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信仰崩塌（求追读）
晚上8点，原本风平浪静的“天空之海”突然掀起波澜，一场属于“海鲜”们之间的大战，再一次在叶卡捷琳娜的眼前爆发。
本次战争规模及惨烈程度，都远超上一次。
目之所及的天空皆被“烟花”占据，满天流光溢彩。美丽与残酷互相交织，脆弱的生命如花朵般绽放。
叶卡捷琳娜从未见过如此盛大的“烟花表演”，也没有任何一场烟花晚会的规模能与之比较。
她暗中记下了此刻的时间——佩伦帝国1855年10月3日，晚8点。
看形势，本次战争一时半会儿应该结束不了，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就在叶卡捷琳娜仔细观战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
这个时间点理应很安静。
外面发生了什么？
难道有人来攻打魔女监狱？！
不，不可能，这种规模的战争不会毫无预兆，若是对我们不利，丽塔不可能察觉不到……
刚想到这里，房门就被丽塔推开了。
她快速说道：“出事儿了，欧若拉上吊了。”
“啥？！”叶卡捷琳娜愕然。
“我没开玩笑。”丽塔神色严肃，“那丫头是真想死，她上吊之前，没跟任何人提起过，甚至绳子都有可能是偷偷出去买的。”
“她现在怎么样了？”叶卡捷琳娜快步向门外走去。丽塔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没事，那丫头是个笨蛋，自杀失败了。”丽塔侧身让路。
已来到走廊的叶卡捷琳娜脚步一缓：“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还没去看她。”丽塔锁上房门，摇了摇头，“听女仆说，欧若拉把上吊绳挂在了吊灯上，上吊的时候吊灯掉下来了，把她砸了个头破血流。”
这个世界的吊灯是烛台吊灯，不是用电的。叶卡捷琳娜的卧室里也有一个烛台吊灯，不过她嫌点蜡烛太麻烦，所以没用过几次。
她家会客厅和宴会厅的吊灯也没亮过几次，因为叶卡捷琳娜很少开宴会。相比较于点吊灯，点餐桌灯更方便。
虽然平时不点，但是有一个女仆每天都打扫吊灯，把它们擦得非常干净。她就是专门管理吊灯的“吊灯女仆”。
没办法，叶卡捷琳娜家的女仆太多了，在丽塔没有正式成为管家之前，有的女仆都抢不到活儿干。
现在好了，女仆们的工作被分得很平均且细致，有洗碗女仆、洗衣女仆、扫地女仆、擦地女仆、洗地毯女仆、园艺女仆、厨房女仆、供餐女仆、面包师等等。
不过，仍然存在闲着没事抢活儿干、或互相捣乱的现象。
“女仆听到动静后，敲门问她发生了什么。”丽塔用较快的语速讲述道，“结果欧若拉慌了，开始支支吾吾地胡言乱语，还说什么‘我已经把门锁上了，你们别想进来’，然后女仆就开门进去了。她上吊前忘锁门了。”
“……不愧是她。”
叶卡捷琳娜已然淡定，她打开衣帽间的房门，随意地挑选一件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接着，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丽塔。
丽塔瞬间明白，摊了摊手：“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害的她，那个只会添麻烦的笨蛋在我眼里没有一丁点威胁。”
“你都嫌她只会添麻烦了。”
“垃圾都有用处，只会添麻烦也有用处，例如说不定能给圣者添堵。而且她是随军牧师，我不可能现在对她动手，否则后果很难处理。”
“也是。”叶卡捷琳娜重新迈步。
丽塔跟上：“下次怀疑一个人时不要这么直白。”
“我只在你面前这样。”
“那就好，你终于成长了。”丽塔不在乎叶卡捷琳娜怀疑自己，谁都有怀疑别人的时候，能坦诚相待，总比藏着掖着、把怀疑的种子埋下去强。
她刚才只是提醒，叶卡捷琳娜不要在别人的面前表现得这么直白。
“被你‘传染’的。”叶卡捷琳娜淡淡地说道。
“胡说八道，我比贝拉还纯白。”
“你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被你‘传染’的……”
二女一路上斗了几句嘴，五分钟后，叶卡捷琳娜见到了欧若拉。
此时，她被绑在一把椅子上，穿着睡衣，头上缠着白布，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几名女仆守在她的身旁。
看到叶卡捷琳娜，欧若拉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下了头。
“谁处理的伤口？”丽塔走上前。
“我。”一名黑发女仆弱弱举手，“也是我发现的。这几天，我总感觉牧师大人的神色不对，还总在一些小事上犯错误，所以就留意了一下。”
“很好，下次别处理伤口了。”丽塔为欧若拉解头上的白布。
“……哦。对不起，大人。”黑发女仆向欧若拉鞠躬道歉。
“你干得不错，不必道歉。你们先出去吧，别让任何人进来，副典狱长也不行。”丽塔轻声说道，“记得明天找我领赏钱，都有赏，此外还有别的奖励。”
“知道了，谢谢大人。”
女仆们没有表现出欢喜的神色，她们默默离开房间，顺手关好房门。
“为什么要自尽？”叶卡捷琳娜开口问道。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欧若拉好像不想说明原因。
叶卡捷琳娜看了一眼窗外的“烟花”，犹豫着要不要追问？
“她的信仰崩塌了。”丽塔一边处理欧若拉额头上的伤口，一边说道，“越了解女仆们的过往，越了解魔女监狱，她对圣者的怀疑越深。
“以前还好，大家都会心照不宣地瞒着她，她也单纯，非常容易隐瞒。可是你却让她当上了女仆长，还让她治愈女仆们的心理创伤。
“谁都有好奇心，不理解圣者的做法时，就会主动去探寻原因，再加上她的好奇心很重且坐不住……结果就是见到的黑暗面越来越多，无法接受的事情越来越多。”
见欧若拉没有否认，脸色还越来越白了，叶卡捷琳娜问道：“这段时间，你很少来找我，是怕被我看出端详？”
“嗯……对、对不起……我不想让你担心……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知道啊！”欧若拉无声落泪，“我也想过什么都不去想，只一心一意地帮助你，因为我知道你是好的。可是、可是……
“可是我连帮你都帮不好，只会给你们不断地制造麻烦……我不知道我这种人活着有什么意义？为什么我能成为高高在上的随军牧师？而那些能力比我强很多的人，却会被污蔑成魔女，受尽折磨？！
“我不知道！我不明白圣者陛下为什么要那么做？！你让我思考……你们所作所为背后的‘深意’，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但是我想不明白啊！”
丽塔看向叶卡捷琳娜，眼神的含义很浅显：凶手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