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旧日遗机
因此，此物是可以移动的，携带AI系统的设备，即使放在星际文明里也是可以让一整个文明发展起来的东西。
“旧日遗机？”
那个戴着眼镜的瘦削男人犹豫了一下，对知识的好奇很快战胜社恐，让他在一脸懵逼的人群中高声开口。
“大人...你下次能不能告诉我你居然有这样的好东西，来自旧日帝国时期的智能机械么？原来您早就有准备了。”
就连爱斯梅瑞都扶了扶自己手上的书籍，身为审判官的随行人员，她最大程度的克制了自己的好奇心，依然保持着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可眼里
“这台机器可以产出高质量的钢材，高到超越时代，还有，你看起来是个知识分子，怎么落到这份田地的。”
伊安没有听过这个名词，可既然有人已经脑补出了结果，那么自己也乐意去接受。
“大人，我...我上过几天学，应该说...上过不少学，只是后来...因为一时糊涂，赌博欠了债，在这里当修理工，大部分产品我都会修！只是...天啊，旧日遗机，我只在皇家机械工程学院的展览馆里看到过会动的。”
瘦削年轻人有些紧张的慌忙应答着，痴迷的看着眼前这洁白无瑕的造物，强忍着上手的冲动，远远观看着。
“啥？旧衣？我们都不是上过学的，赫尔塔，解释一下？”
老奶虽然也非常惊讶，但依旧保持着工人的务实心理：如果这东西没用，那么她自会率领工人抗争到底。
“就是...很好的东西！这一个机器就足够买我们所有人，包括整个地下世界的命了！甚至能买下大半个费尔尼亚，不过作用...”
被称为赫尔塔的男人挠了挠头，尴尬的笑着说道：
“我要是能知道，就不在这修机器了...”
伊安适时的开口解释道：
“生产线，这台机器可以制造一条锻造圣钢的生产线，学名为陶钢，一种坚硬到你们难以想象的合金金属，当然，这台机器只能制造生产线，我需要你们帮助生产。”
<确认中，请将：质地坚硬的金属、红褐色的石头、拥有自范性的矿物、废弃的铁质造物、颜色奇怪的土壤等置入框中，如果不明白表达文字，绿色的表示应该多填入，黄色标识应该填入但目前足够，红色并吐出的绝不应当填入。>
似乎是伊安的话触发了某种指令，STC内置的机魂开始发声，声音带着冰冷，但没有一丝呆板，其外侧看起来像是体表的地方弹出来个严丝合缝的巨大炉子，里面奔涌翻腾着湛蓝色的能量涡流。
在其表面，还能看见一层激光织网，任何把手放进去的行为都会感受到强烈的斥力。
“来，试试吧。”
看伊安如此笃定的模样，在场的工人纷纷耳语，有的人更是立刻跑向大鹏后面，用蒸汽拖拉机拉过来一大堆金属废料，小心翼翼的将几个废螺栓扔到了那能量涡流之中...
在那湛蓝的涡流中，投入进去的螺栓瞬间被分解，一行二进制数据投射在屏幕上，学过机械教语言的伊安很快就明白了这行数据：
<碳含量：0.10%，硅含量：0.002%，磷含量：0.010%，铝含量：0.030%，镍含量：0.005%...剩下均为铁含量。>
同时，STC的分解装置里也亮起了绿灯，随着工人们把那一大堆熔炼起来只能得到一炉废钢的垃圾碎片扔到里面，STC正式开始了轰鸣。
陶钢，精金和耀金都是合成金属，并非玄学或者高科技合金，而且根据当地微量元素的含量不同，强度也会发生变化，想要复刻在战锤里强大耐用的陶钢在单一星球上几乎不可能。
伊安也不需要强度太高的合金，差不多够超越时代几百年就行。
<材料回收完毕，开始制造初级生产线....>
STC的另一个接口打开，喷涌出灼热的蒸汽，一台崭新的设备自里面弹射而出：那是包含一台非常迷你的设备，作用也非常简单，和这台STC看起来差不多，将所需材料投入其中即可，里面可以看到集成化的工业程度。
“我操作过高炉，我看看！这是...粉末炼制法，哈，看来再先进的工业也是那一套。”
一个工人挤过人潮，捧着废料倒了进去，经过约莫半个小时的捣鼓，机器终于流出了殷红的铁水，在模具里形成一块金属锭，用钳子夹了出来。
经过这群老工人的测试：无论是火烧，刀砍还是酸泡，金属都丝毫没有任何损坏的迹象，反而是工具砸坏了好几个。
“我想起来了！那个大个，居民区里把雷尔打手们拉出来全打死那个大个子，穿着的盔甲不就是用这种材料做的！”
工人好像认出了这种钢铁，有人惊呼一身，拿来蒸汽锯子学着卡修斯的样子狠狠砍上去，也是蹦开的结局。
身为工人，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这个材料的好处，耐用，抗腐蚀，坚硬，便宜，就是有点重，这样的金属就像是教会生产的秘银一样，会成为非常热门的金属材料。
“不错是不错，但这...产量太低了吧？”
看着眼前只有一人高的设备，在其他人都惊叹不已的时候，还是那个老奶发出了一针见血的评价。
“这是最初级的生产线，让你们看看这种金属的强大之处，继续投放金属垃圾，可以生产后续的生产线，并大量产出陶钢。”
STC要考虑文明被尽数摧毁后的产能，因此配备有这样完全单独的生产装置，满足暂时性的生产需求，这些每天产出几公斤陶钢的东西对于退化成原始文明的社会已经够用了。
当文明有能力进行工业集中化后，便可生产后续的生产线：
高炉，精炼炉，连铸机...常见的工业设备被制造出来，虽然和这个世界的任何工业设施看起来都大相径庭，但经验丰富的工人一眼就能看出其背后的原理是一样的。
“这绝对是未来....未来！老奶，能生产这种金属，我们绝对不会缺钱！”
赫尔塔怔怔的看着那产出的机械，迫不及待的上去抚摸着其冰冷的外壳。
“那工资报酬呢，大人，我很感激你发的高工资，但雷尔大...额，那个罪该万死的黑帮异端，执行的制度要不要修改，他执行的是绩效制度，干的多得的多，这对我们可不太公平。”
“他们有人两只手都是镐子或者钳子，比我们这普通手臂的强得多，都是同一份工作，凭什么他们拿的东西更多？”
一个工人突然开口，眼神飘向那个一直沉默的双臂残疾中年男人，而那个男人则不再沉默，低沉开口道：
“凭什么？凭我们他*的手是该死的冰冷金属，连拥抱爱人都做不到，这就是我们凭什么拿更多钱。”
放眼看去，这批工人的残疾率奇高无比，就是因为环境的危险。
“不用再争了，制度肯定要换，你们现在是教会的工人，不要成为问题，要成为答案：我会分出你们这样的优秀工人成为工头，层层领导，按照我设定的指标工作，超过有奖励，没过有惩罚。”
“饮食，住所和医疗，全部免费分配，只要成为优秀工人，这些全部是你们的。”
“在此以后，无论你们犯过什么小过错，只要不涉及杀人和不可饶恕的亵渎之罪，一并上报，欠钱的我们还，小罪我们沟通处理。”
“但说好，我只要最好的工人，有滥用止痛药的，兴奋剂的一律禁止入内，我会亲自严格筛选。”
伊安向来厌恶机仆和智天使这种东西，想要让工人有生产力，还是要保障他们能够好好的生存下去，不然和大部分巢都一样三天一小叛，十天一大乱，那还谈何生产。
整顿下城区的环境，让其从垃圾毒虫遍地，变成一个合格的地下堡垒世界...伊安势在必得。
更别提，自己这一手会吸引更多的优质工人前来了，这个下城区里可从不缺少渣滓，过滤这些存在只能用优质工人填充。
在其他工人略带怀疑的欢呼声中，伊安走向爱斯梅瑞开口道：
“爱斯梅瑞，你负责解决生产问题，你是个机械高材生，我相信你。”
伊安随便找了个理由支开爱斯梅瑞，现在...是时候去见见塞西莉娅了。
让爱斯梅瑞远离的秘密...这倒是让伊安好奇，她到底在列车上发现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