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魔鬼筋膜松解人
德比的马娘是什么样的水准，比起这些水准的马娘，自己与她们的差距又在哪里？
比赛将要开始，胜雪不再四处张望，这是她第一次亲临如此规格的比赛现场。她想亲眼看看，并亲身体会一番赛场的感受。
“天朗气清，微风和煦，今日的天气十分适合比赛。发令员已经来到了赛场，G1比赛的交响乐正在奏响。选手们已经正式入场进入闸位！”
十四位选手在现场观众的热情呐喊中进入了各自的闸位。
“决定今年最强经典年马娘的比赛，日本德比，东京优俊。好，现在，入闸完成。”
“砰！”
闸门打开后是十四道如子弹出膛一样的身影。
——
在比赛落幕半个多小时后，观众台上的人员离开的已经差不多了。
胜雪仍然痴痴地看着赛场，一动不动地，宛如一座雕像。她像是陷入了沉思，亦或是进入了某种更为深层次的状态。
这种状态是全身心投入进去的，已经彻底不受外界所影响。
李林和织姬没有打扰此刻的胜雪，按照老家的话来说，胜雪此时的状态就叫做顿悟。
等到赛场上观众全部离开，工作人员正在打扫的时候，胜雪终于动了一下。
“那是什么……”
她目光直视着赛场，若有所指地问着。
“是德比。”
李林同样向着赛场上看去，尽管说的跑道上空无一人，但在他的眼里仍然有一道道身影疾驰而过。
“这就是德比吗？这和我在电视直播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还能这样奔跑，简直难以置信……”
胜雪第一次体会到了国语成绩差的直观感受了，现在她根本找不到能表达内心感受的词语。
她看到了飞机云的奔跑，好似世界无边无际、空旷无垠、唯有她一人疾驰在旷野上，疾驰在湖面上，疾驰在山巅上，疾驰在云朵上，最后向着星空。
她看到了谋勇兼备的奔跑，如同黑夜的一道光，绚烂夺目的这道光撕裂了世界上所有的喧嚣，那奔跑的身姿足以让所有人铭记。
不止是这两位马娘，其他选手的身姿也在不停地冲击着她的认知，她的心脏止不住地悸动着。
无法理解，无法言喻。
这甚至让她产生怀疑，这真的只是在奔跑吗？为什么和自己所认知的奔跑全然不同？
如果这就是奔跑的话，那自己过去的奔跑又算得上是什么？
“不可思议，简直是不可思议。”
胜雪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心潮一片澎湃，她恨不得现在也下场跑上那么一圈。
“怎么样，是不是突然感觉到竞赛不像是平日里的那样简单？
这场比赛所有选手的表现都堪称是完美中的完美，这是天赋与技艺交织在一起的典范，对观众而言就是一场视觉上的盛宴。
尽管飞机云最后还是不负众望的赢了，但她赢得非常之艰难。”
李林揉了揉她的脑袋瓜，继续道：
“你能看到赛场上的这些，这就说明你已经有半只脚跨进了职业级。”
“我，我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达到她们那种水平的样子……”
胜雪低声呢喃着，她这次的确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我曾经说过，马娘的身上具有无限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是当前科学根本无法解释的。如果按照现有的生物科学去做解释，人体的构造根本做不到时速七十公里的奔跑。
但赛马娘却能做到，她们受三女神的赐福拥有了无尽的可能性。也正是因为这种无限的可能性，这些德比马娘才能走到这个高度。她们奔跑的姿态才会带给你如此的冲击。”
说着的同时，李林也在反复回味着刚刚的比赛，那真的是十分精彩的比赛。
“所以，织姬姐姐也是同这样程度的对手进行着较量吗？”
胜雪忍不住看向织姬，尽管说每天下午织姬都在陪同她一起进行训练，但她从未见过织姬姐姐全力奔跑的模样。从网上的资料得知，这位看起来温柔平日里言语不多的大姐姐在十五岁的时候就是全国新人王，一路无败，被誉为最有可能在赛制大改后的第一位经典三冠马娘。
爱慕织姬听着胜雪的询问，认真地回答道：
“飞机云和谋勇兼备的实力很强很强，就算我在经典年以最佳的状态对上这两位都不敢说有三分胜算。”
接着，胜雪继续问向李林。
“我之前在和小栗帽比赛时就有观看这场比赛的一点感觉。这就是训练员您所说的【zone】吗？”
“不止是【zone】、气魄、灵魂、躯体、意志……这些都很复杂，很难用系统性的理论去逐一解释。但今天参加德比的有近乎一半数量的马娘或是登临了【zone】，或是触摸到了那个门槛。
又因为她们本身的实力原因，加之想要赢的心情过于强烈，以至于你哪怕是坐在观众台上，也能被深刻地影响到。
这种程度确实不是本代小栗帽能够做得到的。”
胜雪闻言不语，只是轻轻点头。话虽说到这里，但她还是想不明白。
李林对此决定趁热打铁，加深胜雪对本场比赛的记忆以及印象。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普通人，包括绝大多数的训练员以及马娘们，他们是看不到你眼里的景象。
她们跑动的姿态产生了怎样的轰动，又是如何影响到整个世界的。你看到了风云变幻、看到了星光闪烁、看到了无垠的旷野、看到了白日里穿梭的极光。
铭记你眼中看到的这些景象，这是独属于你的视角，也是独属于你的理解。
只有你看到了这些才能知道她们是如何的强大，自己又是如何的渺小。胜雪，这就是德比马娘。
而在德比之后，还有日本杯，还有有马纪念。那是资深马娘所处于的舞台，资深级的G1赛，啧啧。
那副光景甚至还要胜于今天你所看到的。
特雷森不是你的终点，它只是一个起点。胜雪，想要成为像她们那样的马娘你还需要走一段很艰难的路途。”
“是！训练员，我是绝对不会松懈的！”
胜雪闻言回过了味来，她郑重地点点头。
“很好！之前都是你织姬姐姐陪同你一起训练，接下来该让你来陪同你织姬姐姐进行训练了，让你看看资深级马娘真正的水准。”
——
“这就不行了？”
从东京回到弘前已有两日，训练上，李林逐渐将训练的重心转移到织姬身上。
在开始训练前，胜雪夸下海口要跟着织姬的节奏进行训练。结果只是按照织姬的节奏跑了两千米，胜雪就已经瘫倒在地上了。
走到胜雪的身边，李林蹲下笑着如此问道。
“训练员，让胜雪跟着我的节奏来训练是不是有些太过苛刻了。”
一旁的织姬气息平稳，额头上只是轻微挂了些许的汗珠，这两千米于她而言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我，我能行的！”
胜雪站起身来，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好，那接下来就进行正式训练项目，2000米中距离练习，最后600米开始拼尽全力加速。
织姬，你的末脚一直都是我所关注的重点也是你引以为傲的武器，日常训练中最后三浪至少要达到三十七秒以内，能做到吗？”
织姬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能做到。”
“很好，胜雪你就在600米杆那里等待着，等到你织姬姐姐抵达最后三浪的位置时，你也以你最快的速度启动。”
“是！训练员！”
胜雪闻言立刻起身向着600米杆的位置跑去，织姬则在起点处等待李林的计时。
“跑！”
话音未落，织姬的身影便已经冲出。
胜雪则在600米标杆旁等待着，很快，在她的背后便传来了织姬那踏踏的脚步声，那声音让胜雪回想起在盛冈希望杯上，来自小栗帽的脚步声。
不，这声音远比小栗帽的脚步更具压迫感。
“胜雪！”
李林喊了一嗓子，胜雪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向着终点跑去。
“哗——”
然而就在她刚刚跑出十多米远，织姬的身影便已经超过了她。那修长的双腿以极高的频率摆动着，也就是三两步间便超过了胜雪。
胜雪鼓足了气，拼命追赶着。但奈何实力差距太大，只能看着织姬距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最后三浪36.8秒，不错，看来先前一个月的恢复性训练很有效果。”
李林对目前的用时稍微感到满意，当然还达不到顶尖水准，如果能在训练中提前个两到三秒，那就能在比赛中提前个一到两秒。
“不过在跑的时候我能察觉到你还是有些顾忌，未能彻底放开。”
“抱歉，训练员……”
“钙片的用量最近没有减少吧。”
“没有。”
“嗯，我能理解你的顾忌，事实上其实我也很担心这一点。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是一直这样顾忌却也不是事。接下来我会一点一点小幅度的提高要求，而且每天我都会对你的身体状况进行一个全面的检查。”
“是，多谢训练员。”
织姬感激地看着李林，李林嘴角微微上扬，随后便看向喘着粗气的胜雪。
“小马驹哟，三浪用时43.6秒，嘛，其实也还不错。”
将干净的毛巾分别递给两人，胜雪接过毛巾后先用水浸湿，然后擦了擦额头。
“太厉害了，织姬姐姐刚刚从我身旁冲过去后，我整个人都是发懵的。”
织姬面对胜雪的夸赞只是摇摇头。
“殿堂马娘黄金巨匠曾经在有马纪念的最后三浪上跑出了33.3秒的黄金末脚，距离这样一位的殿堂马娘，我现在的末脚还差的很远很远。”
“33.3秒！？”
胜雪惊得张大了嘴巴。
“赛场上能在最后三浪达到这个速度确实是前无古人。有的时候三浪不仅仅是快，还有其他方面的因素。若提及让人印象最深的末脚，莫过于世纪初，上一代的好歌剧在有马纪念上的表现。
身处群马的包围中，面对强敌名将怒涛，上一代成田路等，硬是在包围中找到了一条通道。
在最后直线上发挥出恐怖末脚，一举超过了名将怒涛夺得那年的有马一着，自此完成全年无败的伟业。”
谈及此事，李林露出了些许唏嘘的神色。
即使没有亲眼看到过那场比赛，即使时间过去了很久，但只要看过那场录像的人都会备受感动。
“好了，继续练习吧。今天要跑满3次2000米，这次的三浪速度，织姬你要尝试维持在38秒内。胜雪，你的三浪要尝试维持在45秒内。末脚虽然很考验天赋，但训练末脚本身也是一件具备战略意义的项目。”
——
“训练员，还请温柔点好吗……”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织姬满身疲惫地趴在床上，语气中满是请求。
“我感觉我的动作算是比较温柔的了，毕竟筋膜松解本身就是很痛苦的事情。都做过那么多次筋膜松解了，你还没有习惯吗？也差不多该从痛苦中找到爽感了。”
将润滑液涂抹在织姬纤细匀称的小腿上，李林反复拍打着，让其放松肌肉。
“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会感到习惯的……”
织姬害怕的闭上了眼睛，接着从小腿上感到冰凉的触感，那是某种金属器具。
来了，是筋膜刀！这哪里是放松的用具，这根本就是刑具！
“我要开始了，对了，这个枕头你抱着，要是痛的受不了就咬住抱枕。尽量不要发出太奇怪的声音，虽然家里的隔音效果还可以。”
“呜——”
织姬老老实实地接过抱枕，将脸埋在抱枕里，一副‘狗官，对我上刑吧！’的姿态。
接着，李林开始用筋膜刀刮着，起初并没有用太大力，织姬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但随着李林在合适的位置上稍稍加重了手劲，织姬浑身哆嗦了一下。
“这个比目鱼肌和这个腓肠肌啊，快要结在一起了，我得稍微加点劲了。”
“来，来吧——”
随后，就是一阵痛呼声，哪怕织姬将脸埋进了枕头里，这声音依旧能让人体会到她的痛苦。
不知为何，听到这声音，李林面容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半个小时后，织姬目光含泪，抱着表面被泪水和口水浸湿了的抱枕，委屈巴巴地看向李林。
“哭了？”
李林强忍笑意地看着织姬。
“呜——没有，我没有哭——”
说罢，还擦了擦眼泪。
“好了别哭了，胜雪，该到你了！”
随即，李林向着门外喊去。
但半天后都没有回应，于是李林走出房间寻找着胜雪，找了半天，他最后在织姬房间里的衣柜里找到了躲藏起来的胜雪。
至于如何找到的，很简单，李林在家里的客厅装了摄像头。发现胜雪最后去了织姬房间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有一个星期没给你做筋膜松解了，有没有感到怀念？”
打开衣柜，李林笑眯眯地看着躲起来的胜雪。
胜雪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
“过来吧你！”
一把抓住，顷刻进行筋膜松解，半小时后，房间里又多出来一位哭泣的小马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