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途中（下）
“七璩訾的灵被改编过，是这样么？”
“他灵里的确有被抹去记忆的痕迹，也导致我的指令有少许迟疑。”
“是歙信律所为，您认为他用什么方法抹去灵记忆的？”
“在我的时代没有这种事的考量，无法解答你这个问题。”
“七璩訾灵里的清道夫，您怎么看。”
“根据艾亦木的资料：清道夫，是216滋生出来的一种掠夺虚无能量的物质，主要负责喂养生活在它管理范畴内的虚无高智慧能量体。再加上七璩訾的经历，我推测有可能是孕育智慧能量的‘基地’。”
“虚无的高智慧能量物质，是些什么东西？”
“你们看这里，”随着长者的声音，我们面前升起了一团迷雾，这团雾来回飘动着似乎在寻着什么，“这就是七璩訾对清道夫的记忆画面，”长者解释道：“结合艾亦木之前的发现，我模拟出了这些场景：跳动着的无数小颗粒就是清道夫的‘吸盘’，它利用‘吸盘’把所经过空间里的‘食物’吸进其体内储藏起来…”
此时，迷雾里显示出一些挣扎的物质形体，由于被无数小颗粒包裹着看不出是什么，有大有小，形状千奇百怪，如同微观世界里免疫系统绞杀细菌的场景，而后这些挣扎着的物质被小“吸盘”们带进了更深暗的“黑暗”里，消失不见了。
“清道夫怎样喂养您所说的‘高智慧能量物质’？”长者的介绍我并不稀奇，七璩訾有讲过这种经历。
“这个，七璩訾灵里没有，应该是被抹掉了。但根据艾亦木理论，216里的空间变换是有规律的，清道夫经历的空间规模也是一定的。我认为：清道夫还会在空间的定期碰撞中，进入规定空间里掠夺不属于本空间的外来物质，存储起来以牧养里面的‘高智慧能量物质’。由于它有清理空间异物的作用，艾亦木才会给它起名‘清道夫’。”
“我不明白，清道夫里面牧养的‘高智慧能量物质’是从哪儿诞生的？”浅问。
“应该是在216里的环境里先滋生出智慧能量的原始雏形，而后被清道夫纳入其中进行牧养成长。”
“你的意思…216是个大型培养基？”
“艾亦木理论里有这方面倾向，不过由于他的失踪停止了研究，有待查证。”
“这样看来，得先诞生清道夫，才能有后来的高智慧物质，那清道夫又是如何诞生的？”灵猫突然插了句还算有用的问题。
“根据艾亦木理论，清道夫的雏形是个具有黑洞性质的物质，把其附近能吸收的虚无能量都统统纳入其中，形成一个超级大的类星云团的虚无生物系统，也可理解为地球认知的星系。成熟后就不再吸收周边物质，而是有规律的运动起来，在运动过程中再次显现其吸收能量的本性，把途径能滋生虚无智慧能量体的一切基础虚无物质囊括其中，来寻找要牧养的物质，之后在体内饲养。”
“所以清道夫不仅有饲养任务，还有‘托管所’的功能。”灵猫总结道。
“可七璩訾反应过，这些虚无的智慧能量物质到一定大小就消失不见了…又如何解释？”我被长者的内容给吸引住了，都没理会灵猫的总结。
“这很好理解，清道夫饲养虚无高智慧能量体的过程，与神族的生育是一个道理，幼儿神在母体成长到10年，只有从母体里出来才能继续成长；清道夫饲养的虚无智慧能量体应该也是这个道理，等幼年能量体长到一定程度只有脱离清道夫，在216大的虚无环境里继续成长；可惜由于216过于浩渺，艾亦木也捕捉不到这些能量都去了哪儿，但它们一定有自己的归宿。”
“216有多少清道夫？”浅问。
“艾亦木认为清道夫的运动轨迹是有规律的，从七璩訾灵里对其经历的清道夫的记忆也证实了他理论的正确，这得根据216的容积考量……可我们目前无法测量她，估计它们的数量不在少数。”
“如果知道了清道夫的数量和其运行轨迹，就意味着知道了216的容积，对吗。”我若有所思的说，这也是歙信律一直在研究的课题，而且还初具规模了。
“理论上…是这样，但我们永远不会知道清道夫有多少。”
“七璩訾不是‘灵’吗，怎么会看到清道夫里面的这些变化？”浅不解的问道，更像是在问我。
“他刚进入清道夫时还是神兽体质，是可以看到能看到的，而且灵能量的感知与器官视觉系统在我建立的这个模拟图像里是可以相互共享的。你们看到的是我结合了感知与视觉的混合画面。”长者到是很喜欢讨论“学术”问题。
“这个飞行器在216里的目的地条件又是什么？”浅继续问。
“绿能指标。216里的虚无绿能要远高于神界，每架飞行器都有一个虚无绿能量指标，达到了这个指标，就会停下。”
“艾亦木怎么会有虚无绿能的指标？”我问。
“在他的216资料里有记载。”
“而且，他设计的实体飞行器如何识别虚无绿能的指标呢？”
“既然存在就有存在的基础。”
“您能解释的具体些吗？”
“时机不对。”
“什么是时机到的条件？”
“我给资料时。”
“那，每艘飞行器的绿能指标都不一样的意思…是能抵达216里的不同空间…可以这样理解么？”我问。
“艾亦木设计的绿能指标有他的意思，不是你理解的这种。”
“如果以撤离为目的，进入216这样无限大的空间不该聚集在一起才更安全么？为什么要分开？”浅问。
“一方面是延续，艾亦木并不知道哪个区域或空间更适合神族生存；另一方面，是实验，他的理论需要实践来验证，但不能集中在一个点上毁灭。”
“可216是虚无世界，我们是实体…哪儿有适合神族生存的区域？”我问。
“艾亦木认为，进到神界的绿能和未知异能既然能适应216，那她里面的某一区域或某些个空间就一定也适应神界物质。”
“可艾亦木这种‘盲试’岂不是在碰运气，216如此之大，投入的飞行器数量也远远不够实践的空间啊。”浅说。
“行动就有存在的价值，如果都失败，说明神族也就如此了。”
“我看不到星星了，”这时，灵猫又插了句。
我和浅同时望向外面，一片白光，说明我们的速度已经不在绿光轨迹里而是光速里…
“哦，这应该是经过一段儿凹陷屏障区，这里没有绿光轨迹，待会儿就好了。”
“我以为到了呢！”浅说。
就在这时，我莫名悲伤起来，感觉越来越强烈，以至于眼泪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并伴随着浑身颤抖…
“静依，你怎么了？”浅留意到了我的变化，可还没等我回答，一片耀眼异光袭来，瞬间就把我们给隔绝了，此时，这道光里只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