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冲突
姜月拿起手机，满脸惊喜地扭过头，随后起身小跑至许攸这桌，坐下。
她身后跟着位戴着金丝眼镜，发型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年轻男子。
只是面色似乎不是特别愉快。
“许攸，好巧啊，你也在这儿吃火锅呢！”姜月笑眼盈盈，“要不咱们拼个桌，一块吃？正好人多热闹。”
许攸不留痕迹地瞄了眼李笑，后者一直在眨眼睛。
“我这边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你朋友貌似有点怕生。”
“他没关系的，我替他决定就行。”
眼镜男听见两人的谈话，略带敌意地看着许攸，旋即坐下。
“介绍下，我好哥们儿，李笑，也是岭南大学的，开学准大三。”
许攸向姜月简短介绍了一番李笑，她身后的眼镜男被许攸自动忽略了——如果不是李笑，他甚至连姜月都不想搭理。
姜月捂嘴轻笑，同时介绍了自己身旁的眼镜男——罗明非，也是岭南大学的，金融专业，一位大四学长。
【对了，许攸，你也受到审问了吗？】
手机发出消息提示音，许攸抬头，发现姜月正歪着脑袋看着自己。
许攸大抵洞悉了姜月的想法，明明所有人证都指向自己，但自己仍然完好无损地走出特异司，让她起了兴趣。
通过手机交流，估计是不想将此事公之于众——哪怕是真的，也会被以散播谣言、引起公众恐慌的罪名抓进去，最后翻不出丝毫水花。
【没错。】
【那他们问了你什么问题呀？】姜月继续问道。
两人一时都抱着手机，低头不语。
李笑幽怨地看着身边埋头发消息的许攸，又看了看许攸对面同样动作的姜月，他有种自己被无情抛弃的感觉。
说好的给我要联系方式，怎么你俩聊起来了！
对桌的罗明非此时也是眉间乌云飘荡。
“要不还是先吃菜吧，等会儿不新鲜了。”罗明非轻咳一声，若有所指，“吃饭时玩手机，可不是尊重人的表现。”
许攸抱歉一笑：“不好意思，适才与姜同学有点私事儿要处理。”
罗明非攥紧拳头，但发现姜月眼底的不悦之色后又松开。
“许同学，你跟姜月是怎么认识的呀，在哪儿上学啊？人家可是岭南大学的高材生呢！”
罗明非特意强调了“岭南大学”四个字。
姜月一脸期待地盯着许攸，似乎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许攸淡然一笑，没有回答罗明非的疑问，他当然知道岭南大学，东海行省头部高校之一，在整个大夏帝国都能排上名号。
不过许攸可是就读于中央行省的帝国大学，其与未央大学并称为“帝国双子星”，是无数学子梦寐以求的学府。
“怎么不说话了？该不会是羞于启齿吧？”罗明非嘟着嘴，摇头晃脑地说道。
许攸没急，但李笑已经坐不住了：“胡说什么，许攸可是帝国大学的高材生！”
一瞬间，姜月眼中泛起异彩的涟漪。
“你说是便是啦？我还说我是未央大学的呢，吹牛谁不会？”罗明非根本不相信李笑所言。
“你......”李笑差点就要冲上去跟罗明非干起来，但被许攸给拦住。
“好了，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跳梁小丑而已。”悄悄在李笑耳边递出一句话，许攸松开李笑，眼底流光闪过，“好了，吃饭，吃饭，莫要伤了和气。”
“哟哟哟，怎么，心虚啦？”罗明非见两人不反驳自己，当即认为自己猜对了李笑在说谎，更加气盛。
“两位学弟还是要脚踏实地做人，年轻人好面子，我能理解。”罗明非露出自以为大度的笑容，余光时不时落在姜月身上。
“还是多学学你们学长我，做人低调点，你看我手握数家业内知名证券、私募基金的offer，不久后就能年入百万，我有整天到处吹嘘嘛。”
许攸、李笑听了差点没憋住，罗明非这家伙倒是在他俩面前装起大尾巴狼来了。
“罗明非，好了，这都是我朋友！”姜月言语中略带不悦，但也只是点到为止。
罗明非正在兴头，听见姜月发话却也只能停止说教：“好吧，既然姜月都发话了，那姑且先不说你俩，学长平日里心直口快，可能有点伤人，但句句属实啊。”
“啊对对对，学长教训得是。”李笑阴阳怪气地模仿着罗明非的腔调，不小心取下腰间的车钥匙放在桌上。
罗明非、姜月的目光被瞬间吸引，他们显然认出了车标。
“需要我给你证实一下钥匙的真伪吗？”李笑一挑眉，抢先堵住罗明非正欲开口的嘴。
话音刚落，李笑按下按钮，火锅店门口发出嘟嘟的车门解锁声。
罗明非看见了门口停放的车，顿时哑火。
“两位慢慢吃，我们还有点事儿，先走了。”许攸拉起李笑就往店外走，经罗明非这么一闹，他早没了吃火锅的心情。
姜月还想伸出手挽留，但被许攸身上突然散发出的寒气逼退，转而扭头一脸不忿地盯住罗明非。
罗明非只得一个劲儿地道歉。
“别慌，这桌已经付过钱了。”站在门口若有所思地递给罗明非一个眼神，两人坐上车扬长而去。
......
两人将车停在滨江路旁，下车感受迎面吹来的江风。
“看吧，跟你小子说了，别去，不信，能跟罗明非那种家伙混在一堆的人，能是什么好人？”许攸眉目之间有些幸灾乐祸。
“行了，别挖苦我了，老许。”李笑摆出一个苦瓜脸，连忙举手投降，“我哪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对了，李笑，”许攸顿了顿，面色突然变得严肃，“接下来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外出，家里多屯些食物......还有，遇见怪异之事，需小心观察规律，切忌慌张。”
李笑满脸诧异，怎么自己的好哥们突然说出这些话。
只见许攸接着解释道：“这次，北站的恐怖袭击只是个幌子......”
虽然特异司的人要求他守口如瓶，但许攸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自己的好兄弟事实。
他的真实身份无惧特异司的警告。
但最主要的还是，他已经通过电话询问过父亲许岳，了解部分真相——这个世界快要变天了，灯红酒绿的繁华背后，是将倾大厦。
先前父亲之所以不告诉他，只是想让他快快乐乐地长大。
自己于列车上遭遇的，是一种名为诡厄的能量体，遵循一定规则，无法杀死。
没人知道它们从何而来。
世界各国都出现过诡厄，并且如今诡厄的生成速度越来越快，局面出现隐隐失控的趋势。
“李笑，相信我，并把我告诉你的这些话烂在肚子里。”许攸伸出一只手搭在李笑肩上，目光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