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隐秘组织
罗塞尔.古斯塔夫的秘密日记？
罗塞尔大帝？
奥黛丽和阿尔杰都有些意外，却又觉得以他们和愚者先生的层次差距，也确实只有这种委托才值得被愚者先生提出来。
【据说罗塞尔大帝曾经看过“亵渎石板”，那是传说中‘造物主’遗留下来的非凡之物！】
【在传闻中，罗塞尔大帝甚至依据‘亵渎石板’上记载的隐秘，制造出了一套蕴藏着二十二条神之途径秘密的纸牌，而这些纸牌就是塔罗牌的起源……】
奥黛丽在脑海中无声地复习着导师给她讲述过的秘闻，这可是她缠着导师追问了好久才得以听到的。
阿尔杰则是微皱眉头，敏锐地察觉到了‘愚者’话语中的细节，随即半是刻意半是真切地震惊说道：
“日记？那是日记？”
自罗塞尔大帝陨落后，不管是非凡者还是普通人，只要有足够的金镑和渠道，就能较为轻易地拿到那由罗塞尔大帝发明的神秘符号书写的密文，可即使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仍然没有人能够解密它的内容，就连大概写了什么也无从推测，只能以‘罗塞尔笔记’这样笼统的称呼来将它归类。
虽然无人能解密‘罗塞尔笔记’，但非凡世界里大部分人的认知都是：‘罗塞尔笔记’绝对记载着惊天秘密，足以招致神明觊觎的秘密！
克莱恩交握双手，既不直接否认，也没有正面肯定。
“我们先暂时将它视为日记。”
虽然在‘正义’和‘倒吊人’身上取得了预想的效果，但‘愚者’克莱恩并没有太过放松，他偷偷用余光看向‘恋人’，看见后者也正在看着他，心中顿时冒出了许多想法。
【祂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难道祂也懂得中文，认出了我是老乡？】
【不，也有可能是祂认识的人里有能够读懂罗塞尔日记的‘穿越者’，难道是那位‘烛龙’？】
想到这里，克莱恩既兴奋又紧张，最后凭借强大的心理素质压下了当场询问的想法。
【塔罗会后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祂……】
感觉演得差不多了以后，杰诺斯缓缓收回目光，思忖着以目前的情况，自己这一眼肯定会让克莱恩脑补出很多东西，而这也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先是故作姿态地环视了一圈，然后带着莫名笑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如果那是罗塞尔写的日记的话，里面的内容一定会会让那些一直渴望得到罗塞尔力量的野心之徒大吃一惊的。”
“为什么这么说？”奥黛丽好奇心发作，直接脱口问道。
杰诺斯语气玩味地回答道：
“那家伙可不是什么正经的家伙，能被祂写在日记里的，估计都是些风流韵事罢了……”
听到杰诺斯的评价，奥黛丽和阿尔杰先是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一想到罗塞尔大帝的国籍是因蒂斯后，就没有说话，细想之后甚至还有些赞同杰诺斯的话。
毕竟，因蒂斯人的开放是众所周知的。
而从‘恋人’的话语中，他们似乎还能品味出一丝鄙夷，这是否代表着，‘恋人’不仅认识罗塞尔大帝，甚至两人的关系还不一般？
奥黛丽内心有些兴奋，有种看见了历史书上的人物走进了现实的史诗感。
【不愧是足以被称为‘祂’的伟大存在，居然和罗塞尔大帝都有交情！】
【我们塔罗会的层次就是不一样……】
她在心里如此有荣与焉地遐想着，突然转过了一个念头，荒谬感顿时涌上心头。
【‘愚者’先生要看的‘罗塞尔日记’，内容居然会是桃色见闻，这……】
奥黛丽小心地用余光去看那位端坐于青铜长桌上首的‘愚者’先生，只见祂被层层的灰雾笼罩，就像一尊雕像，没有一丝情绪的外露。
【……嗯，奥黛丽，不要瞎想，或许这里面还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在奥黛丽为自己冒犯的想法而感到心虚时，‘愚者’克莱恩低沉而平和的嗓音响了起来。
“‘罗塞尔日记’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这句话似乎是对‘恋人’的反驳，于是下一刻，恢弘宫殿内的气氛就沉寂了下来，就连奥黛丽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甚至都不敢顺着心中的疑问去寻求‘愚者’的解释。
敏感的阿尔杰更是直接垂下脑袋，生怕卷入两位伟大存在的争锋相对中——哪怕这只是言语上的。
而实际上，说出这句话的克莱恩也是身体紧绷，忐忑不安。
虽然‘恋人’是他的‘天使投资人’，之前也亲口说明不会揭穿他的身份，但二者之间实力和位格的巨大差距不得不让克莱恩产生诸多顾虑。
【有种上课时，学生当众指出老师讲题中的错误的感觉……】
【但不这么说的话，‘正义’小姐和‘倒吊人’先生要是认为我收集‘罗塞尔日记’是为了看小黄文，那我‘愚者’的逼格岂不是就要碎一地了……】
然而，杰诺斯心中不仅没有被针对的反感，反而还有些想笑，克莱恩这‘莽撞’的发言还真是与他在原著中表现出的谨慎有点不吻合啊。
【‘愚者’途径的‘莽怂二相性’？】
杰诺斯无声腹诽了一句后，右手轻抚左手，不急不缓地说道：
“沙里淘金，壳里拾粒，水中萃血，皆需工夫。”
“或许你是对的吧，‘愚者’先生。”
他的语气带着赞叹，这让奥黛丽和阿尔杰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叹起‘愚者’先生的强大——即使是‘恋人’，在‘愚者’的话语面前也只能乖乖承认自己的错误！
而经受过网络时代冲刷的克莱恩则是面露古怪，对方的语气有点像是在用‘肯定表否定’，让他有种被‘阴阳’的感觉。
他只能幅度很小地点了下头，表面上不再说话，恢复了高深莫测的伟大存在的‘雕像’状态。
奥黛丽见两位伟大存在达成了意见上的一致，心中也雀跃了起来，正感概于塔罗会的和谐时，一个疑问也从脑海中蹦了出来，她当即就问了出来。
“我们无法看懂‘罗塞尔日记’，那我们该如何转述给您呢，‘愚者’先生？”
听到奥黛丽的问题，克莱恩有些为难，这确实是他先前忽略的问题，正思考着该如何解决时，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给他本就不安稳的心灵来了一记重击。
“‘愚者’的权柄里有‘奇迹’的力量，既然能具现出这座宫殿，那我想这用来模拟‘空想家’途径的心灵具现应该也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恋人’此话一出，‘正义’和‘倒吊人’几乎同时将或好奇或震惊的目光投向‘愚者’。
‘愚者’先生拥有独属于神灵的权柄？！
果然是相当于神灵的伟大存在！
在这样巨大的压力下，克莱恩顾不得去思考杰诺斯口中那些明显蕴藏深意的名词，脑筋飞速转动，依据‘恋人’的提示找到了些许灵感，很快就有了方案。
他缓缓坐直身体，手指轻敲长桌边缘，语气依旧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正义’小姐，我们来做个尝试……”
接下来，克莱恩成功具现出了一支钢笔和一页羊皮纸，在奥黛丽的配合下顺利拓印出了她心里的想法。
这让后者十分惊恐，而克莱恩则是心情不错地给予了安抚，再次收获了‘正义’略带崇拜的震撼和‘倒吊人’疯狂脑补后的敬畏。
杰诺斯悠然看着克莱恩表演完毕后，语气玩味地说道：
“我这里倒是有许多‘罗塞尔日记’，不过你能用什么来打动我呢？”
克莱恩念头急转，最后选择了将问题抛了回去：
“这要看你要什么？”
【还要看我有什么……】
克莱恩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以此舒缓心里的紧张。
杰诺斯装作思考的样子，片刻后才正色说道：
“我需要‘源堡’在必要时候提供的帮助，这在你的权柄范围之内，你肯定能做到。”
克莱恩心中一喜，现在的他对‘源堡’，也就是灰雾世界的利用还比较粗糙了，就算这个‘金手指’是非常了不得的东西，目前也根本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而所谓的‘帮助’也是一种笼统的说法……所以，这应该是‘恋人’对他进行投资而找的借口。
【‘恋人’表现出来的实力和位格足以比肩神灵，甚至都可以不经过我的允许直接来到这里，祂要真有什么想法，我也反抗不了，不如签下这张‘空头支票’……】
【嗯，祂之前说过，投资我是为了未来的巨大回报，看重的是‘源堡’，而我并不在乎这个‘金手指’，只要能让我回家，失去了也无妨……】
【我甚至可以直接以‘源堡’作为报酬，请‘恋人’帮我回家！但上次谈话祂透露出来的意思是，‘源堡’代表的命运太过沉重，祂并不想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迅速权衡了一番利弊后，克莱恩用符合身份的方式缓缓说道：
“可以。”
就这样，‘愚者’的长期委托就这样布置了下来，聚会也进入了下一个话题。
先是奥黛丽询问了阿尔杰‘观众’的名称内核，后者详细说明后又讲起了各个隐秘组织的情况，这是他答应给‘正义’的补偿。
“我们从摩斯苦修会开始吧，据说它是最早的隐秘组织，他们的成员认为万物皆数，信奉着灵数的化身，也就是一位非人格化的神灵，名为‘隐匿贤者……’”
“然后是发源于南大陆，信仰死亡的灵教团，他们中有很大一部分成员与第四纪拜朗帝国的有着相当密切的关系……”
“接着就是心理炼金会，他们与早期的摩斯苦修会类似，信奉非人格化的存在，同时还认为人的精神可以衍化一切，呵，说起来，这份‘观众’魔药配方就是我从他们的成员那里得到的……”
“……密修会……魔女教派……灵知会……玫瑰学派……”
‘倒吊人’阿尔杰不断分享自己所知道的隐秘组织信息，这其中虽然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来自于‘风暴之主’教会的资料，但他还是习惯性地转换讲述的视角，有意识地隐藏内容或是提供一些自己的亲身体会。
期间，奥黛丽不断发问，那些问题除了一些关乎隐秘，暂时无法得到解答外，其他的都得到了阿尔杰耐心的解释。
后者甚至还偷偷观察‘愚者’和‘恋人’的反应，期待祂们能够分享那些无法解答的疑问，或者是补充一些不为常人所知的隐秘，而这也正是他没有选择只讲述一部分隐秘组织知识来糊弄奥黛丽的原因之一。
然而，阿尔杰只能看到‘愚者’先生时而轻敲眉心，时而双手交叉合十的平静姿态，分析出这位神灵似乎对他分享的内容完全不感兴趣。
‘恋人’倒是偶尔会轻笑一声，但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旁观着他和‘正义’的交流。
“……关于隐秘组织，我知道的大致就是这些了。”
阿尔杰本想故作随意地来一句“也许‘愚者’先生和‘恋人’先生知道更多”，但最终还是再次克制住了试探的冲动，平淡地给这次补偿划上了句号。
“感谢你的补偿，‘倒吊人’先生！”
奥黛丽的语气透漏出明显的喜悦，显然‘倒吊人’分享的知识让她非常满意。
阿尔杰勉强扯出一抹微笑：“你满意就好。”
还没等兴奋的奥黛丽缓过神来，‘愚者’先生低沉的嗓音就从青铜长桌上首传了下来：
“今天的聚会就到这里吧。”
克莱恩旁听得很爽，尤其是当听到不懂的地方有‘正义’小姐帮忙提问并得到‘倒吊人’解答时更是心中畅快，有一种白嫖的快乐。
要不是灵性将要枯竭导致头疼得厉害，他还想尝试走一次情报交流的流程，从这些‘塔罗会’的元老嘴里套出更多的信息。
“遵循您的意志。”奥黛丽和阿尔杰同时起身行礼。
杰诺斯坐在原位，微微颔首，目送着他们的身影破碎消失后，动作娴熟地运用‘心’相的力量保护克莱恩脆弱的精神，延续他停留在灰雾之上的时间。
现在，轮到‘愚者’和‘恋人’的小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