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虚’的历史
“屠龙？”
“对，就是屠龙！”夏弥眯起眼睛，“少年我看你骨骼精奇，想必是千年不遇的屠龙天才，杀死奥丁拯救城市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路明非没有说话，只是侧着头看了夏弥一眼：屠龙这两个字从夏弥这个龙王嘴里说出来让他觉得怪怪的。
“你觉得我们有几成把握？”
沉默了一会儿，路明非问，算是默认了与夏弥的合作。
“嗯~五五开吧，龙王嘛，我也经常单杀的。”
夏弥说，想了想又补充道，
“但这里毕竟是奥丁的主场，如果尼伯龙根完全融入现实，他的实力会达到另一个层次。”
“大概有多强？”
“我很难直观地描述它的强大，但我可以打个比方：如果你的实力还跟刚觉醒时一样，那我们可以趁早给自己选个好墓地然后进去躺平，这样还能给自己留个全尸。”
夏弥说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路明非，
“不过我知道你现在已经脱胎换骨了，对吧？”
“你好像总是想套我话，想知道我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
路明非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这些天遇到的事情已经足够他心烦了，所以没有什么耐心跟夏弥说谜语话，
“既然要合作，那就干脆一点，我需要‘虚’的所有信息，告诉我一切，我们合作，否则免谈，不同意的话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夏弥不再说话，歪着头看着路明非，像是在观察路明非的神情，金色的瞳孔中带着森冷的笑意，龙王的威严随着逐渐璀璨的金光一同浓郁起来。
或许是路明非的态度激怒了眼前的龙王，少女体内属于龙王耶梦加得的人格逐渐清醒过来，刹那间整个房间内都弥漫着冰冷的杀意。
路明非面无表情，夏弥突如其来的变化并未让他惊讶，他早就知道龙族都是一群疯子，疯子就该是这样喜怒无常。
他根本不在乎眼前的少女是夏弥还是耶梦加得，他只需要答案。
“你还真有意思。”
夏弥捂着嘴，咯咯地轻笑着起来，
“告诉你一切也无妨，毕竟我对于‘虚’的了解并不多。”
夏弥忽然不笑了，看着路明非的眼睛问道，
“你觉得世界的本质是什么？”
“怎么突然开始问这种哲学问题？”路明非皱起了眉头。
“是规则。”夏弥自问自答，“世界本质上是无数种规则的合集，你认知内的所有事物本质上都是元素根据规则组成元素回路然后呈现出来的效果，包括言灵。”
“这跟‘虚’有什么联系？”
路明非问，他在可以看到元素之后便已经模糊地认识到了这个概念。
“因为‘虚’就是一种规则，一种完全不同于这个世界的规则。”
夏弥说，
“这个世界的所有规则都遵循同一种规律，你可以把它们当做同一个派系。而‘虚’却不同，它完全不遵循这个世界原本的规则，并且跟尼伯龙根一样完全无序，这意味着它有无限的可能。”
“这代表什么？”路明非说。
“代表你拥有颠覆整个世界的力量。”
夏弥双手捧着路明非的脸颊，用手轻轻地捏着他的脸蛋，
“老实说，要不是现在身不由己，我真想立刻杀死你。”
夏弥的目光含着温柔的笑意，像是小女孩亲昵地看着自己的小猫，可说出的话却让路明非毛骨悚然。
“你想吞噬我。”路明非凝声道。
“没错。看来你知道的远比我想象的要多。”
夏弥放开手，轻笑起来，
“纯血种跟那些低贱的混血不一样，我们的力量来源于血统，但是我们的血统已经达到了极限，要想突破极限，就必须混入其他纯血同类的血。”
“我可不是什么纯血龙类，吃我你不嫌脏吗？”路明非耸耸肩。
“当然不会。你可是比纯血更加珍贵的食物。”
夏弥笑着说，
“纯血龙族提升自己的方式只有融合：但融合的对象不限于血统。你是‘虚’，我是实，虚实结合就像是阴阳交汇，融合了你的力量，我也可以像那个人一样毁灭世界。”
“那个人？”路明非从夏弥的话语中捕捉到了特别的信息。、
“嗯。”夏弥点头，“拥有‘虚’之力的人在龙族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一次，你是第二个。”
“那个人在短短几十年间便达到了无法想象的高度，他与白王勾结掀起了龙族历史上最大的动乱，最后黑皇率领大军平息了动乱，以青铜柱将白王封印于北海，而虚却不知所踪。”
“数千年后虚回归，那时他已经掌控了一种完整的规则之力，他向皇位上的黑皇尼德霍格发起挑战，双方在大战中消失。龙族因为黑皇的消失，内部发生了暴乱，所有龙王为了争夺皇位而厮杀，最后纷纷陨落，就是所谓的诸神黄昏。”
“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人族和混血种趁机夺权，窃取了皇位，世界最终变成了这副模样。”
“好吧。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路明非说，
“虚是怎么诞生的？”
“我不知道，或许跟黑皇有关，但是具体的情况我完全不清楚。”
夏弥摇头，眼神忽然有些失落，一点也不像是个龙类。
“我只是龙王，不是全知全能的先知，这个世界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在人类眼中我们是高高在上的神，但最初我们也只是降临于这个世界的孩子，我们也有很多自己无法解开的谜团。”
路明非点头，不再追问。
他看的出夏弥对他有所隐瞒，夏弥对着“虚”的历史高谈阔论，但是却对于“虚”之力的本源避而不谈，她只说“虚”拥有无限可能，但具体如何却完全不提及。
路明非明白夏弥的顾忌：夏弥和奥丁一样害怕自己真正掌握“虚”的力量，夏弥没有对自己动手只是因为没有把握。
龙族四大龙王都是双生子，分别掌控着权与力，作为大地与山之王的夏弥掌控着王座的权，她的力量远不如掌控着力的龙王，当然也远不如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