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谈定协议
走进大堂，蒋观没着急上楼，摸出手机，给韩三坪打电话，确认位置。
得知他们还在路上，蒋观干脆找个位置坐下等会儿。
社交场合，细节很重要。
反正，楼上订了包厢，晚一会儿到，也不能干长腿跑了。
“韩董，康厂长。”也就五分钟，两人到了，蒋观迎上去主动握手打招呼。
韩三坪作为中间人简单介绍，三人一块上楼。
谭家菜招牌就那几个，订房间的时候，一并做了安排，只等人到齐直接走菜。
“说起来，你们俩还是同门师兄弟吧？”攀关系的老套路，无外乎同乡，同事，同学，韩三坪玩这一套，自然非常顺手。
“师哥，我也是谭老师学生。”蒋观没有再装糊涂。
“谭老师身体还好吧，说来惭愧，好久没回学校探望他了。”康健珉跟老谭关系也不错。
戏文系也是小班教学，上学的时候，学生和老师关系都很亲近，毕业之后，就像亲人分离。
“下午有时间，我陪您一块回学校看看。”蒋观没有客套，直接邀请道。
“那就麻烦师弟了。”康健珉很意外，但还是答应下来。
席间，很自然聊起工作。
“师弟，海外发行具体怎么个章程，你能不能给讲讲？”大半天了，康健珉一直在念叨这件事，他想不明白，那部电影在国内票房亏成鬼，为什么还有人能认为，拿过去还能盈利。
“我也只是想碰碰运气，霍导的作品质量不错，只是咱们自己人不喜欢，说不定外国有人喜欢。”人心隔肚皮，蒋观也不可能随便拍胸脯。
“既然你敢做，自然就有一定把握，那么这个把握，究竟来自何方？”康健珉还在继续追问。
“师哥，今天这顿饭还满意吗？”蒋观顾左右而言他，避开康健珉的问题。
“还不错，挺好的。”谭家菜的品质毋庸置疑，康健珉自然不能睁着眼说瞎话。
“您觉得他们家菜为什么能卖那么贵，生意还做的那么好？”蒋观又丢出个问题，韩三坪听完已经忍不住在压制上扬的嘴角了。
还是熟悉的套路，还是熟悉的配方。
“那应该是他们的商业秘密吧...”康健珉猜测道。
这时候，他已经反应过来，蒋观到底要讲什么，感觉有点尴尬，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
人贵能识趣，蒋观也没再乘胜追击。
气氛一时凝固。
“要不咱们还是谈谈钱吧...”蒋观主动打破沉闷。
“谈钱好，没有钱什么都玩不转。”韩三坪也居中，充当和事佬。
“你们打算怎么分配？”除了版权，康健珉手上无牌可打，只能被动等分配。
谈到实质问题，韩三坪看看蒋观，蒋观看看韩三坪，都没有先开口。
凡是涉及到钱的内容，都容易得罪人。
“劳烦韩董谈谈吧。”蒋观抓住时机先把锅甩过去。
韩三坪无奈，手指点点蒋观，才开口道：“原本的利润分配方案，蒋董出资出方案占七成，中影负责执行占三成。”
蒋观点点头附和道：“大体就是这样。”
其中细节很多，包括桌子底下的附加协议，两人都没对外透露。
“潇湘厂你们怎么考虑？”康健珉既然来了，就不可能只奔着那点版权费。
当年拍摄的总成本，也不过两百一十万，上映还有周边，已经抵扣一部分成本，剩余一百多万的亏损，还有一部分北影厂在负担，也就是现在的中影集团。
按补偿损失计算，潇湘厂通过这笔版权交易，满打满算，也就能拿到一百万，康健珉自然不满意！
“老康，你有什么想法直说，在座的也没外人。”韩三坪看似让出主动权，实则在探康健珉的底。
他比蒋观着急。
昨天谈话的时候，蒋观已经预判了今天的情况，而且还把丑话堵前头。
康健珉如果漫天要价，后果自然要他和中影厂承担！
“我要的不多，中影出力，潇湘厂出版权，一碗水端平就行。”康健珉果然狮子大开口。
这要算无非两种结果，要么四三三，蒋观这边吃亏，要么蒋观这边不动，中影和潇湘厂共同分配三成，两家各分一成半。
反衬之下，蒋观得七成，吃相未免太难看！
“老康，做人不能太贪心。”康健珉拉着中影做标杆，韩三坪很不高兴。
“蒋董什么意思？”潇湘厂和中影没可比性，康健珉拿捏不了韩三坪，只能转向蒋观，这个看起来的软柿子。
“我没什么意思。”神仙打架，蒋观不是个儿，不过还是委婉补充道：“具体安排，我听韩董的。”
“你小子，别这时候耍滑头，我要是让你把项目让出来，你也同意？”韩三坪一眼看穿蒋观的心思，不高兴的批评道。
“没问题，韩董，您张嘴我就让！”蒋观退出的干净利落。
韩三坪苦笑，他是真开不了这个口！又摊上蒋观和康健珉这两块滚刀肉，也是倒霉到家了！
“老康，我直说，这个项目你来晚了，下次再说吧。”韩三坪不能让蒋观让步，只能逼退康健珉。
“如果我不让版权呢？”康健珉使出杀手锏。
“那我就找上面协调，把这个项目，打造成中影的海外发行样板项目。”韩三坪针锋相对道。
“你...”康健珉被怼无语。
他很清楚，有些问题的解决，靠的并不全是制度，甚至是法律规定。
“行吧。”康健珉没办法，只能做出让步，并追加道：“我要求现金付账，一手拿钱，一手签合同。”
“这个没问题。”韩三坪直接答应下来。
商业谈判这种事情，从来没有输赢，只能说，有些人占便宜多点，有些人少点。
定下来之后，蒋观才悠悠道：“康厂，潇湘厂想赚钱，路子其实还有很多。”
“请蒋董赐教！”康健珉没想到事情还有峰回路转的可能。
“制片厂的主业和特长，都集中在内容制作方面，想赚钱肯定要扬长避短。”蒋观更习惯商人思路考虑经营。
“拍什么赔什么，不能算特产吧...”康健珉满脸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