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沉默箴言-

“眼前是漫无边际的黑暗，我究竟何时才能抵达同样漆黑的彼岸……”

——《漆黑的梦》

旧历400年。

教皇约莱亚八世坐在钟楼的阁楼里，静静地翻阅着那本早已破旧的书，那是曾经的战友也是朋友写下的旅行日志，在无数个令人难眠的日子里，他总是这样度过。

“教皇大人。”来者是一位年轻的骑士，也是四位首席骑士之一的洛法他夫。他把拿着希约格塔刚刚签署的文件走了进来，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些有关星象的事项，最后一行则被红笔圈住。

约莱亚八世接过文件，细细看过后皱紧了眉头，这是自瑞曼消失后，希约格塔首次发出如此严重的警告。

洛法他夫见状，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他想起希约格塔的传信人那副着急的神态，便隐隐感到不安。

“还有谁在教会吗？”约莱亚八世问道。

“塞芬丝和明忆澜，恩格里约夫去了西方监督中央观测站……”说着，洛法他夫猛然想起，恩格里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通信了。

约莱亚八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起身向外面走去，洛法他夫也跟在身后。“通知塞芬丝和明忆澜，立刻到会议室集合，”约莱亚八世说道，“恐怕要有一场硬战了。”

旧历293年末。

自从希穆回来后，伊尔玛瑞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甚至有了更多的休息时间去找莉卡夏尔，这让他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

“早上好啊，约伦德，你怎么一副被榨干的样子？好可怜。“伊尔玛瑞对着双眼无神，目光呆滞，脸色惨白的约伦德献上自己的问候。

“告……诉……我……”约伦德有气无力地说道。

“嗯？怎么了，我亲爱的朋友？”一想到待会儿要去见莉卡夏尔，伊尔玛瑞的心情都变好了许多。

“你是……怎么完成的……”

“完成什么？”

“啊啊啊，不要装傻！”

自从希穆回来后，在某个深夜看到因为赶堆积了许久的工作累到睡在办公室的奥格尔后，再加上后者露出一副不禁心生怜悯，于是把对方剩下的活都揽了过来，于是就苦了一直清闲的约伦德。

“你知道的，希穆阁下一直很温柔，”伊尔玛瑞拍了拍他的肩膀，“而且这些东西还不足我干的五分之一，加油。”

“我从都不觉得你居然如此恶毒……”约伦德幽怨地说道。

当然这一年里也发生了不少事，其中最令费赫尔洛高兴的是，他与贝佳伟特都通过了骑士的考核，待到了明年的春天，在一个鲜花盛开的日子里，他们会被正式授予骑士的称号——尽管只是最初级，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写信告诉老爹这些。

贝佳伟特这边得知这件事后，脸上短暂的露出欣喜的神情，然而又想到前几天自己的表弟寄来信件，说了一下家里的现状……或许，暂时不告诉他们比较好。

费赫尔洛看到贝佳伟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一把揽过他的肩膀，说道：“怎么了，这么好的消息还不高兴？”

“没有，只是……”

看着贝佳伟特欲言又止的样子，费赫尔洛想起曾经老爹跟他讲过城里的贵族之间的弯弯绕绕，当时他就觉得这些人简直太麻烦了，可如今看到贝佳伟特这幅样子，他又觉得实在是太可怜了。

看来什么都有也不是件好事，费赫尔洛这么想着，夺过贝佳伟特手中的信，指着窗外说道：“走吧，不要老操心那么多，我爹说了，什么年纪干什么事。难得有了这么好的消息，咱们出去好好吃一顿庆祝一下！”

临近年末，又恰逢一个传统的庆祝活动，因此街道上挂着传统的华丽装饰，不少店铺都推出相应的活动，费赫尔洛和贝佳伟特两人都被这些吸引了，前者是没见过这么大的节日活动，后者则是对这种纯朴的活动十分感兴趣。

“诶，那是费赫尔洛嘛？”

这时，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二人不约而同地往前看，之间凯尔·希拉着法沃拉刚出一家看上去很可爱的店里出来。凯尔·希很高兴能在这里看到朋友，而看法沃拉的神情，感觉她更想待在屋子里。

“好久不见，”费赫尔洛走上前去，“听说你在占星院干得不错哦。”

“没有啦，”凯尔·希有些不好意思，“多亏了塞芙丽老师和法沃拉，刚开始的时候面对那么多知识，我还真的很担心学不下去，但当我真正的学下去后发现，主要找到知识的关键，学下去还是很顺利的。”

“咳咳，只是提供了必要的帮助罢了。”法沃拉在一旁补充道。

“哎呀，说起来，还是恭喜你们俩呢，”凯尔·希将话题转到费赫尔洛和贝佳伟特身上，“听说你们都成为了真正的骑士呢，好厉害。”

“没有没有，只是侥幸通过最后的考核罢了。”费赫尔洛回忆起最后的考核，因为他与贝佳伟特超额完成了第一项考核的内容，因此第二项考核被免去，直接参加第三项考核。第三项考核的内容是和真正的骑士进行对决，除了第一骑士瓦特罗外，若抽到中阶骑士则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相应的目标，大都是坚持若干分钟不出圈之类的，但若是抽到第四骑士奥格尔，则需要攻击对方直至离开相应的范围。

最后的考核可以组队也可以单人，大部分人为了通过率会选择组队——教会也很赞同组队，因为这是锻炼合作的很好的机会。费赫尔洛和贝佳伟特也不例外，他们已经准备好各种应对的招式，却万万没想到他们再一次中了头彩。

当场地上出现奥格尔时，二人皆是一愣，毕竟在此之前他们都向前辈了解了考核的模式，但因为之前都是希穆阁下作为考核对象而他本人又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只要点到为止都会通过。因此，二人并不知道奥格尔是个什么风格。只见奥格尔看到是两位熟悉的人，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跟希穆一样会放水的，然后顺手从武器架上随便拿了个木盾牌——盾牌上面甚至还有个洞。

短暂的介绍完后，奥格尔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于是二人点点头，按照事先练过的招数攻击起来，但是经过几轮下来，费赫尔洛已经有些疲惫了，贝佳伟特也有些撑不住，可奥格尔还是站在原地。不知怎的，费赫尔洛突然拿起剑冲了过去，贝佳伟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想要去制止这冲动的事情，却忽略了奥格尔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杀意。她用木盾牌灵巧地弹开攻击，随后在倒计时结束的最后一刻，像是故意般的踩到范围外的场地，然后她轻松地将费赫尔洛放倒在地，似是玩笑般地说道：“好啦好啦，不要这么冲动，你们已经过关了。”

贝佳伟特赶忙上前区查看情况，但费赫尔洛像是失忆了一样，根本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奥格尔掏出考核用的评价表，在上面打了几个对勾后将表格交给他们，说道：“好了，考核结束，记得去找西多索报道，我就先走了。”

这就样，二人顺利成为了真正的教会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