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仙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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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夜鸦郡主

长舒一口气,姜泽结束了吐纳,只觉得神清气爽,身体无比灵活,自己的灵根储存的灵气到极限了,现在还没有心法转化成自己的修为,但这种膨胀感已经让他充满了力量和希望。

他现在终于理解了那些人为什么这么痴迷于修行变强,他仅仅是吸收了些许灵气,就耳目聪灵,浑身舒适,不禁感叹,修行真的会让人上瘾啊。

现在当务之急是快些找到那个人,还有心法,姜泽不打算问父母要,他不是不信任父母,而是这件事关系太大了,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风险。

这次修行说来也快,仅仅半个时辰,但是母亲肯定回来了,找不到自己肯定很着,得抓紧时间回去报平安。

一路小跑,不知是纳入了不少灵气还是怎么,姜泽感觉他现在速度快很多,体力也比之前强太多了,不消半刻便跑回到了客栈,速度快赶上追风马一半了。

没有想象中母亲满大街寻找自己的场景,客栈还是一如既往,姜泽小心起来,母亲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肯定出了事情,他拽起客栈门口的小二,询问刚才有没有一位女修士找过人,小二说没有印象,只是有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貌似是修士上楼而去。

姜泽大惊,十有八九就是夜鸦郡主,难不成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要对母亲不利?!不过随后他又稍稍安下心来,夜鸦郡主连自己这个当事人都放过了,没必要为难自己的母亲。

他快步向楼上赶去,推开客房门,只见母亲正在跟一个头戴面纱的女子谈笑,这女子正是方才遇到的夜鸦郡主。

华淑菲看到自己的儿子回来了,迎上去帮他整理了下仪表。

嗔怒道:“臭小子,我不是让你别乱跑吗?要不是郡主殿下在路上看到你,老娘我要急死了。怎么样,那姑娘漂亮吗?聊得咋样?啥时候带回家来啊?”

姜泽一边应付一边诧异,看向姬夜鸢,后者在面纱后露出的眼睛盯着他,似笑非笑,没想到这位叱咤炎夏的郡主还有如此闲情逸致开这种玩笑。

“小泽,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炎夏的夜鸦郡主,你应该听说过,同时也是你父亲的表兄的女儿,按年纪,你该叫她姐姐。”

“姜泽弟弟,第一次见面,姐姐也没给你带什么礼物,见谅。”

姬夜鸢的声音很好听,若空谷幽兰,只是冰冷起来,也让人如坠深渊。她刻意把第一次这三个字咬的很重,吓的姜泽朝后一缩,面纱下的嘴角微微上扬。

“不是,妈,咱们家啥时候还有这么厉害的亲戚?!你可别吓我?”

“别一惊一乍的,你父亲之前没跟你说过,也没想让你知道,今天也巧,正好遇见郡主殿下了,咱们一家是姜家的庶脉,当年你爷爷犯了姜家家法,被贬黜到燕江的。”

华淑菲平淡的说道,但是话语里隐隐含着些许不甘心和无奈,矛盾的两种情绪姜泽都听出来了,妈妈从不会再自己面前掩饰什么。

同时他心里也是如惊涛骇浪一般,整个人愣在原地。

姜家,若说炎夏至今,还能以单单姜家这两个字来称谓的家族,那只能是当年建立炎夏皇朝的三大家族之一了,别处的小门小户的姜家都要冠以祖地城池之名。

现在修士所使用的修炼心法,术法和武技,基本都是出自三大家族。

虽说是庶出且被贬,但是没有被除族谱,自己的身份依旧恐怖的吓人,这种巨大的腾飞感让姜泽一下子心潮澎湃,但是几乎片刻便压了下来,不再外露。

一旁坐着的姬夜鸢看着姜泽如此表现,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间场面尬了下来。华淑菲以为自己儿子被惊住了,一时间接受不了,赶紧解释道:“小泽,你父亲的意思,咱们不认,当年你爷爷的事有隐情,姜家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绝对不认。”

姜泽点点头,他理解父亲做的决定,事实上,他也怀疑过父亲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曾经多次在雨天观察到父亲手颤的厉害,好像受过什么很严重的伤。

“华姨,百流叔的伤,怎么样了。”

华淑菲小心瞥了一眼姬夜鸢,示意她别在姜泽面前说这个话题。

姬夜鸢一笑,道:“姜泽弟弟估计已经知道了,我这个小表弟啊,可比您想象的机灵呢,再说我这次来找您,也不只是为了叙旧,我也是受人所托,想治好百流叔的伤。”

华淑菲闻言叹了气,道:“小鸢,你有心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叔的脾气,当初他一气之下带着我直接去了北境战场,誓要为小泽爷爷讨回公道,结果被妖王暗算,好在命是保住了,可到现在修为一落千丈,也落得个不愈的老毛病。”

“你想,他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老爷子从小就不待见他和他父亲,只因为小泽爷爷是姬家养女的儿子。他心里憋着气呢,还是先别招他了。”

姬夜鸢叹了口气:“姜老太爷的意思,他知错了,当年确实是冤枉了姜冕爷爷,我祖姑对他一片赤诚,是他辜负了,他年纪大了,想挽回百流叔这一脉,不愿再看到家族崩离了。”

“他亲口说的?”

姜泽开口了,语气平静无比,今天的事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老一辈的事情水落石出,他替父亲替爷爷感到愤怒。

“他想挽回就挽回?!爷爷已经死了!”

姜泽几乎是低吼着出来,姬夜鸢听闻震惊,在华淑菲伤感的眼神中得到了确定的答案。

“怎么...会?姜冕爷爷...不是才不过百岁....”

“爷爷一年前突然生病,最后更是卧床不起,半年前,还是去世了.....”姜泽眼里泛着泪,小的时候,爷爷修为并不出众,身子骨虽然没有那么硬朗,但好歹也是修士,当时父母忙于工作和修炼,并无太多时间管着自己,都是爷爷带着自己,每天教自己读书,锻炼。当初自己检测出来没有灵根,也是爷爷安慰自己,他说。

“灵根这个东西,不是修炼的唯一方式,小泽,记住了,天赋和资质或许有限,但是心是无限的,爷爷回来带你找体修的法子,咱们灵气修炼不了就多吃点苦,不要放弃!”

可是一年前爷爷突然就卧床不起了,连陈神医也没有丝毫的头绪,父亲愁容满目,直到半年前,暴雨天,爷爷还是走了,姜泽没见上最后一面,因为他还在那该死的学校上那该死的学,还要忍受这该死的羞辱和谩骂,就因为他想让爷爷放心,自己并没有放弃,他一定会努力,哪怕历尽千辛万苦,哪怕受到无尽的血炼与折磨,走体修的路子,也要成为爷爷的骄傲。

爷爷的死击碎了少年的决心。

他退学回家,守在爷爷的灵柩前默默不语,从此他再也没有修炼的兴趣,只想人生快点过去,就不会再丢爷爷的脸了。

姬夜鸢久久无语,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站起身来,给了华淑菲一张纸,上面是一处地址,

“华姨,姜冕爷爷的事,我很难过,我会跟我爷爷父亲说一声,姜老太爷那边......我也不知道了,这上面是我认识的一位隐士神医的住址,他兴许能治好百流叔的旧伤。”

“谢谢你小鸢,最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整个炎夏都局面不稳,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夏君,忌惮咱们两家很久了。”

姬夜鸢轻轻点头,看了一眼平复下心情的姜泽,叹了一口气,离去了。

路过姜泽身边的时候,她突然站住了,整个人往姜泽身上靠了靠,让姜泽打了个冷战,这个女人很危险。

“你身上有血腥气。”

“那还不是你打...”

“不是你的。”

姬夜鸢小声与姜泽说道,抬头,面纱盖住了她的表情。

姜泽没有再回姬夜鸢,他转身坐在了客房的床上,默默的没有说话,姬夜鸢也转身走了。

华淑菲见他这个样子,强颜欢笑,把桌子拽了过来,给姜泽夹了不少菜,这都是她自己去采集的灵菜,原本这客栈只有旧人吃的普通饭菜,再苦不能苦了孩子。

姜泽不想让妈妈生气,草草的扒了两口饭菜,填饱了肚子。

入夜,姜泽越想越不对,姬夜鸢的性格不会无缘无故说些骗他的话,可若不是自己的血气,那又是谁的呢,自己白天没有再见过别人了。

这么说来,只有自己修炼的时候身边发生过一些事,姜泽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有灵根失而复得的事情若是暴露了,自己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转念一想又冷静下来,先不说可能出现的人认不认识自己,再者,自己在修炼时全神贯注,没有丝毫防备,那人没有对自己出手,至少目前来说没有恶意。

但是姜泽还是心难安,母亲在另外一个客房睡了,虽然是修士,但是这几天事太多了,精神上撑不住,姜泽白天睡了半路,还是蛮精神的,于是决定再去一趟那片山林,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他拿起随性的换洗衣物,蒙在了脸上,身上也拿客栈配备的香粉遮掩了下,别小看这些东西,若是修为没有筑基期,根本无法通过灵魂力察觉和标记一个人的气息,这些东西足够他鱼目混珠了。

当他来到今日白天修炼的地方,竟然看到了一个黑衣人在四周搜寻着什么。

姜泽背靠墙壁,大气不敢出,果然有猫腻,只求这个黑衣人修为没有进入筑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