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催婚
“这。。。儿时戏语，当不得真吧。”
朱煜连忙从怀中拿出手帕，擦了擦小姑娘脸上的泪水，那小姑娘一抬头，两人四目相对，闻着小姑娘头上阵阵的发香，练了十年童子功，读了十年圣贤书的朱煜，竟然有些把持不住自己。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她还是个孩子！”朱煜瞬间收回心神，暗骂自己不是人。
“可是，人家已经长大了，十四岁，好多人都有小娃娃了。”那小姑娘似乎对于朱煜的表现十分满意，听到朱煜的嘟囔，连忙解释道。
“小姑娘，你看，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朱煜话还没说完，那小姑娘兴冲冲地说道：
“你想要知道我的名字？”
看着她哪里还有刚才委屈的模样，朱煜第一次见识到女人善变的嘴脸。
“我。。。”
朱煜刚想说出口，突然想到，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名字一般是不外泄的，基本上只有自己的家里人和丈夫知道，三媒六礼中的六礼的第二礼便是问名，问女子的名字和生辰。
“姑娘，你看天色已晚，你的父母应该着急了，还是回家吧。”朱煜转口说道。
“可是，我没有家了。。。”
那小姑娘说出这句话之后，便低下头，两只小手指摆弄着自己的裙摆。
朱煜听到这话，沉默了下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很清楚，在这个时代，没有家的女子，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要不，你先随我回家。”
“可以吗？”小姑娘抬头看向朱煜，一脸期待的样子。
“若是你真的无家可归，我可以让我母亲，在府上给你安排一点活干，至少能养活自己，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吃苦？”
“只要能陪在小哥哥身边，我什么苦都可以吃的。”
“那。。。先回去吧。”
朱煜带着这女孩往朱府走去，越走感觉越不对，怎么会稀里糊涂地带一个刚刚认识不到一炷香的女子回家呢，连对方的底细都不知道。
但当朱煜一看到这小姑娘的脸，又硬生生压下了心中的怀疑，有时候，人总是会选择侥幸。
“母亲，母亲。”
“哎呦，我的煜儿回来了～～～”
岁月并没有在钱采芙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倒是因为掌家十年，愈发地雍容华贵。
“我儿可是这些日子可是给我们大涨风头啊，那些原本看不起我们商贾之家的贵夫人，一个个过来打探你的消息，想要知道你有没有订婚。
当初娘亲上门，想给你找一个官宦人家的女子，结果一个个都趾高气昂的，还有那山阴县令夫人，不过就是区区七品小官，竟然也敢给你娘亲我摆脸色。
现在好了，我儿成为了陛下身边的红人，那些贵夫人又一个个恬不知耻地过来，娘亲我呀，就像当时她们晾着我那样，晾着她们。
我儿现在的婚姻大事，除非像是你外公一般世家的嫡女，要么京城贵女，她们这些人，我还真看不上了。”
钱采芙刚一坐下，便吧啦吧啦地说了一大堆，言语之间满是骄傲之色。
朱煜在原来的世界，并没有多少可以让自己母亲值得骄傲的东西，但是这个世界，钱采芙那骄傲的眼神，让他感到十分自豪。
十年的练武和苦读，两边不断的奔波所受的苦，在这一刻，感觉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是第一次，让他发自内心的满足，即便是在晋升一流武者，考中进士之时，都没有过的。
“母亲，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我还是想要自己先找找，您可千万别急着定下。”
自豪归自豪，但是一说到自己的终身大事，朱煜也有些紧张起来。
虽然说入乡随俗，这个时代讲究的就是一个盲婚哑嫁，夫妻在结婚之前都没见过面，但是朱煜对于这种还是有些抗拒。
“放心吧，只要煜儿你不喜欢，我们不会擅自做主。
但是为娘对你的妻子唯一的要求，必须是高门大户之女。
你应该知道，这是你父亲，乃至你的祖父，太祖的心愿。
当初，你父亲为了娶我，可是花了大半身家。
朱家到了你这一代，才时来运转，别看外面那些人称你的父亲为朱大官人，这个称呼，大半的面子可是看在你外祖父，我钱府身上的。
虽然现在你得了陛下的宠爱，但毕竟你现在不过七品小官。
君心难测，一旦你失去了恩宠，那说不定仕途就止步于此。
钱家大部分资源已经给了你的两个舅舅，你想要再进一步，只能再找一个有实力的娘子。
还有，你已经十八了，你父亲像你这个年纪，都已经有你了，这件事必须抓紧。
要是再过两年，你还找不到，那为娘只能去找你外公，让他给你物色一个合适的妻子。”
“。。。。。”
听到自己母亲的话，朱煜一阵头大。
催婚，在现实世界之中，自己母亲催婚，现在不过十八，现实世界不过高中毕业，没想到还是面临催婚。
“其实，我也可以当小哥哥的妻子的。”突兀间，一道俏生生的声音从朱煜身后响起。
朱煜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连忙看向身后：
“别胡闹！”
“这位是？”
钱采芙有些不知所措，看向那小女孩时，顿时感觉自己的心都快化了。
钱采芙一直想要一个女儿，但是因为生朱煜的时候，身体留下了病根，使得此后不能再怀孕，即便朱瑞叫来了很多名医，乃至赋闲在家的御医，都无法治愈。
而因为钱采芙的身份，朱瑞也不纳妾，偌大的朱家，只有朱煜一脉单传，也让钱采芙面对朱瑞有些愧疚。
“她是我路上捡到的，看她可怜，想着让母亲安顿一下，给她点活干。”
“那让她做你的丫鬟不就好了，你身边只有一个小青，这小姑娘看着机灵，长得也俊俏，将她收入房中，正好小姑娘不是吵吵着要做你的女人嘛。”钱采芙轻笑道。
朱煜听到这个就十分无语，之前钱采芙因为子嗣的问题，想要给朱瑞纳妾，但是朱瑞死活不肯，直言自己只要钱采芙一个人就够了，然后在一夜开解之后，开枝散叶的重任就落到了朱煜的头上。
至此之后，钱采芙便开启了催婚的历程，甚至将主意打到了朱煜贴身丫鬟小青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