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刀法如何?
来人,竟然是宋廷锋和潘阳平。
这两位后山弟子,大半夜来我这做什么?
难道又有任务?
宋廷锋笑着走来,一把揽住他的肩膀。
“走,宋哥今晚请你去开荤!”
开荤?
吃饭的意思?
徐琛心中疑惑。
但两位师兄都上门邀请了,他也不好拒绝,只能点头。
一炷香过后。
他们来到鞍城。
已入深夜。
鞍城的百姓,大多都已经休息了。
但还有一小部分睡不着的夜猫子,则是乘夜而出,想给寂寞无聊的夜晚找点乐子。
于是,凤鸣楼,应运而生。
风剑宗弟子,有个‘潜规则’,就是每当弟子结伴出山执行任务,圆满归来时,都会在当夜,找个地方好好消遣一下。
一方面,是促进同门师兄弟感情。
另一方面,也权当是庆功和减压。
消遣也分好多种。
有的吃饭喝酒。
有的去一些比较特殊的地方,吃饭喝酒。
此时,徐琛他们来到凤鸣楼门口。
门口几位身穿水绿色长裙的女子,娇滴滴喊了声‘三位公子’,便拉住他们胳膊往里面请。
徐琛有些局促。
拉住他胳膊的那位女子,年龄约莫二十岁,长相娇媚,细腰如水蛇,眼含秋水,浑身更是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诱人香味。
坐下后,这女子先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颇是挑逗的抓住徐琛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这位公子,瞧你有些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凤鸣楼吗?”
凤鸣楼,简而言之,便是鞍城唯一的烟花场所。
身边这位女子,名叫水珠儿。
当然,这肯定是‘花名’
徐琛点头。
“嗯,第一次来。”
水珠儿贴在他身上。
“那奴家,今晚可要好好服饰公子,绝对让公子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徐琛当即脸红。
不……不是出来吃饭的吗?
他内心呐喊,转而看向一脸揶揄的宋廷锋,目光询问。
路上时,经过交谈,他已经了解了这两位师兄的来历。
宋廷锋,是鞍城四大家族之一、宋家的公子。
望子成龙的宋老爷当年花重金,把儿子送到山上。
本想着,让其在风剑宗里待几年,沾沾仙气,交几个修行者朋友。
但谁知,宋廷锋在宗内展现出惊人天赋,竟然踏入灵境,并且成为尊贵的后山弟子!
这可把宋老爷乐开了花,心想老宋家祖宗一定是显灵了!
不然,他五岁还经常尿炕的儿子,怎可能会有‘修炼天赋’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而那潘阳平,却没有什么俗世背景。
当年三长老外出游历,路过云州,于湖畔捡回一名弃婴带回风剑宗。
那弃婴,便是如今的潘阳平。
路上,宋廷锋作为鞍城的‘东道主’,还随口聊了一些鞍城四大家族的事情。
“徐琛啊,水珠儿这样的好姑娘,你不喜欢吗?”宋廷锋笑问道。
宋廷锋怀里坐着的,是一位身材丰腴的女子,兴许二十五岁左右。
徐琛强作镇定的咳嗽一声。
“咳咳!很……很喜欢,但我们不是出来吃饭的吗?为何要来这里?”
水珠儿往徐琛身上贴近,呵气如兰。
“徐公子,瞧你这话说的,外面有的饭菜,我们凤鸣楼都有。外面没有的,我们也有。读书人不是常说,秀色可餐吗?”
“哈哈哈,说的没错!”
宋廷锋抱紧怀中的丰腴美人,笑道:“徐琛啊,你也别拘着了,今晚的消费,由我宋公子买单,你只管享受就行!”
接着,他提醒道:“但你千万要记住,等明早出了这门,今晚这事儿,就你知我知潘兄知,绝对不能传进第四个人的耳朵里……”
他们身穿便服,而且直呼名讳,不再以师兄弟相称。
毕竟,若是让山上人知道,他们高高在上的修行者群体里,出现三个竟然沉迷于俗世烟花场所的‘败类’,怕是都要羞与为伍。
如果这事儿,再传进秦罗的耳中……
怕是那位山上最讲规矩的二长老,要被气得直接拔剑斩了他们!
徐琛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潘阳平。
这位灵境中品的潘师兄,在他印象里,是那种不苟言笑的男人。
想不到,他竟然也好这口?
潘阳平怀里坐着的,是一位模样较为端庄的女子,花名‘荷儿’
若不是知道这‘荷儿’的身份,打眼一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大家闺秀’这四个字。
潘阳平见他的目光看来,脸色微微一僵,然后咳嗽一声,抱着荷儿的肩膀起身。
“我先上楼了。”
他丢下这句话,就带着荷儿离开了。
徐琛怔住。
凤鸣楼,共有三层。
一楼是饮酒作乐场所。
二楼是男女单独‘私聊’的场所。
至于‘私聊’些什么……
徐琛即便没来过这种地方,但不傻,也能猜到。
三楼,则是留宿过夜的地方。
他看到潘阳平搂着荷儿直奔三楼,就在心里腹诽起来。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闷骚吧?
宋廷锋哈哈大笑。
“男人嘛,谁不喜欢女人?”
“你别看潘兄他平常不苟言笑,但要说对待女人这方面,就连我,也是敬佩不已啊!”
徐琛好奇的目光望来。
宋廷锋小声解释。
“那个荷儿姑娘,潘兄对她怜爱至极。”
宋廷锋又靠近一些,声音更小了。
“我私底下听说啊,他还想花钱帮荷儿赎身,但这位荷儿姑娘,是京城教坊司流放出来的,不能被赎身,他才放弃了这个想法。”
“所以,咱这位痴情的潘师兄,就每隔数日,送来一笔银子,保证荷儿姑娘不用出门接客……毕竟,凤鸣楼的姑娘若不接客赚银子,是要挨打的。”
“几年来,他的银子从未断过,甚至还经常跑来问我借……你说,他算不算一个痴情种?我要是有他这劲头啊,整个鞍城的姑娘,哪个我追不到手?”
听到这,徐琛皱眉疑惑。
“教坊司流放出来的……为何不能被赎身?”
宋廷锋一边喝酒,一边侃侃而谈。
“因为教坊司里的姑娘,都是战争俘虏,或被抄家灭族的官宦家室。”
“大楚律法规定,这些女人一旦送进教坊司,便永生为娼,不能被赎身。”
徐琛也喝了一口酒,问:“你刚不是说,她已经从教坊司流放出来了吗?”
宋廷锋笑道:“何谓永生?被流放出来,那只是因为教坊司的姑娘太多了,装不下,只能流放到咱们这种地方。但这并不代表她的生命结束。”
徐琛心中,升起一股悲凉。
“哎呀,公子你这张刀子嘴,可真是扎进奴家的心窝子了。”
宋廷锋怀中的女子,脸色有些不自然。
被人当面说起风尘女子的可悲之处,她们心里自然不好受。
她翻了个风情万种的白眼,“公子是出来玩的,还是专门来扎奴家心窝子的?”
宋廷锋当即自罚一杯,笑道:“来你这里,怎能忍心扎你心窝子?要扎,也是扎别的地方。”
这种一语双关的荤话,姑娘久经沙场,当然能听懂,笑得花枝乱颤。
“那咱现在就上楼,让奴家看看公子的刀法如何?”
宋廷锋昂起下巴。
“走,上楼去,但我要提醒你一声,我这可不是刀,是棒槌,你待会儿可别被吓到。”
说着,宋廷锋抱着姑娘,直奔三楼。
临走时还不忘附耳过来,再次提醒徐琛。
“尽情玩,今晚的消费,宋哥买单!”
宋廷锋也离开了。
这张桌子,就只剩下徐琛,和那位娇滴滴的水珠儿姑娘。
“公子,要不我们也上楼吧?”
水珠儿贴在他身上,附在他耳边轻笑。
“奴家虽然不是教坊司出来的,比不得荷儿姐姐,但锦帐春宵这点事,别人会的……奴家一样不落,也都会。”
徐琛突然推开她,起身作揖。
“公……公子,是奴家说错话了吗?”水珠儿被吓了一跳。
“没有。”徐琛摇头。
“那你这是为何?”水珠儿疑惑。
“我……我……”徐琛的脸,涨成了朱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