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提前徭役
第三十八章提前徭役
今天学堂又放假了,说是县令紧急召集各村村长议事。
牧云天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的暖,风里都带着甜。不仅能晚一天去学堂,而且嫂子答应了他今天会给他买一本新的话本子回来。
牧云开打扫着院子,看见牧云河坐在石凳上抬头晒太阳、懒洋洋的像只猫一样,直接一个扫把飞过去,“扫地!”
拿着小号扫把跟在牧云开身后干的满头大汗的牧云天站直身子,抬手擦擦鼻尖的汗,鼓着腮帮子指着牧云河,“你又偷懒,小心我告诉嫂子,让她不给你饭吃。”
经过明月的精心饲养,牧家三兄弟都长肉了,尤其是牧云天,原来干巴巴的小脸如今胖成了小包子。他们在家虽然还穿着补丁衣裳,但都神采奕奕的。
牧云河一把接住飞来的扫把,起身麻溜地干活,“不要,别告诉嫂子,我还要吃松鼠鱼呢,鱼我都抓回来了。”
“告诉明月,我要吃鱼丸!”,老太太坐在东厢房的炕上适时地插了一句。
吃了八九天的药,老太太最近无理取闹的次数明显减少,不过越来越嗜睡,她说完就身子一歪,躺炕上打起了呼噜。
被他们念叨的明月此时已经卖完了今日份的卤煮,正坐在牛车上拿着碎花头巾擦汗,最近的天气越来越热,尤其是此时他们正走在一片旷野上,明月有点受不了今天的太阳。
昨晚干了一件大事之后,明月的紧张情绪一下就缓解了,今早不仅又早起去后山跑步采了野果,还跟着王大嫂子把四个瓮的卤煮都卖光了。
想到昨晚的大事和今日村长们的集体会议,明月让小萌调了一下县衙的监控。
原来,张县令昨晚因为家里有事睡不着就去了书房,他看见书架上和桌案上的那么多证据之后连夜让人查了一遍县衙的布防,布防加严,但是没找到是什么人放进去的。
张县令连夜看了所有的证据,凌晨又派人到王霸家搜查,果然证据确凿,然后,他就一边派人去找王霸,一边叫来各村的村长就修缮水利的事展开了部署。堤坝是整个安远城的堤坝,眼看就到雨季了,失修将导致水灾泛滥,但是,他怕受到牵连想对王霸和隔壁县县令以及前任知府贪赃的事隐瞒不报,只修他管辖之下的水利工事。
明月让小萌按照账簿算过那些工程能抵挡的水量,一旦堤坝崩塌,整个安远城都将无一幸免,所以,张县令这样的小心思会害死所有人。
明月想着对策,但是会议上的村长们不知情,只能按照县令的安排提前了今年的徭役。
明月还看见,张县令开完会之后回到后院就去看了关在柴房里的王姨娘,回到正院还带着庶子庶女去跟木夫人求情。
张县令的心疼简直是藏都藏不住,“夫人,王姨娘这么多年处处替你考虑,事事以你为先,这次的事她也是被蒙在鼓里,她那么柔弱不能自持的人,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害人的想法,你就看在两个孩子的份儿上放她出来吧。”
庶子庶女跪在地上抱着木夫人的腿就是一阵大哭。
木夫人没办法,只能将王姨娘放出来,但是,夺了她贵妾的身份,让她搬到了普通侍妾住的院子。
刚处理完,木夫人就收到了心腹嬷嬷带回来的一大包证据。
木夫人把张县令叫到正院,把那堆证据摆到他面前。
张县令还是不相信庶子庶女不是亲生的,“这就是有人挑唆,我也收到了这样的证据,但是,这都是无从查证的事。王姨娘怎么可能会帮着王霸养孩子呢?她当年明明是怀孕了的,如果两个孩子是她帮别人养的,那我们的孩子去了哪里?”
木夫人气得浑身颤抖,她抖着手把一本册子摔在张县令脸上,“这个你怎么解释?给我下毒,还给大郎下毒,还要把大姐儿嫁给我那继母的庶出侄孙,你是没长脑子啊?就算你现在官阶低,大姐儿也是木家的外孙,嫁给一个五品官做正妻那是绰绰有余,你怎么能”
木夫人气得直翻白眼。
心腹嬷嬷赶紧给她顺气。
张县令拿着那堆证据仔细看了一遍,一拍桌子,大怒道:“怎么会这样?我从来没答应过这门亲事,而且,我怎么可能给你下毒,还有,大郎是我的嫡子,我怎么可能害他,什么把家产都给那个庶子,我是喜欢他,但终究嫡庶有别,我是没太大能力,但不至于这般糊涂。”
木夫人把气儿理顺了些,“所以呢?这么多年,我不理家事,你说这些都是谁做的?你还觉得你那个王姨娘柔弱不能自持?”
张县令叫一旁的嬷嬷先下去,他把王霸惹出来的祸事跟木夫人说了。
木夫人差点昏死过去,“这个孽障!”
张县令揽住木夫人,赶紧给她拍背,“所以,夫人,现在我是内忧外患,我是喜欢王姨娘,但是她就是个姨娘,怎么能有你重要,我懂轻重,不如,你先把王姨娘打一顿,关到庄子里去,等我忙完外面的事,回头再解决家事,你看如何?”
木夫人闭了闭眼,“倒也不必,你忙你的,我来处理家事。王姨娘是我继母给送过来的人,她敢如此做,想必那边也是知道一二的,我先派人回去好好查查,另外,明月不是王神医的女儿吗?让她来给两个孩子跟你滴血验亲就行,不,都不用,若不是王姨娘生的,跟她滴血验亲也能查出来。”
张县令揽住木夫人,柔了声音,“好,那家里的事就有劳夫人了。对了,你让木嬷嬷去给明月送点谢礼,大郎如今捡回一条命,全亏了有她。”
木夫人想了想后说:“我让大姐儿一起去,那样厉害的人,大姐儿要结交,将来对孩子有益处。”
后面的事都是张县令的家事,跟明月和西岭县没关系,明月就没再看了。
虎头躺在王大嫂子的怀里打着小呼噜。
他今天非要跟着,因为起的太早,买了一个村子之后他就扛不住了。
王大嫂子用明月的伞给他遮着太阳。
“明月啊,你说,咱们去镇上租个铺面怎么样?不止卖卤煮,还卖你做的酥饼,那酥饼是真的好吃。”
闻言,还没等明月开口,王大哥便说:“你以为去镇上那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王大哥轻轻打了老黄牛一下,让它走直线别总惦记别人家地里的苗儿,然后继续说:
“镇上如今有三家大酒楼,最大的一家是陈鹏的福来酒楼,还有沈家和吴家的,这三家那是三足鼎立,陈鹏的舅舅是咱们安远城定西军先锋营的统领,他外祖父是定西军的左将军,陈家的背景多强大,沈家那也是有背景的,就是不清楚是啥背景,吴家虽然只是有些钱,但他们家的生意那是在京城都有的,要是没点能耐能做这么大?”
“你别看平时编个竹筐或者炕席又或者摘点青菜拿去镇上卖没什么,因为大家都是那么在集市上摆摊卖的,对别人构不成威胁,但做吃食生意可不一样,别说是铺子,就是你挑着扁担去卖个饼都要思量思量。”
“再说,明月这手艺这么好,肯定会吸引很多客人,贸贸然去镇上那就是去抢人家碗里的肉,明摆着会碍着这三家的眼,这三家不管是谁家想收拾你那都是抬抬小手指的事。”
明月道:“王大哥说的有道理,但也不是没机会,等过段时间可以尝试着找陈东家谈谈,找个靠山合作相对安全些。”
“哈哈哈,安全?爷爷告诉你,明月,你这辈子都别想去镇上做生意,小爷不会让你有安生日子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