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通话”
他朝若是情于我，月下残影泪光明。
咖啡厅外，一对熟悉的身影透过窗户望向店里的一对情侣。二者有说有笑，感情深重。
陈明望着二人，微微的笑了笑便扭头走去。
深秋的雨丝细密如织，将城市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林思瑶站在“微光”咖啡馆的玻璃门前，望着里面暖黄的灯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手机屏幕亮起，白枯叶的消息跃入眼帘：“老位置等你。”她轻轻呵出一口气，在玻璃上晕开一片白雾，用指尖画了个小小的爱心。
推开门，浓郁的咖啡香气裹挟着舒缓的爵士乐扑面而来。林思瑶一眼就看到了角落窗边的白枯叶，他穿着那件她送的黑色毛衣，睫毛在暖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修长的手指正握着笔在素描本上写写画画。桌上摆着一杯已经凉透的美式咖啡，旁边还放着一个牛皮纸包，隐约透出淡淡的甜香。
“又在偷偷画我？”
林思瑶悄悄绕到他身后，双手蒙住他的眼睛。白枯叶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反手握住她的手：“被抓包了。”他转过椅子，仰头看向她，眼神温柔得仿佛要将她溺毙，“不过这次画的是我们的未来。”
林思瑶的脸颊泛起红晕，在他对面坐下。白枯叶将牛皮纸包推过来：“尝尝，早上刚烤的可颂，加了你最爱的杏仁碎。”她打开包装，咬下一口，酥脆的外皮和香甜的内馅在口中散开，幸福的味道瞬间蔓延开来。
“下周校庆晚会，我准备了个惊喜。”白枯叶突然开口，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木质表面雕刻着藤蔓花纹，“先提前给你看看预热版。”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微型的八音盒。白枯叶轻轻转动发条，《卡农》的旋律缓缓流淌，中间的旋转台上，由金属丝和彩纸制成的樱花树徐徐转动，细碎的“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林思瑶看得入了迷，眼眶渐渐湿润：“你居然真的做出来了……”
几个月前，她在熬夜做广告方案时，曾对着窗外的夜色感叹：“要是能把春天装进八音盒就好了。”没想到白枯叶竟记在了心里，花了这么多心思将她随口的愿望变成现实。
“这还只是半成品。”白枯叶笑着说，“校庆晚会上，我会给你一个真正的‘春天’。”他伸手拂去她脸颊上的发丝，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让林思瑶的心小鹿乱撞。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洒在他们身上，为这幅画面镀上一层金色的柔光。林思瑶端起白枯叶的美式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苦涩在舌尖散开，却又回甘无穷。她看着对面的人，突然觉得，这杯咖啡就像他们的爱情，虽然偶尔会有苦涩，却总是让人回味无穷。
“以后每个秋天，我们都来这里约会好不好？”林思瑶轻声说。
白枯叶伸手覆上她的手，十指相扣：
“不止秋天，以后的每个季节，每一天，我都想和你一起度过。”
咖啡氤氲里的星芒与涟漪
深秋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夕阳的余晖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在林思瑶和白枯叶交叠的影子上镀了层流动的金箔。林思瑶低头端详着八音盒里飘落的“樱花”，忽然想起两人刚在一起时，白枯叶连折纸鹤都会把翅膀折得歪歪扭扭，如今却能用金属丝和彩纸雕琢出整个春天。
“在想什么？”白枯叶的手指轻轻擦过她泛红的耳尖，“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星星。”
“在想某个理工直男的手原来这么巧。”林思瑶把八音盒贴在胸口，“不过校庆晚会的‘大惊喜’，能不能透露一点点？”
白枯叶却突然站起身，将素描本倒扣在桌上：“秘密揭晓前，先陪我做件事。”他绕过桌子牵起她的手，林思瑶这才发现他今天特意换了她送的银灰色围巾，混着雪松与咖啡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两人踩着满地碎金般的落叶，拐进咖啡馆后的小巷。白枯叶在一扇斑驳的铁门前停下，掏出钥匙打开锁——生锈的门轴发出吱呀声，露出堆满零件与电路板的工作室。工作台中央，一个被黑布盖着的巨大立方体静静伫立。
“这是......”林思瑶刚要伸手，白枯叶却按住她的肩膀。
“闭上眼睛。”他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带着蛊惑的温度，“从1数到300，再睁开。”
林思瑶乖乖闭眼，耳边传来白枯叶急促的脚步声与金属碰撞声。数字数到247时，她听见他说了声“好了”。睁开眼的瞬间，黑布被掀开，无数光纤组成的樱花树在暖光中舒展，每片“花瓣”都嵌着微型LED，随着音乐节奏明灭闪烁，飘落的光纤碎屑在地面聚成流动的星河。
“这是用光纤传导系统和感应芯片做的。”白枯叶的声音带着克制的兴奋，“当你站在树下，芯片会根据你的动作调整花瓣飘落的速度和轨迹。”他轻轻拉动操作杆，林思瑶头顶的“樱花”突然如雪崩般倾泻而下，落在她发间肩头。
林思瑶伸手接住一片发光的“花瓣”，喉咙发紧：“白枯叶，你怎么......”
“因为你说过，想把春天装进八音盒。”白枯叶握住她冰凉的手，放在光纤树的感应面板上，“但我想给你一整座会呼吸的春天。”
就在这时，林思瑶的手机突然响起。是陈明打来的视频通话，画面里哥哥举着两盒炒栗子，身后是热闹的夜市：“思瑶！今晚夜市有花灯会，要不要......”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背景里的光纤樱花树，“你们这是......”
“哥，这是白枯叶准备的校庆惊喜！”林思瑶举起一片发光的“花瓣”，“超厉害吧？”
陈明盯着屏幕沉默片刻，突然笑了：
“确实比我准备的礼物高级。”
他晃了晃手里的栗子，“不过炒栗子的温暖，你们俩现在下楼就能体验到。”
三人在夜市碰头时，花灯已经陆续亮起。林思瑶一手被白枯叶握着，一手接过陈明递来的糖炒栗子，滚烫的温度透过纸袋传递到指尖。路过套圈摊位时，白枯叶罕见地露出胜负欲，花二十块钱套中一只歪歪扭扭的陶瓷小猫。
“这猫长得比你折的纸鹤还抽象。”林思瑶笑得直不起腰。
白枯叶却认真地把小猫塞进她包里：“纪念品，毕竟是为你赢的第一个奖品。”
夜深散场时，陈明以“要帮室友修电脑”为由提前离开，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林思瑶望着哥哥远去的背影，突然有些鼻酸——原来哥哥早就悄悄学会了放手，把对她的保护变成了默默守护。
“冷吗？”
白枯叶察觉她的情绪，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两人沿着护城河漫步，月光将河面染成碎银。林思瑶突然停住脚步，转身踮脚吻上他的唇，樱花树的光影还在眼前晃动，炒栗子的甜香混着白枯叶身上的气息，酿成最温柔的沉醉。
“谢谢你，把我的随口一说，都变成了闪闪发光的现实。”她贴着他的额头低语。
白枯叶回吻她发顶，远处传来零星的烟火声：
“不止是现在，以后你所有的梦，我都想参与设计。”
林思瑶：真的吗?（心中带了一些笑容）
天渐渐的淡了下来，离别之时，二人不惜告别。
月折透过二人的影子，星空下又是一般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