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以后各玩各的
屋子里暖气充足，盖着厚实的被子，洛以澄浑身热得发烫，沁出了一层冷汗。
她想踹掉被子，但手脚像是被灌满了铅，重得一点也抬不起来。
“你……怎么样了？”
耳边响起了顾元良的声音，顿时让洛以澄充满了安全感。
“好热，我想喝水……”
顾元良接来一杯水，用小勺子一点点喂给她喝。
洛以澄猛地皱起了眉，“这是什么水，好苦。”
“这是药，喝完我再给你喝水。”
吃完了药，喝完了水，洛以澄眼皮变得异常沉重，她还想多和顾元良说几句话都坚持不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隐约听到顾元良忙前忙后的脚步声，用沾水拧干的毛巾帮她做物理降温。
最后还在床前握着她的手，坐了很久才离开。
次日清晨，窗外传来鸟儿叽喳叫个不停的声音，吵醒了洛以澄。
她的眼睫轻颤，缓缓睁开眼，入目，是季家庄园里那间粉色的房间。
原来是一场梦。
不过一觉醒来，那种异常难受的感觉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
她昨天，好像在飞机上就晕倒了，当时旁边还有个女佣，应该是她把自己抱回来的。
对了，昨天回来之前她还答应了顾元良，到家和他说一声的。
怕他又担心了一整夜，洛以澄赶紧打开手机。
【抱歉元良，昨天回来的时候我发烧了，忘了告诉你。】
发送完，没有立刻得到他的回复。
昨天婚礼没办成，今天还得继续，估计他也挺忙的。
洛以澄关掉了手机，重新洗了一个澡，换上一身舒适的衣服，坐电梯下了楼。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却看到了个此刻她最不想见的人。
沙发的正中间，季言双腿交叠而坐，除他外旁边还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原本俩人正愉快地交谈着，看到她的那一刻，忽然噤了声。
季言定定地注视着她，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透着一种异样的平静。就好像冬天结冰的湖面，表面看似安全，冰面却随时可能破裂。
那眼神看得洛以澄心里毛毛的，她别开视线，假装没看见。
“你过来。”
季言直接出声叫她。
洛以澄在原地愣了愣，想着还有个人也在旁边，他应该不会怎么样，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走过去，她才看到茶几上摆着两份合同。
西装革履的男人递给她，指着乙方那一栏，“洛小姐，请在这里签字。”
“这是什么合同？”洛以澄疑惑地看向季言。
大清早的什么都不说上来就让她签合同，她还是乙方，肯定没安好心。
“你自己不会看吗？”季言语气极为不悦。
洛以澄拿起其中一份，翻阅了起来。
她才刚看没一会儿，季言又开口了，“简单来说，我们以后只有名义上的夫妻关系，不过你要在我家人以及公众面前和我假扮夫妻，直到你把那五个亿的欠款还清为止。”
“以后私下各玩各的，不能干涉对方的感情生活，但是表面功夫要做好。”
五亿欠款。
洛以澄这才明白昨天他说的，把东西还给他，还的原来是那五亿彩礼。
听到协议的内容，她一直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了下来，嘴角压抑不住地上扬。
她没有片刻犹豫地签下了名字，“签好了。”
合同一人保留一份，季言拿走他的那一份，眼中暗流涌动，转瞬即逝。
“既然都这样了，为什么不直接离婚呢？”洛以澄忽然问道。
季言轻蔑地笑了一下，“怎么了，你以为我不直接离婚是对你有什么心思？”
“一开始娶你就只是为了应付我的家人，你最好别有什么非分之想，何况现在合同也签了，你充其量只是个我雇来的演员而已。”
“……”洛以澄无言。
她严重怀疑这混蛋阅读理解没学好。她的意思明明是想直接离婚，怎么被他曲解成这样……
季言说完这句话，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那西装革履的男人紧跟着站起，俩人一同出了门。
洛以澄把那份协议拿回房间，这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只要把欠款还清，她都不用等两年就能提前离婚了。
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那五个亿该怎么还……
家里公司危机才解决，一时间也拿不出那么多钱。
那她只能靠自己了。
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洛以澄太久，第二天天还没亮，司徒管家便敲响了她的房门。
洛以澄刚睡醒，说话声音都含糊，“这么早，有事吗？”
司徒管家手中抱着一套灰绿色的衣服，说道：“洛小姐，从今天开始你要在季家帮佣，和我们就是同事了。”
“帮佣？！为什么。”洛以澄的困意瞬间消散了大半。
“你在季家帮佣，少爷愿意支付你高于市场价万倍的价格，之所以这么高，是还考虑到你配合他演戏的酬劳。”
远超市场价，万倍！
洛以澄想也没想就同意了，接过了那套看起来灰扑扑的工作服，“好，那请管家以后多指教。”
现在工作可难找，年薪百万都得是个硕士博士，洛以澄只是本科毕业。
与其去职场折腾，不如就在他家当个帮佣，拿万倍工资也好。
“嗯，还有一些事少爷吩咐我交代你，你早上不能睡懒觉，晚上不能熬夜，作息时间表我会发给你，以后你不能再和少爷在一个餐桌上吃饭，我们帮佣有帮佣的餐厅。”
“你得和我们一样，平时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少爷有需要的时候随叫随到。”
“哦对了，他本来是想让你去住佣人宿舍，不过你留在这好使唤一点，就让你留下了。”
洛以澄认真地听司徒管家说完，点了点头，“好，我不了解的地方还请司徒管家多教教我。”
任务完成后，司徒管家便去找季言报备了。
“怎么样，她是不是气得脸都绿了，想骂我又不敢骂？还是说是一副委屈到快哭的表情。”
司徒管家才刚进门，季言就抛来了一连串问题。
“呃……没有，她很开心地接受了。”
“哦。”季言兴致缺缺地叹息一声，“真是个奇葩。”
司徒管家正要转身出去，忽然又被季言叫住，“她今天第一天工作，你多找些事情给她，别让她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