风险。白家之前出海四船,无一归返。”此次出海虽损失一船,但林家这边去时六人,归时仅余四人。

有两人已葬身鱼腹,再也无法归来。

“正因白家损失惨重,我才有机会入股。你此刻想要加入,难度颇大。”

他们资金充裕,为何要将利益分予他人?

贾琏闻言,神智回归,“表弟,我知你必有后招。”

表弟如今只是入股,待时机成熟,定会自行组织出海。

林祥并未否认:“那是将来的事。”出海需船、需人、需海图,缺一不可。

贾琏坚定地道:“我等得起。”同时,他也明白,必须积攒足够的资金,否则便是白白占了表弟的便宜。

林祥修书一封,遣人送往广州,叮嘱他们留下部分货物勿售,他要用于送礼。同时,命王越设法将那些西洋书籍翻译出来……

时光荏苒,贾琏根据日期推算,决定回京一趟。王熙凤即将临盆。

他此前过年都未曾回去,此次定要回去探望。林祥对此表示理解:“去吧,但学问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给你留了习题,莫忘练习。”

他如今已习惯这刻苦的学习作息,不宜轻易打破。

贾琏毫不意外:“我会认真完成的。”

若非为了秋闱,他早已坚持不住。如今已至此,他不愿让自己将来后悔。

林祥点了点头:“一路保重。”

贾琏迟疑片刻,应道:“我本欲轻车简行,但想了想,还是让护卫们都跟我回去吧。他们也已许久未与家人团聚了。”他此次回京,并不会逗留太久。

林祥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后提醒道:“我有必要告诉你,我当初前往南疆时曾遇山匪,幸得我早有防备,才幸免于难。更早之前,我祖母去世,我回乡守孝途中,也有人用毒针使马发疯,我差点命丧马蹄之下。”

贾琏闻言,神色渐凝:“至今尚无线索?”林祥答道:“虽有怀疑之人,却未抓到把柄。”...

他始终安排人手监视着金陵城外那座庙宇中的动静,然而,遗憾的是,至今未见丝毫破绽,他所疑虑的那位高僧仍旧云游四方,未返金陵。

“昔日珠大哥抱恙,特邀其诊治,虽未于药方中做手脚,却总觉其行为诡异。”

此等内情,贾琏闻所未闻,面色愈发阴沉。

自幼表弟便遭逢不测,姑父姑母却始终未能查明真相,莫非这背后的黑手非林家之敌,而是贾家之患?

林祥言道:“珠大哥曾提及,那位常为他诊疗的王太医,深得宫中御医之真传。”宫中御医擅长以平稳之方敷衍皇族,但为朝臣治病时,医术尚属可靠。

贾琏面色更加凝重:“难道刘太医有异?”

他细细回想,似乎自珠大哥离世后,家中便再未请过刘太医上门。

贾琏只觉寒意透骨,一个太医,若存心加害,其后果不堪设想。

林祥道:“他所开之药并无差错,对症下药,只是有意轻描淡写病情,使患者未能给予足够重视。”

若因此责怪太医,恐荣国府将被太医院列入黑名单,再难获其助力。

“珠大哥曾向外祖母透露过疑虑,此后祖母便未再召刘太医。”

林祥补充道:“外祖母言,与刘太医素无仇怨,诊金亦不曾亏欠,背后之人究竟是谁,是否与对我下手者同为一伙,皆不得而知。如今珠大哥已逝,你身为家中长子,若此人对贾家心怀不轨,你恐成其目标,务必小心为上。还有二嫂,分娩之时最为凶险,极易为人所趁。若贼人在荣国府有内应,趁二嫂生产之际浑水摸鱼,轻则难产伤身,重则母子俱亡。”

贾琏神色凝重,心中惊骇。

母子俱亡?

若真如此,他必将续弦,但王家已无适龄之女,王子腾虽有一女,岂愿其为续室?

绝无可能。

倘若他娶王家其他支脉之女,其在王家的地位又如何能与二太太相提并论?

若凤姐难产,且再生一女,他日后还能有嫡子吗?

若无嫡子,王家未来会支持他还是宝玉?

贾琏心中已有定论。

未及他多想,林祥又道:“近两年我周遭平静,想来是敌人蛰伏以待时机。我至霖海府后,时刻留意周遭,见你毫无防备,日后还需多加小心。”

林祥身边防护严密,对亲近之人及其家属皆严密监控,以防有人被胁迫或收买背叛。

相比之下,贾家内部则远不如林家这般宁静。

贾琏深知此理,对贾家下人的现状了如指掌。

下人们口风不严也就罢了,只要不对主子动武,若有人愿出钱让他们“行个方便”,贾家忠诚的下人寥寥无几能抵挡住诱惑。

贾琏揉了揉太阳穴:“我自会谨慎。”

他暗自决定,沿途的安保措施需再加强。

他珍惜这条命,绝不愿因一时疏忽而遭遇不测。

不久,贾琏一行人平安返京。途中未遇任何人为意外。回京后,他立即命人仔细检查王熙凤的住处,不料真在屋内花瓶底部发现了不该有的香料。

那香料中含有麝香,有活血之效,易致孕妇早产,绝不应出现在孕妇居所。

平儿被那骇人的发现惊得跪伏在地,浑身颤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贾琏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低声吩咐:“快将这花瓶悄悄换去,只说是我不慎碰倒,万不可让二奶奶知晓此事!”

王熙凤即将临盆,此时万不能让她受到任何惊吓。

平儿闻言,也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含泪应道:“是,二爷!”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二爷,您一定要找出那幕后黑手!”

贾琏沉声道:“这是自然,你快起来,擦干眼泪,别让二奶奶瞧见你这副模样,免得她多心。”

平儿连忙起身,匆匆抹去脸上的泪痕。

她万没想到,这屋内竟会藏着如此阴毒之物。但二爷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二奶奶的身体无恙。

只是,这分明意味着府中有内奸。能进入这房间放置东西的人,必定是府中的人。若不将此贼揪出,日后如何安宁?二奶奶眼看就要生产了!

贾琏再次仔细检查了产房,未发现异常,随后又对请来的两位稳婆进行了调查。

这两位稳婆在京城皆是名声在外,其中一位并无异样,而另一位姓宋的稳婆,其子却是个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