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如影随形
悦榕庄温泉酒店。
姬无欢踩下了刹车，稳稳当当将红旗轿车停在了酒店的停车场。
“目的地已达到，路先生欢迎下次乘坐司机小欢的专车。”姬无欢用古灵精怪的语调说。
路明非忽然有种重新认识了姬无欢的错觉，她说得的腔调那么软萌，会对着自己扑闪扑闪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像这个女孩就是一颗散布温暖的小太阳，你看到她的时候多少烦恼的乌云都会散开。
“我给你的车技打五星好评。”路明非盛赞，他和苏恩曦一起下了车。
姬无欢还坐在主驾的位置上，愣愣地凝视着路明非的身影，嘟囔着嘴问：“路先生，那张符纸你要一定带在身上哟，哪怕你马上就要离开缙云山的范围了，但符纸上的龙文仍旧有着清心静气的功效。”
路明非点着头，那张符他一直揣裤兜里。
“也别把三角形的符纸拆开，在传统文化里这叫天地人三才俱全，形状不对会严重影响效果。”姬无欢特别叮嘱这一点。
“你们道别的时候要来个抱抱吗？我可以走远一点给你们挪点私人空间。”苏恩曦冷不丁的插嘴说。
路明非白了她一眼，吐槽说：“我觉得你现在有点像女版的芬格尔了，真是有够八卦的。”
“八卦是人类之魂！如果把人类比作猫，那八卦就是猫薄荷，没有八卦的话，人类该多无聊啊！”苏恩曦认真严肃的为八卦正名，她抬着自己的黑胶镜框，“再说了，你是我老板诶，我关心一下未来老板娘是谁不对吗？”
“噗哈哈哈哈哈。”姬无欢听见这番论调也笑出了声，发出清澈动听的声音，仿佛风吹过了缙云重阙檐角下的风铃。
她忽然解开了安全带，推开了车门，单刀直入来到了路明非面前，一下子扑来抱住了对方，温存了大概三秒，然后又松开了手，转身回到了车上，重新系好安全带，启动红旗轿车。
路明非完全没想到姬无欢动作如此迅猛且果断，他压根就没做好准备，怀中的少女已然要从眼前消失了，唯有那幽香的雨后紫罗兰芬芳在萦绕。
“路先生，咱们可不是诀别哟，我会常去你训练潜水的地方探班的~还有你别忘了答应过我要一起参加越野赛车比赛。”
姬无欢高声呼喊，带着少女天真烂漫的笑容，像是在跟喜欢的人约好明天去水族馆一样。
路明非愣愣地点着头，看着红旗驶远，拐了一个弯道后隐没进缙云山内。
喜欢真是一种很难以捉摸的感觉，他和姬无欢的接触也并不多，不过就是半夜兜了一次风，可为什么对方就看上自己了？
又或者像姬无欢说得那样，自己身上的味道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想起了苏恩曦关于八卦的比喻，用来这里也很恰当，姬无欢是一只猫，他路明非是人形自走猫薄荷，于是猫猫少女无比避免的上瘾了。
不对劲啊不对劲，我这女人缘是不是太好了一点？
如果他现在是本源世界里那个学生会主席路明非，那他自己一点也不为女孩们的投怀送抱而感到奇怪，可自己说是寰亚集团的老板，实则举手投资还是有掩盖不了的屌丝气息，他可不信姬无欢这么精明能干的人看不出来。
可他越想研究的明明白白，越是迷惑不解。
对于路明非来说，女人真是比任何数学题都高深莫测，难以揣度的存在，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苏晓樯会喜欢自己，唯独里里外外最了解的绘梨衣，也是多亏了直播间的剧透，可在目睹了整个龙族三长达一百多万字的剧情后，他仍旧会时不时猜测，绘梨衣当初在海底拥抱住自己，是因为自己溺水却流泪向她扑来的模样太蠢萌吗？
而此刻的直播间也是一片欢腾，又目睹了牢路展现自己魅力的时刻，路明非觉得自己怪像一只赛博宠物的，只要跟妹子有点互动，直播间就在那载歌载舞，癫言癫语。
【这如果还不是表白！？那我就炫酒德麻衣的大长腿一百遍！】
【狗日的，横竖你都不吃亏是吧？】
【笑死，我老婆臭臭的汗脚你们都喜欢，明日方舟吧的人杀来了？】
路明非：“……”
他真是没眼看这些虾头弹幕。
“你觉得她跟我小侄女比怎么样？”苏恩曦又凑上来了神秘兮兮的问，她说得小侄女专指苏晓樯。
“无可奉告！”路明非双手摆在胸前打叉。
“哎呀，我就是想知道谁能最先把你给泡了嘛，你放心我可不会因为苏晓樯跟我有点亲戚关系就拉偏架，几个女人为了抢一个男人打起来的故事最有意思了，不过电视里演的没意思，还是现实里上演的好看。”苏恩曦露出一抹腹黑的笑意。
“你当我是咖啡粉啊，哪能这么容易被人泡？”路明非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又一眼，“苏助理您可少看点泡沫狗血都市言情剧吧！”
……
……
缙云重阙，藏书阁。
这是一间新旧风格相结合的建筑，外观上仍旧保持着古风古韵的斗拱檐角，但墙体上也大量用落地玻璃墙装饰，因此藏书阁的采光极其好。
一排一排的高大书架像藏书阁分割成不同空间，其中的藏书多达千万册，数量略逊色于国家图书馆。
姬无欢走进了藏书阁，很轻易就找到了正在捧着一本书皱眉苦思的哥哥。
“找到关于缙云神女的记载了没？”她将车钥匙递过去时顺便说。
“有一些，但不多，都是一些十分零碎的民间传说，并且很多都是穿凿附会。”姬长恨接过了车钥匙，一直在摇头。
“按照路明非讲述的梦境，缙云神女曾经应该是缙云山极其重要的信仰，甚至占据山神的位置也说不定，可这方面的记录完全找不到。”
姬无欢扫了扫四周迷宫般的藏书阁，说：“家族是在明末清初才来到这里的，说不定在那以前缙云神女的信仰就被毁了，哪怕留存了一些，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凝聚成强大的信仰，毕竟古代统治者为了垄断祭祀的权利，会把未经朝廷认可的神祇庙宇贬低为淫祀。”
“但毁了缙云神女信仰的可能不是古代的朝廷，而是某个屠龙者，因此帝瑶才会说信仰被毁，哥哥死去，而后自己陷入了沉睡，直到不知何时才再次醒来。”姬长恨挠着头分析，“可我们的推测出来的线索也直到这里了，关于缙云神女的一切，早就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要知道家族很多典籍也在战乱里佚失了，我们没有关于神女详细的记载，我们又该如何找到帝瑶？”
“她的诞生，她现在在哪，她为何要主动向路明非暴露自己的存在？以及她的实力到了何等地步，要如何报复与中天黄土之王有着血海深仇的家族？”姬长恨忧心忡忡，“我们与帝瑶根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哪怕不提彼此的立场，我杀死了她的哥哥，那么她一定在盘算着如何杀死我。”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她一直都在冷冷地监视着每个人，像是一个看不见的幽灵，在我们的身后如影随形，只是时机未到，她才没有选择动手。”
姬长恨的黄金瞳骤然间亮起，可惜他空有黄帝的力量，却不能跟敌人在正面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可惜我也只能感测到缙云山里有那么一个不同寻常的东西存在，但也找不到她，巫祝之舞加强了我的感应能力，可惜整个家族只有我一个人拥有这种言灵，否则多几个人说不定能顺利找到帝瑶的位置。”姬无欢伸手揉了揉哥哥的脑袋，垂头丧气，显得有些爱莫能助。
“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家族的超级智能计算机东皇太一正在研发中，如果能提前让太一完成，或许可以借助它找到帝瑶的线索，毕竟这玩意儿的性能可是号称超越卡塞尔学院的诺玛。”
姬无欢忽然神采奕奕说。
“研制一台超级智能计算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按照神工部的说法，最起码还得一两年的时间，除非有另一台超级智能计算机辅助研发，那么才可能大幅度提速。”姬长恨摇着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那真是可惜了，我们跟路先生有协定，得把卡塞尔学院排除在他们的晨曦计划之外，所以也没办法向昂热求助了。”姬无欢叹了叹气。
“东皇太一的研发绝不能被卡塞尔学院的人染指，哪怕昂热这个人没有任何的私心，是最纯粹的复仇者，可我们也信不过秘党的其他人，尤其是加图索家族。”姬长恨顿了顿道：
“这些外国混血种家族，是除了龙王之外最邪恶下作的玩意儿，根据我们的情报，他们犯的罪足够每个人都被千刀万剐，这些鱿鱼一样丑陋的玩意儿屠龙压根不是为了什么人类，等到龙族全部死绝了，他们就会露出罪恶肮脏的獠牙了，到时候恐怕除了华夏大地，没有一处地方会安宁。”
姬长恨阖上了书，眼眸里涌动着不死不休的恨意：“原本想要摆烂的，但帝瑶不死，我可没资格做这种事情，我要用她的脑袋去祭奠爹妈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