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武人初立，功法终成
两人为列，抽签很快结束。
徐长寿和柳不粘被抽到第三批，也就是明日清早便要进入鬼灾。
其他捕头或是惧怕，或是庆幸，晚一点进入便多一份转机，这时间当然重要，至于徐长寿等人，他们的目光复杂多变，怜悯摇头，犹如看向死人。
杨班头带着第一批的两位捕头离开，其他人被自行解散回去调整作息。
城门已经封锁，家眷还在城中，县衙一点都不担心几人逃跑。
朦胧细雨，冷彻心扉，徐长寿与柳不粘并肩而行，两人皆沉默不已。
许久，柳不粘抬起头看向徐长寿：“老徐，今晚我就不回家了，我准备去春花楼最后潇洒一回。”
徐长寿语气加重：“你这，不再准备一下吗？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柳不粘摇摇头：“老徐，你也在县里活了大半辈子了，你应该知道各县志所记录下来的案牍。里面清晰记载着没有内家拳气，连鬼都伤不到半分，更别说灭鬼了。”
“我们两个连武人境都没踏入的人，哪来的内家拳气，既是九死一生，何须再做挣扎，不如今晚尽情享受。”
柳不粘向来潇洒人间，说完，又拿出两枚黑色铜钱，漆面上镌刻着一只身形怪异的虎物，随后说道：“听我爹说，这两块东西乃是当年那得道高僧留给我的，说是命悬一线时，自有转机，今日我给你一块，虽然老秃驴的话我向来不信，但今日也只能如此了。”
说完，柳不粘径直走进春华楼。
严寒冷巷，只有徐长寿在雨中呆愣在原地，并不是对柳不粘的为人感到惊愕。
而是柳不粘手里的黑色铜钱出现在他手中时突然融化了，朦胧细雨的眼前，居然出现久违而日日盼望的面板数据。
【检测到能量波动，简化系统打开】
【姓名：徐长寿】
【功法：七伤拳内心呼吸功法（0/100）未入门】
【功法熟练度：0/100】
【境界：肉体凡胎（普通人）】
【天赋：1/100】
【简化点：2】
【当前等级可简化纸质类物品】
若是前世，自己自当是看不起小说中的主角使用着各种金手指，可当自己来到这个大乾，才明白普通人对于武道一途有多么的绝望。
数年之苦，冷暖自知。
带着欣喜而激动的心情，徐长寿快步回到花水河边的院子，入门，院内已是人走茶凉的荒凉，王寡妇已经收拾好东西离开了这里。
旁门左偏房里的浴桶也无草药蒸煮，不大的院子里，冷冷清清的。
良禽择木而栖，自当没什么好说的。
即使人在，徐长寿也没有俸禄购买草药了，如今唯一的希望，全然出现在金手指面前。
回到床榻，徐长寿迫不及待打开面板，仔细揣摩起来，离明日清早进入鬼灾只剩下一个晚上。
他不知是否还有转机。
面板打开的瞬间，徐长寿眼前出现一段话。
【检测到当前功法七伤拳内心呼吸功法，是否简化】
简化？
徐长寿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眼前亦无他法，明日即入鬼灾，他只能冒险一试。
随着简化点消耗一点，系统再次出现变化。
【简化七伤拳内家呼吸功法开始】
【简化中……七拳呼吸功法】
徐长寿目光紧盯，面板数据继续出现。
【简化中……简单呼吸功法】
【简单呼吸功法：呼吸即可提升内气境界】
呼......呼吸？
徐长寿忍不住长大嘴巴，这数年来，他花费巨额银钱苦苦拜师求解书上内容，一百零八道经脉熟记于心，练功小心翼翼。
如今，呼吸便可提升武道修为？
随着系统完成简化，他脑中出现一道经脉走势图，随即捏指趺坐。
功法仿佛开了自动模式般，随着他一呼一吸之间，自动流转于各条心脉。
不到半个时辰，他便感到身体燥热无比，力量增大些许。
这正是内气诞生于体内的标志，七伤拳已然入门。
徐长寿脸色涨红，金手指便是金手指，实在恐怖无比。
大乾境内学习七伤拳的捕快数不胜数，若是家境富裕能拜师指点，想要入门，那也得一年半载的。
这系统倒好，直接把原本晦涩难懂的七伤拳内家呼吸功法，直接简化成呼吸功法，呼吸间，便可提升武道。
不到半个时辰入门是什么概念，对比其他捕快，足足成百上千的差距。
次日清早，淮阴县城被一层迷雾笼罩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徐长寿打开院门，目光惊射四方。
面板再次出现。
【姓名：徐长寿】
【功法：简单呼吸功法（5/100）入门】
【功法熟练度：8/100】
【境界：武人境（26/100）】
【天赋：1/100】
【简化点：1】
【当前等级可简化纸质类物品】
一夜入武人，潜龙已化渊。
不入武人境，体内便没有产生气体，在鬼宅中是无法伤到鬼的，这也是柳不粘如此自暴自弃的原因。
可谁又能想到，他竟能一夜入武人，这种速度，怕是打破大乾百年历史的记录。
今日已是腊月二十九，城中早早便有摊贩挑着货物来到花水河两岸，徐长寿快步行走街边，经过朱雀街，来到武家大院。
又是几座大轿子待在街道另一个角落，上边撑起布帆，底下架有暖炉，算是挡住了冷冷凄凄的浓雾。
杨班头见到徐长寿如期而至，脸上微微动容。
“你不该来。”
杨班头的声音不带波澜，却是让徐长寿满脸惊疑。
身后的轿子传出王太监的话：“杨班头，还有一个捕快呢？”
杨班头转身鞠躬：“王公公，那厮在春花楼已经喝得烂醉如泥，怕是今日不能来了。”
轿子里面传出尖锐的声音：“压入大牢，明日午时斩首。”
王公公的话仿佛不是斩首一名衙门捕快，而是在碾死一只蚂蚁。
“属下已经派人去捉拿，请王公公放心。”
“既然他没来，便由你替代他吧，杨班头。”声音尖耳，却是不容拒绝。
杨班头轻声额首，仿佛对这个决定丝毫不意外。
徐长寿目光一愣一愣的，竟是不明白怎么杨班头要上，若是论辈，也得他们这些炮灰死光才是。
杨班头面无表情，带着徐长寿前往武家大院门口。
期间，不断在交代鬼灾的一些规矩。
“总班头，这......”
衙门里，同僚都喜欢称呼杨班头为总班头，以示上下级关系。
杨班头回过头，轻声说道：“我有意放你们离开，若是你们今日不来，也是我去而已。”
“其他幕僚都已经举家搬迁，可我没想到你竟然亲自来了，当初我在衙门，怎么就没看出你有这份心气。”
杨班头的话很是平淡，言语多是关心同僚，对自己接下来的事情却仿佛置身事外，生死看淡。
天还未亮，举手便是大雾，徐长寿甚至看不清杨班头的面容，想起这几年年来杨班头的照顾，今日自己竟然不明白昨日之暗示，他连忙弯腰拱手，“多谢杨班头。”
“既然来了，便没有了退路，跟我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