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韩亦果看着当年负责父亲案件的警察，这才反应过来，一直觉得孔雨杉像谁。
“雨杉是您女儿。”
“嗯，你不是去出差嘛，她说她想和朋友们一起出去玩，我也没多想，就让她去了，说好周末回来，这都失联48小时了。”
镜悠轩示意自己先离开。
韩亦果点点头，给孔父倒了杯茶。
“您没有报警吗？”
“去了派出所，他们说会帮忙联系云南那边的警方，一点消息也没有。”
“您需要我做什么？”
韩亦果问孔父介不介意自己抽烟，孔父表示没关系。
“我知道你神通广大，帮我找找我女儿好吗。”
“这不是什么难事，不过。”
韩亦果脑子里一闪而过曾经的往事。
“孔叔叔，我爸和夏叔叔怎么不见的。”
“找到我女儿之后，我把我知道的事，全告诉你。”
“好，一言为定。”
韩亦果拿起办公室的电话，让秘书部的人帮她定去云南的机票。
“姐，你这要去哪儿啊。”
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的楚傲邪现在行动自如的下床活动了，看到从衣帽间推出一个大皮箱的韩亦果好奇的问道。
“云南，出差。”
“嘿嘿，姐，带上我呗，你看我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带我出去玩两天，回来好开工啊。”
楚傲邪从背后抱住韩亦果撒娇。
“手。”
大概是怕挨揍，楚傲邪识相的放手。
“伤好了是吧，明天回剧组，给剧组的所有人道歉去。”
“好嘞，听我姐的。”
楚傲邪醒来看到正在换衣服的韩亦果，嘴角上扬，翻个身，去拿手机。
“醒了？”
韩亦果穿上外套，回头给楚傲邪一张信用卡。
“给他们买点礼物，没有密码。”
“遵命。”
叩叩叩
“少爷，我们该出发了。”
欧阳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来叫韩亦果。
韩亦果又对着楚傲邪唠叨了几句，驱车赶飞机。
“少爷，您先在这坐一会儿，我去开车。”
“嗯。”
韩亦果趁着空闲时间，在工作群里安排工作任务。
夏梓绮发了张做鬼脸的动图。
工作狂。
菁魅娱乐艺人出事之后，可以与之抗衡的娱乐公司纷纷亮出自家的王牌，抢占市场，大概是想让菁魅受创。
好在韩亦果第一时间以公司名义发出道歉声明，注明公司发现艺人劣迹行为选择报警，保护受害者，停止其一切活动，作品下架，做出应有赔偿。
大多数吃瓜群众并不买账，不过，舆论嘛，总有被另一个舆论掩盖的一天。
一群小女生拉着应援横幅，激动的等在接机口。
韩亦果刚想点根烟，看到禁止吸烟的标识，把烟收回去。
女孩们尖叫着不顾安保人员劝阻，把通道围的水泄不通。
江流漾低着头，拉着行李箱，让现场的所有人注意安全。
韩亦果戴上眼镜，看清是自家艺人。
“这家伙怎么来了，巡回演唱会在这？”
跟江流漾身后的是有着音乐小王子之称的宫傲君。
“这两个人什么情况，不是说让他们避嫌的吗？”
韩亦果给夏梓绮打了个电话，问她怎么回事。
“wuli姐们儿别这么大声啦，我拦不住，再说当今社会，会理解他们的。”
“理解个屁，那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敢跟家里人坦白呢，这里是中国，不是已经把这件事情写进婚姻法的西方国家。”
“这话说的，有点人身攻击了啊，我看你的面子，不跟你一般见识。”
“喂喂喂。”
夏梓绮挂断了韩亦果的电话。
“敢挂我电话，一个易燃还不够乱吗。”
韩亦果发了条语音给夏梓绮。
“粉丝们好这口，你激动个啥。”
“合着出了事儿，不是你们去处理是吧。”
“安啦安啦，不会有事的。”
夏梓绮窝进沙发里，喝了口奶茶。
“少爷，我们走吧。”
“你先去茶园找谭叔，我去个地方。”
欧阳看见在单反相机前大方牵手的两个人。
“哦，好的，少爷，我先去陪谭叔喝茶。”
欧阳推着行李，迅速逃离原子弹即将爆炸现场。
酒店套房里，韩亦果揪着宫傲君的耳朵说：“臭小子，你是不是疯了，知不知道什么叫舆论，你觉得你能承受得了那些不好的声音吗。”
江流漾让韩亦果放手，心疼把人护进自己怀里。
“姐，消消气，是我让傲君跟我一块儿来的。”
“你闭嘴，等会儿再收拾你。”
韩亦果打了好几通电话，确定拍到照片的人数之后，给对方转了一笔钱。
“记住原始数据一起买回来。”
韩亦果真是想不通，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为一群明明可以不相干的人拼命。
韩亦果用手指着江流漾，半天没说出话。
“易燃的事儿才过去几天，你们想上头条，我不拦你们，但是，你们现在是在搞事情，是嫌自己的职业生涯太顺了吗。”
宫傲君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韩亦果，带着哭腔的说：“姐，你别生气嘛，别怪我哥，是我要跟着来的。”
“想怎么来都可以，冲着镜头牵头咬耳朵，解释解释。”
“兄弟之间这样不是很正常嘛。”
江流漾拿出吉他，不以为然的练习演唱会上的曲目。
“人家是，你是吗，江流漾你自己说，是吗。”
宫傲君倒了杯水，递给韩亦果。
“算了，听天由命吧，我还有事，你们好自为之吧。”
韩亦果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扬长而去。
江流漾和宫傲君大眼瞪小眼的，异口同声说道：“怎么办。”
韩亦果来到孔雨杉失联前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
酒吧老板娘说那天晚上，他们一行三个女孩，坐在预订过的位置上，点了几杯饮料和小吃。
“后来龙哥来了，看见他们几个女孩不是本地的，上去搭讪，头发短短的那个女孩拒绝了龙哥的邀请，拉着另外两个长头发的女孩说，她们该回酒店了，当时我老公还去拦了一下龙哥，毕竟对方是几个小姑娘嘛，我们也不想让她们出什么事儿。”
“龙哥是谁？”
韩亦果看着监控视频里两个男人在拉扯孔雨杉同行的女孩。
老板娘指了指光头男。
“他就是。”
“这个酒吧你们夫妻准备经营多久？”
韩亦果环顾店内民族风的装潢。
“出来的时候，跟家里人信誓旦旦说不混出个名堂就不回去了，现在吧，是时候从梦里醒了。”
老板娘度蜜月来到大理，决定与丈夫留下来，开家自己梦里的小店，
韩亦果掏出手机，扫码支付酒吧未来三年的房租。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联系我，感谢你们在明知道自己也会有危险的情况下，帮助她们。”
喝着浓茶的警察，一直说着案件还在调查。
“家属请耐心等待，三个女大学生失联可不是小事情，局里很重视，我们一直在寻找。”
韩亦果轻笑一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正在全力寻找。”
韩亦果亮明身份，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当班的警察。
“我呢，没什么大能耐，就是认识几个不起眼的知名媒体，他们应该会对这种事情很感兴趣。”
值班的警察放下茶杯，看了看喜欢掌控全局的她。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去做，我还是回去等你们的好消息吧。”
韩亦果说完，告诉他，有任何事，打名片上的电话。
“对了，我可能会在不影响你们正常调查的情况下，自己去找人，所以我有线索，也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入职没几年的警官，又看了一眼，她的名片。
“韩亦果，什么人。”
茶园主人亲自泡了壶好茶，给韩亦果倒了半盏。
“谭叔，茶园生意还好吗？”
韩亦果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茶树，跟茶园主人聊天。
“能让工人们吃饱穿暖。”
这个两边鬓角白发，年龄近五十岁的男人，手握文玩，对自己现在的生活，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师傅，你外公，现在身体怎么样？”
“活到百岁不成问题，就是上年纪了，老爱唠叨，偶尔会提到您，还有文叔他们。”
“得空我去看看他老人家。”
欧阳在一旁，眼疾手快的充当倒茶小哥。
韩亦果把手机里的照片给谭叔看。
“谭叔，这个人在这里势力很大吗？”
“这不是阿龙吗，怎么，这次来，跟他有关系？”
谭叔一眼认出光头男。
“也不一定是他，我助理前些日子来这里玩，失联了。”
韩亦果把事情原委告诉谭叔。
谭叔唤来茶园的伙计。
“30分钟让阿龙来见我。”
“不，十五分钟。”
韩亦果敲了敲手表表盘。
“没听到吗，十五分钟找到阿龙。”
“是，谭叔。”
身着当地特色民族服装，皮肤黝黑的男生，带上几个伙伴一起去找人。
“听说最近有很多人想要你的小命啊。”
谭叔起身，站在阁楼上，俯瞰整个茶园。
韩亦果随后起身，无所谓的耸耸肩。
“这不是还好好的站在您面前嘛。”
“你这个孩子，哪都好，就是太没心没肺，很容易被利用。”
谭叔用手比划着小时候韩亦果的身高。
“小时候那么可爱单纯的小丫头，一晃眼儿，长这么大了。”
“他们越是阻止我查下去，那就更能证明我一开始的猜测，我爸和夏叔叔的失踪不是意外。”
韩亦果背靠在柱子上，双手环胸，玩味一笑。
“越来越有意思了。”
喝的烂醉的阿龙被拖进昏暗的地下室，一大桶冰水泼在他身上，冻的他直骂娘。
阿龙揉揉眼睛，看清楚房间里的人，毕恭毕敬地向谭叔问好。
可坐在主座上的是一位从来没见过的女生。
韩亦果上前，蹲下身子。
茶园的伙计怕阿龙伤到她，把他控制。
韩亦果摆摆手，让他们放开他。
“那三个女孩呢。”
阿龙醉醺醺的说：“什么女孩，再说，你谁呀，为什么要告诉你。”
韩亦果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从现在开始，问你什么回答什么，一句废话一颗牙。”
欧阳戴上手套，从工具箱里挑出顺手的唬人道具。
“这位小哥，我劝你最好听她的。”
谭叔拍拍欧阳的肩膀说道：“行了，别吓唬他了，他是寨子里的人。”
“放心，谭叔，现在是法治社会，问题答的好，我不会怎么他的。”
韩亦果一脸真诚的说道。
阿龙心说，这个疯女人在说什么啊，还是不要惹她的好。
“不知道，在小路上跟丢了。”
阿龙把当天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韩亦果。
“真的？”
韩亦果说着，摘下自己的手表，递给欧阳。
“现在这个情况，骗你，对我有好处吗。”
“哪条路？”
阿龙伸出颤抖的手。
“给我个手机，我在地图上给你标出来。”
欧阳把备用手机递给他。
“就是这里。”
“回寨里告诉你家阿爸，晚饭前，帮我把人找到。”
韩亦果扔到他一个牛皮纸包的信物，微微一笑，一拳打在他脸上。
阿龙瞬间失去意识。
“给他找件衣服，送他回家。”
“少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欧阳把韩亦果的手表，双手奉上。
韩亦果转了转表带上的佛珠。
“按她们的旅游路线来一遍。”
“啥？”
韩亦果打开孔雨杉的朋友圈。
“幸好没有设置三天可见。”
“就是设置了，这不有我呢。”
表情滑稽的欧阳成功逗笑韩亦果。
去有风的地方。
孔雨杉的文案配图是洱海。
韩亦果面对风平浪静的大海，提出疑问。
“所以这里有什么特别的？”
欧阳把自己扮成游客，举起相机，对着有“南国明珠”美称的洱海狂拍。
“少爷您啊也不想想，不是人人都跟您一样有个海岛啊，这里对于我们平民来说，已经是很美的地方啦。”
韩亦果低头在回楚傲邪的信息。
“你说什么？”
欧阳叹口气，心说：合着一句没听见。
没有头绪，没有线索。
孔雨杉她们去过的地方，韩亦果都转了个遍，问了周边的商铺，买了一堆没什么用的纪念品。
“对了，我好像记得其中一个女孩说想去看民俗表演。”
街边买云南特产的老板，说着不怎么流利的普通话，把打包好的特产递给韩亦果。
欧阳上前接过特产。
“老板，记性真好啊。”
“也不是，主要是那天，她们同行的有个女孩救了一只流浪猫，我这人平常也挺喜欢小动物的，喏，那只小猫，现在在我店里养着呢。”
一只白色的小奶猫正懒洋洋的趴在货架上睡觉。
“谢谢，老板，祝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好人一生平安。”
这三个丫头会去哪呢，警察那边也没什么消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