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道春秋我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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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孺子可教

“你是否正在等着老朽自己说呢?”

木邶宫看着范豫道。

范豫点头笑道,“世侄的这点心思岂能逃过先生的法眼...”

“哈哈!”

木邶宫大笑道,“求人都求得如此让人心甘情愿,你也是被世俗教化了!也罢...不如我就教你些儒门的中庸之道吧!”

“一切听先生安排。”范豫喜道。

木邶宫道,“中庸之道,注重修心,心境需中正平和,与世无争。教你此道,一来是想助你恢复修为;其二,老朽在想如若有朝一日,你若再修御龙诀,也可护你心脉,不至让其戾气反噬。”

“先生考虑周全!”

范豫拜谢道。

只是他的内心却也是打定了注意。

我的修为终究是你搞没的,那你就得负责到底。

这叫公平!

然而此时木邶宫却又忽然一脸严肃的看着范豫道,“中庸之道博大精深。

儒门自圣师之下,神合天境者三人,符应地境者七人,此为儒门十哲。

昔年圣师因材施教,每人修习的武道法门却各不相同,不知你想学那种?”

此刻范豫想都没想便道,“就学先生刚才的那种!”

其实再他的心目之中,学什么都无所谓,最重要的便是足够强!

如不是木邶宫说自己前行修习御龙诀,极有可能会对自身造成巨大伤害,他倒是还想修习家传武道。

这不是行不通嘛!

木邶宫微微点头,“老朽之所修乃是儒门逝水篇...你且随我来!”

说完便长身而起,脚下一点,瞬间跃入了林间。

阳光照进林地,地上投出了无数斑驳的影子。

溪流盘绕,从一株参天大树之下无声流过...

起伏连绵的溪水反射着阳光,犹如散碎的银子洒落在白沙之上。

木邶宫驻足在这株巨树之下。

他忽然身处一手,在空中一晃,旋即一股淡淡的水雾便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之上。

阳光照耀,雾气氤氲煞是好看。

木邶宫忽道,“圣师昔年曾求道于老子,老子告之曰,上善若水。你可解这是何意?”

“做人如流水,与世无争吗?”

范豫答道。

他虽不甚解何意,但对老子的无为之道还是略知一二的。

只是犹豫了下,范豫却又笑道,“但若凡事都不争,哪还有什么意思呢?”

木邶宫笑道,“老子曰,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意思并非是不争,而是在告诫武道修习者,不可好高骛远妄自争雄,需附身于世虚心于万物,方能达到武道巅峰。”

说完,木邶宫便扬手抛出了掌上的那团水雾。

水雾跃入溪流,瞬间化作一条盈尺的水龙。

与此同时,它径自飞速的吸引着小溪中流水,才转眼间便化成一条庞然大物。

水龙随后跃出小溪,宛如被驯服一般悬绕在木邶宫的身边。

“水无常形,寒则为冰,炎则化雾!”

木邶宫高声喝道,同时双手化掌猛然凭空击出。

嗡...

一声高亢龙吟,水龙也顺势飞出,盘绕着面前的那株参天巨树,扶摇直上。

哗!

水声缭绕,那株参天巨树也发出了咔咔的先生。

无数枝叶在这一刻,被水龙卷动,顷刻间被席卷而过。

宛如洪流过境,原本茂密的枝干在一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水无常形,或柔或刚,范豫你可瞧仔细了!”

木邶宫又是一声高喊,狂风骤停。

一团团被水龙卷起的枝叶竟突然定格在了巨树的顶端!

这...

范豫忽然发觉一股透心的冰寒从巨树之上散发而出。

抬眼看时,巨型水龙早已不知所踪,但那株巨树此刻却变却的晶莹剔透。

它竟然被完全冻住了!

厚厚的冰层折射着春日的阳光,五彩缤纷,宛似幻境。

一层层乳白色的寒气正轻飘的从冰层上散发而出,功夫不大林间已然时薄雾缭绕...

好厉害!

范豫不自觉的在心头惊叹。

如果说之前木邶宫用一团水球变击倒了一株碗口粗的树时,已然他觉的震撼的话,那么此刻木邶宫所展现出的力量,则已完全超出了范豫的认知!

这不是震撼,而是恐怖!

恐怖如斯!

此时,木邶宫又轻轻的一甩长袖。

咔嚓嚓!

一声声冰凌碎裂的清脆响声,从巨树的冠顶传来。

哗啦啦...

一根根粗大的树杈,和数不清的树叶纷纷坠落而下,巨树上的水雾更加浓重了。

然而寒气却也在此刻消失无觉了。

迷雾过处,一股闷热让人窒息...

啾啾!

一阵欢快的鸟鸣划破了山中的静谧。

微风也适时的钻入了林间。

迷雾终于完全消散。

木邶宫静静的看着范豫,面带微笑。

“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范豫你是有着大勇气的人啊!相信未来必将不可限量!”木邶宫缓缓说道,“只是你却仍需记住,圣师曾立于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范豫身为感触的点头道,“世侄谨记先生教诲!时如流水,过往与未来的终将会融入一起。武道修为也好,人生羁旅也罢,不问来路不问归途,只需面对现实努力奋斗。”

说完,他变将自己的双手浸入了水中,溪水温凉。

范豫在感受着溪流律动的力量。

许久,他的双手似乎也开始跟着流水在跳动...甚至是他的脉搏,也都融入了着律动之中。

直至两者完全呼应,他竟生出了一种水乳交融的感觉。

指尖也在此刻传来了阵阵的温热。

范豫缓缓的将双手从溪流中抬起。

一滴拇指大小的水珠,兀自在他的手掌之上悬浮...

“孺子可教!”木邶宫开怀大笑。

一道身影闪过,士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林边。

只是他的神情似有落寞,看得出来是有什么事让他心绪不宁。

看到范豫和木邶宫并肩走来,他才慌忙施礼道,“宗主,我们需尽快回范邑了。老奴听闻,已有一股流寇进入了范邑,朝歌城的司寇田戏已带人前来缉拿。”

“哦?”

范豫眉头微微一皱,“没想到那些流民还真的进了范邑,他们可曾侵扰了邑中百姓?”

士弥道,“具体未知。不过老奴所想的是,无论情形如何,宗主都需尽快回去解决此事,否则一旦卫君追究下来,便是宗主失职。”

范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随后便对着木邶宫拜道,“看来世侄不得不回去了。”

“既是受了卫辄赐予的大夫爵,自当是要维护一方百姓的。”

木邶宫也不挽留,只是又意味深长的说道,“卫国的情形你也清楚了,擦亮自己的眼睛,很多事情你所看到的也并非是它原本的模样。”

“明白了!”

范豫再次谢道。

只是他的内心此刻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似乎这次的流寇之祸,绝非表面上如此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