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莫非是辞小子？
“上个月，你见过高素颜？”陈河问。
老人猛地回头，眯眼：“怎么是你？”
陈河：“你认识我？”
老人拆开烟盒，抽出一根烟，从棉袄破了的缝隙里掏出个打火机点上：“当年为了那个臭丫头，到处跪着求人的小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要不是你们，那臭丫头早蹲大牢了！”
陈河压着火气：“你最近一次见高素颜是什么时候？”
“干嘛？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臭丫头那次回来不奚落我一番能走？”老人自顾自地抽烟望天：臭小子！以为不穿警服他就不知道他当了警察了吗？他那个爹哪次过来给食堂送菜不过来他面前炫耀一番？哼！无缘无故打听那臭丫头干什么？难道两人闹掰了？不应该啊！辞小子不在了，这俩人不该在一起吗？嗨！就凭臭丫头那个一根筋的倔脾气，她还盼着辞小子有一天回来呢！傻丫头！不过是一对瓶子，就算瓶子找到了，那死了的人还能复活吗？幼稚！
“呵！她奚落你什么？盗墓贼？还是盗宝贼？”
“切！才不是！她奚落我恶有恶报，到头来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养老院等死，儿子闺女没一个人来看！”可就是这个臭丫头次次回来次次来看她，虽然对着他不说好话。但是，最初的最初，大冬天的，他一个老头子拉到裤子里，被护工嫌弃，足足就那样在臭气熏天的屋子里呆了两天两夜……那臭丫头来了，二话不说就给了那护工一个巴掌，护工想辩解，她直接抬脚踹了过去，还把院长直接拎到了屋里，指着他这个糟老头子说：“这是大千柳的高家罩着的人，钱没少给你们，再有下次，我让大千柳的老少爷们开着拖拉机把你们养老院铲平！”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护工……
“还有呢？”
“还有什么？”
“她还说了什么？”
“不就是追问我那对瓶子的下落？我早说了，卖了卖了！卖给过路的人了！找不回来了！她就是不相信！难不成找回瓶子，那个臭小子就能起死复生吗？一对瓶子，死物而已！那么较真干什么？那个臭小子收的东西比这珍贵的多了去了！”
“她的原话是什么？”
“原话？我凭什么告诉你？还有，你俩不是一伙的？你问这个干什么？想利用我？我是腿断了，又不是脑子断了！”
“你儿子和你女儿的工作都很不错！”
“你什么意思？”
“你说他们的客户要是知道他们有一个做盗墓贼的父亲，会怎样？”
“你这个小子你……你有证据吗？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少拿没影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威胁我！”
“高素颜的原话是什么？你放心，她是我小师妹！我不会害她！只是想弄明白一些事情。”
“再……再给我一盒烟！我就告诉你原话！”
陈河又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扔了过去。
老人嘿嘿笑：“她每次来的原话都差不多，追问我瓶子的下落，我说了她又不相信。每次临走都咬牙切齿地跟我说：你放心！瓶子找不回来，但人，我一定会等回来！你说说，这不是痴人说梦吗？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回来？唉！那个臭丫头没救了！估计一辈子嫁不出去了！”
“她说的是，我一定会等回来！你确定？”
“当然确定！她要是说我等回来人了，我估计惊讶得能当场去见阎王爷！”
陈河看着那老头子又抽出一根烟来吸，就短短的说话的功夫，他已经抽了五根了，烟瘾还挺大！
“哎呀！乔大爷，都说了您不能抽烟！晚上会咳个不停的………”一个推着轮椅的小护士跑过来，边跑边喊。
老头子赶紧把手里的烟灭了，把剩下的烟往草垛子下方的缝隙里一藏，然后拿起拐杖，冲着小护士一瘸一拐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笑：“就抽了半根！半根过过瘾！我很听医生话的……”
陈河转身离去。
坐上轮椅的老头子回头看了一眼那离去的背影，在心里叹息：臭丫头！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但愿这一次你能挺过去！要不然没人跟我这个老头子斗智斗勇，我还挺寂寞……等等……“真是没想到，瓶子没找到，人我却等回来了！”莫非那天晚上来看他的人除了臭丫头，还有别人？那那个别人是……莫非是辞小子？他当时在装睡！因为太晚了懒得跟那臭丫头“唇枪舌战”！他使劲捶了捶残腿：真是的！早知道他就该睁眼看看，他装睡干什么呀？
“乔大爷，您的腿疼是吗？我们找医生去看看！”小护士说。
“不疼！没事！就是有点麻！我捶捶就行了！”想捶死当时那个装睡的自己！辞小子，楚九辞！那个臭小子没死！太好了！他就说好人不长命，恶人活千年！那臭小子那么奸诈，怎么可能轻易就死呢？他哈哈大笑……小护士觉得莫名其妙！不过，这个乔大爷就是挺孤僻的一个人！经常一个人笑一个人哭的，她也见怪不怪了。
“怎么样？那老头子不说吧？”张良迎过来问。
陈河刚要说话，手机响起来。
“河队，不好了！你快回来吧！来了很多记者！还有个叫张东篱的小明星，又带了个律师来，再不放人，顶不住啊……”
“我马上回去！坚持一个小时！”陈河挂了电话，“抱歉！我得马上回去！”
“我跟你一起！”张良说着跟他一起走。
陈河皱眉：“你可以擅离岗位吗？”
张良：“我们所长不是让我大力配合你工作吗？赶紧走吧！我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九哥？”
陈河：“是肯定是！高素颜会认错人吗？”
张良摇头：“那可不好说！毕竟我和九哥还有胡越，我们仨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肯定是更为熟悉一些。九哥身上有什么胎记啊疤痕什么的我都知道。”
“胎记？”陈河问，“他有什么胎记？”
张良摇头：“九哥身上没胎记！但有很多伤疤！最明显的就是当年被狼咬的那个……你还记得吧？”
陈河皱眉：……不就是pi股上的伤疤吗？等等！莫非高素颜看过了？
张良又抬起左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右胳膊最上方：“这个位置有个酸枣大小的疤痕，当初去千柳后山被你射的弩箭伤的，就初三上学期那年冬天的事，你还记得吧？但是这么多年，随着长大，也淡了吧？”
不淡！而且鲜艳夺目了！夺目成了一朵酸枣花！陈河拿出车钥匙：“你来开车！”他一夜没怎么睡，怕开车犯困！
张良接过钥匙，坐进驾驶座：“咦？又换车了？颜色一样，还以为是原来那一辆呢！看来市局待遇就是比我们基层好啊！”
陈河坐进后座，闭目：“私家车，高素颜给换的！”
张良：……行吧！行吧！知道你们师兄妹感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