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新晋神女

信笺在指尖化作蝴蝶振翅的灰烬，用着诡异的姿势到最后剩火星点点的金光，像是饥饿的幼兽舔舐利爪，等待即将到来的盛宴。我望着锦卫黑衣曳地黑氅消失在雕花木门后的阴影，那脊背挺得笔直，仿佛能撑起半片苍穹，寂寂阁楼里回荡着他沉重的足音，踩断了最后一缕静谧。

台上打斗声戛然而止的刹那，废墟间腾起的烟尘里，少女踉跄起身的动作被我尽收眼底。当我缓步下楼时，铁靴扣击青石板的声响成了这方天地唯一的韵律，如战鼓擂动众人的心弦。

我周身缭绕的煞气似有形之物，每一步都让白玉雕栏蜿蜒出暗红血色，慵懒地将直领披风的一角咬在齿间，躬身低头行礼时，却露出轻蔑不羁的笑。

不禁令人发指，不断猜想从喧嚣中划过。

“这气势......莫非是夺舍而生的魔神？”

“你说什么呢？魔？怎么可能上神界。”

我不信什么一代天骄，不过是某些无所事事的神，做的营销，万象森罗，难道不好吗？台下窃窃私语化作嗡鸣，连我垂在额前的赤金流苏都似在抖动。皇室秘藏的面纱从未揭开，那些传颂的脂粉气，在我解开束发金冠露出浮在皮肤表层的浴火凤凰的瞬间，化作齑粉。

对峙的蛇女化作百丈黑曼巴，时不时吐着信子，金瞳如熔金漩涡，蛇头两边扇耳挥动，鳞甲在日光下流淌着波光。她昂首挺立时，蛇信轻吐间带着挑衅的嘶嘶声，宛如深海巨兽在雾中窥视猎物。我却只是执起不知何时浮现的长枪，枪柄粗粝的质感硌疼掌心，这无灵之器恰似我此刻的心境——赤诚而冷峻。

我率先动作，握着手中的长枪，毫不犹豫向前刺去，是要刺进黑蛇的眼中，黑蛇露出了必胜的表情，蛇尾轻易弹开挥过来的长枪，弹出场外，瞬间四分五裂，我借着她那硕大的尾巴挡住眼的时机，悄无声息绕到对手身后，等她再睁眼时面前对面哪还有我的影子，当她环顾四周，察觉身后危险逼近，猛地转身，却还是被我手刃做媒，蓄力一击划拉开一道口子，黑蛇被这一变故引得暴怒，怒吼一声，尾巴就朝着我攻击，我躲闪开来，游刃有余，蛇尾重重击打擂台，险些祸及到围观的众神。

血珠沿着蛇鳞滴落，染红了半方擂台。

黑蛇开始失了控的攻击，不断的嘶吼，场上杀气渐浓，攻击干净利落，对手不容小觑，我认真起来，不过三息，擂台四周向中心生起火苗，我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操控着火苗逐渐烧的浓郁，火舌在指间缠绕成凶悍的灵兽，黑蛇无处遁形，火光冲天之时，黑蛇的嘶吼变成哀嚎。

“弃权吧，凤凰之火会烧死你的。”

迟迟等不来回应，我无有情绪，空气凝聚，拉满弓弦，三支箭齐刷刷破开云霄，箭矢离弦时带起的灼热气流，将我额前乱发吹成疯狂的火焰，潇洒利落，直中黑蛇后颈，蛇躯一震，那箭矢轻易把坚硬无比的蛇皮射破，就如弹破一张纸般容易。收了擂台上的火，众神甚至都未反应过来，我已经徐徐落地。

“诸神的目光……”我望着天际云卷云舒，任凭狂风掀起衣袂上的烈焰纹理，“不过是待焚的枯叶。”

我是觉得众生都好，但从不觉得能有我好。

话落，场上没注意我平等的抨击所有人的话，爆发震天响的欢呼声，结果不言而喻，我在武试中拔得头筹，一战成名。

身居高位的她，嗤笑一声，不顾氛围凝重的上席。

“这语气，确实如凤皇所言，极像我狐族的九尾，那怎么投胎就没投到我们这来？”

天君不怎在意：“狐帝愿收她，或许会是她的荣幸。”

至今为止，我的举动都未脱离天君的算计，他为了自己的继承人，可谓是煞费苦心，甚至不在意穿越者可能带来的弊端。

离开比武台，正巧九重天外围离交界处也不算远了，顺势前往仙界，后续没有我什么事，反正神女内定，我只需要保证天君注意到我，双方维持这场阴谋继续下去，神女之位，或许只有唯利是图的凤皇，这个好父亲在意，任务提前完成，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