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中夫人: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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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二话:奇迹?

不知是哪一日,我躺在病床上苦苦地忍受着病痛的折磨。他在一旁陪着我,见我痛苦心里十分难受,他只能干着急。极度的痛苦使我的心窗被凛冽的冷风吹开。我下意识地呼唤他的名字......

“魏春冀......”

他立即凑近了我,安慰此刻痛苦万分的我。

“我在,我在!别害怕,涅琉妮雅,我一直都在你的身旁。”

我企图伸手去触摸他模糊的影子,可我使劲全身力气也抬不起半个手掌,只能憋屈地紧盯他的身影,用眼来表达我的想法。凝望他的身影,我看到希望在绝望中燃烧,可我却无法触及。它如新星一样的光辉,闪烁在我的眼前,我与它仿佛间隔千山万水。它是多么的美丽耀眼,每一寸光芒都蕴藏无尽的美,只是看它一眼,就会觉得这世上再无它这样的绝美之物。我要是能触碰到它该有多好啊......

我心想:

“让我触碰你,求你了,只是一下就好,一下就好......”

它遥不可及,身处光明;我渺小如尘,潜入黑暗。当我的生命犹如风中残烛的时候,我还是在追逐它的影子,像个勇士一样。也许我会像一朵昙花一样凋谢在黑暗之中,但我的精神将如那光芒一样永恒不朽。我想黑暗之中的一缕光也能照亮前行的黑暗,驱散那充满未知的迷雾。我最后的坟墓,在这片发光的雾中,在我向往的光芒不及的地方。

一瞬想了那么多,我顿时觉得释然。可那只是灵魂的自说自话带来的升华,这并没有拉动精神的晋升,更别提逐渐崩解的肉体。无可改变的,是我处在绝望与痛苦之中的事实。

我用饱含绝望的语气问他:

“我还有多少时日呢?”

他语塞了,一时沉默,他知道结果的残酷。我又问:

“是不是马上就要奔赴黄泉?”

他拉起我苍白无力的手,一把握紧,说:

“不,涅琉妮雅,你还有很多时光!”

“呵呵......你怎么可以对人家撒谎......死神在我耳旁敲钟诶!你难道听不见吗?”

“千万别放弃希望!涅琉妮雅。我和爱德华已经找到能救活你的办法了,现在正在实践。很快......我是说很快,你就可以往生。就......就是复活!对,就是复活。”

“亲爱的,你真傻。往生......那是童话里的情节。别傻傻地相信呀......死亡,怎么会轻易被改写呢?”

“相信我!涅琉妮雅。不......我是说,亲爱的。我......我真的可以做到那件事,将你从黄泉之中拯救回来。”

“真......的......吗?”

“真的!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啊!”

“我......我相信你。那请你......创造......奇迹。”

“我行,我一定行。奇迹,我定给你创造!”

“不行......你得给我个保证。”

“那我们......拉钩定约定吧。”

“拉钩......那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幼稚......”

“没事......”

他用灵巧的手调整我的手势。他一挪一按,将我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蜷靠在掌面旁,又一动一按,让我的小指微微直起,又轻轻掰动我的大拇指,让它挺起腰板。调整好手势后,他也做出和我一样的手势。

“在彼此的眼中,我们永远年轻。”

我们手指的指背贴在一起,仿佛相互依靠彼此。他用小指牵起我的小指,我们都微微用力,勾在一起,仿佛相握着彼此的手。我们的大拇指彼此靠近,最后贴在一起,仿佛相吻在一起。至此,我们完成了一次拉钩。拉钩完成的瞬间,我感动万分。

“以此为约定,说好一同见证我们的奇迹!”

“好,食言者......”

“非君子也。”

我们相觑一笑,他笑得灿烂,我笑得辛酸。那一刻的刹那是记忆中的永恒,是无数甜蜜时刻之一。

我知道奇迹根本不可能出现,这样答应他只是怕他失去继续前进的希望,尽管那路的尽头是以悲凉收场。死亡是人乃至整个宇宙都无法逾越的鸿沟,这点我深信不已,世上有那么多人都在执着于跨越死亡的道路上堕入无尽深渊,这条道路的尽头想必也只有深渊。我不想让他堕入深渊,可又不忍心掐灭他心中的希望,只能孤注一掷,执着地相信他能创造奇迹。

后来据魏春冀所说,他口中所谓的奇迹是一种远古仪式,就是那种只存在于玄幻小说或远古传说里的法术仪式,真实性有待考究。那时,他与爱德华用尽一切手段去寻找拯救我的方式。他们各种道路都尝试走过,科学之路、医学之路、生物学之路......他们都已踏遍。

最后,他们在一条神秘又危险的道路上看到了希望——秋山国的法术学,我对此了解甚少,已知的只有它是秋山国特色一事。找到前进方案之后,他们做出了尝试。依靠爱德华枝繁叶茂的树冠状关系网络,他们找到了一个最佳帮手——远古研究委员会CAS(Committee Ancient Studies)的M(马明哲)博士。

那个时候,远古研究委员会正处于内部动荡时期,相对管理比较松懈。M博士是个比较有探索精神的人。他们对M博士的请求自然引起了M博士的极大兴趣,M博士当即决定帮助他们,但开出了一个条件:此次帮助行动中的一切远古生物信息都要交给他。他们自然没有拒绝,爽快地与M博士达成合作。

在M博士的帮助下,魏春冀在梦乡中再次进入到曾经目睹死之龙神迹的幻境当中......

在经历过三场幻境之后,魏春冀与死之龙达成了恪守终生的契约。爱德华和M博士对此表示祝贺。事后,M博士带着研究资料心满意足地离去,魏春冀和爱德华也带着他们的战利品归来。一个伟大的计划立项于他们归来之日,那个计划将改变我们所有人的一生。

在魏春冀他们归来的前一夜当中,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降临在我这个不幸的女人身上,那时我第一次紧贴死神的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