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情人
一整个上午，司漪漪被检查了十六遍。
到最后，她甚至睡着了。
再醒过来，已经渐入黄昏，橙黄色的暖光照到她脸上，有几分夕阳迟暮的悲伤。
司漪漪看向身旁的男人，他背后垫了一个枕头，靠在床头，闭着眼假寐，手放在她冰凉的小腹上。
二人的动作温暖又暧昧。
司漪漪推了推祁晏九，等他睁开眼。
祁晏九手仍旧放在司漪漪小腹上，但他脸一派的冷静自持，寻不到一丝暧昧的痕迹。
“好点没有？”
司漪漪点点头，后背一僵，因为她感觉到，祁晏九的手，在一点点下移。
司漪漪抬手钳住祁晏九的手腕，不让他继续动作，抬眸递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祁先生在趁人之危？”
祁晏九没说话，带着热气儿的身体下滑些，手覆到司漪漪的后腰腰肢，按住她的腰窝。
司漪漪抬腿抵住祁晏九的小腹。
仿佛他再动一毫，她能废了他。
“你们昨晚做了，是吗？”
祁晏九冷不丁一问，打了司漪漪一个措手不及。
她理直气壮否认：“没有。”
反正他没有记忆，就算燕云提了只言片语，具体细节也只有她知道，她说没有就没有！
“司小姐，做人要诚实。”
“哦，没有。”
祁晏九勾唇，毫不避讳司漪漪抵住他小腹的膝盖，翻身将人摁住，“司小姐，你是觉得我傻吗？我的身体，我能感觉不出异样？”
司漪漪镇定自若：“什么异样？细说。”
她给他圆回去。
“你……”祁晏九俊脸微微扭曲，对司漪漪的无赖无奈，“司漪漪，我们认识一个月，你跟他才见过几次？你就这么被他骗上床？”
司漪漪：……
祁晏九难得激动，终于有了些趣儿，不再冷清死板。
司漪漪意动，抬手摸到他的袖口，冰凉有质感，顺着袖口，摸到他的手腕，手背，手指。
祁晏九眸光波动，没有制止她的动作。
“祁先生。”
祁晏九紧闭双唇，良久之后，才施舍般应了一声。
司漪漪不是个委屈自个儿的，她揉捏祁晏九的手指关节，毫无章法，却直直戳到了祁晏九心坎里。
“我调查过你。”
祁晏九垂眸，“我知道，你说过。”
她入侵系统的技术很高超，他手底下那群废物一个都发现不了。
直到她把一份10个G的文件发到他邮箱，指出他资料里的错误时，他第一次对一个人好奇。
因为这件事，他们之间多了几个单子的合作。
她像是一只上蹿下跳的猹，在他心里上下撺掇，扰的他只能来青泥镇。
他想的是，熟悉之后，她身上的缺点能让他冷却热情。
缺点是发现了，但他貌似陷进去了。
司漪漪清了清嗓子，“你以前没有过床——”
伴。
祁晏九捏住司漪漪腮帮子，不让她继续说下去，眼中竟见些羞愤，“司小姐，说重点。”
松开手后，司漪漪鼓了鼓腮帮子，“我可以赔偿你钱，如果你不要钱，我可以送你公司涉猎产业的技术作为赔偿。”
她沾了人家如花似玉大男人的清白，怎么也该给点补偿。
祁晏九彻底气笑了，胸腔颤动，他抵着司漪漪，“你拿我当什么？”
司漪漪拳头硬了，这不要那不要，胡搅蛮缠！
她干脆闭上眼，“抽屉里有剪刀，你割我大动脉吧。”
烦死了！
男人就是麻烦！
扭扭捏捏！
祁晏九深吸一口气，吐出令他羞耻万分的话：“我要名分。”
“……给不了。”司漪漪眼也不睁地拒绝，“换一个。”
师父说过，先立业再成家，她业还没立，不能谈恋爱，会堕落。
“司漪漪。”祁晏九又唤了一声，沉默良久，“情人的名分，也是名分。”
司漪漪睁开眼，目光复杂，“你看上我哪个技术了？新型药剂还是武器设计图，或者全能AI管家？”
这几个技术处于不成熟阶段，进度才80%，祁晏九说过想要买断，但她没答应。
她不卖发育不良的产品。
目前来看，为了这些，他真舍得放下身段啊。
“我不要这些。”祁晏九清隽的脸笼罩在阴影里，高鼻深目，薄唇轻悬，眼底浮起一丝偏执，“我就做你的情人。”
司漪漪没了脾气，“行吧。”
只是情人而已，又不是谈恋爱，应该没坏了师父的规矩。
司漪漪安慰完自己，欢快地把祁晏九踹到床边，“你可以走了。”
“……”
祁晏九下楼时，眉头轻蹙，他间接达到了目的，但他并没有得到想要的。
她，一丁点儿情也没有。
但幸好，她忠于欲望。
燕云凑过来，“先生，老爷子传消息过来，您要是不答应寿宴相亲，就提前相亲，已经安排好了几家千金。”
祁晏九扯唇，找出手机，正要拨号时，瞥见司孟罡，冲燕云吩咐，“带司总出去透透气。”
燕云拉着不情不愿的司孟罡出门，把空间留给祁晏九，还不等迈出客厅，俩人就听到——
“不用给我安排相亲，我在做别人的情人。”
燕云脚下一滑，摔了出去。
司孟罡转过头，撸着袖子就要冲过去，一抬腿，发现双腿被燕云死死抱住。
祁晏九打完电话，见俩人还没有离开，抬手示意，“处理点私人问题。”
司孟罡瞅了一眼楼上，见没有动静，他冲到祁晏九跟前，咬牙切齿，“你他妈给谁当情人呢？”
“您女儿。”
祁晏九的尴尬只有一次，给了司漪漪，面对其他人，再阐述这个事实时，不见一丝难为情。
“你他妈禽兽！”
“司总先不必生气，我二十六岁，以前没有谈过女朋友，身边没有乱七八糟的床伴和一夜情对象，我和司小姐的关系，也是我见不得光，她拥有绝对的自由。”
司孟罡心底一虚，听他一说，莫名有点可怜，不过——
说起来再可怜，万一中招，伤害的是他闺女的身体！
“我不同——”
“司总，国际上有一种专门针对男性避孕的针，我会尽快安排，请您放心。”
司孟罡脸色越发奇怪，“你图她什么？她打人、大半夜敲键盘、没事儿的时候捏碎砖块、挑食、吃饭狼吞虎咽，你看上她什么了？”
越说，司孟罡越觉得祁晏九憋着坏，肯定是图他闺女什么。
“司总，身为父亲，不建议您这样评判女儿。或许司先生听过瑕不掩瑜，司小姐就是如此。”
司孟罡嚅动嘴唇：“确实。”
他想吓退祁晏九，也不该打击自己闺女。
祁晏九带着燕云离开，离开前，留给了司孟罡一句话：
“司总，青泥镇不是久留之地。”
出门后，混着将黑的夜色，祁宴九声音轻缓：“燕云，加大药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