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昭华传6
“明天就要去吗?”众人换回常服,期间左昭齐还让后厨给自己多做了一个肉菜,伴着米猛干饭,反倒是江陵旧最是举止端庄得体,放下筷子,回应道:“是,辛苦御史大人陪属下走一趟了。”
“宗华啊,你现在也已经回到京城,还是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态举止,不要丢了皇室威严。”徐浙看这俩孩子性格都如此古怪,还想介绍两人认识,这莫名的反差也是颇为有趣。
“不辛苦不辛苦。”左昭齐干了杯果酒,心满意足,听从徐浙的话便正经一下,“诸般我已了解,如若无事我便回府休整明日事宜,荆楚,速走。”
“是。”荆楚最后咬一口鸡腿肉,跟随左昭齐迅速逃离现场。
徐浙还想说什么,根本喊不住跑远的两人:“这孩子。”看到江陵旧也躬身要走,便嘱咐道:“那这几日就劳烦羽琳史多多担待了。”
“将军不说臣也自当如此。”
周震看众人都已离去,便问道:“将军这羽琳史靠得住吗?”
“靠不靠得住试试才知道。”徐浙的拇指细细摩擦着茶杯边口,“识才不易,试玉难辨。路不险,则无以知马之良;任不重,则无以知人之材。”
左昭齐跟荆楚刚走到前厅,就看到高邵祥还在院里扫地,左昭齐搂住他脖子,看他心态不似往日神气:“好了,别扫了,让荆楚领咱俩去集市上逛逛。”
走在街上,左昭齐拍拍高邵祥肩膀:“你怎么回事,无精打采的,徐浙难道对你严刑逼供了?”
“你碰到我了。”高邵祥耳朵发烫,自己被胳膊拦着,左昭齐的胸还一直挤着自己。
左昭齐立马松开,抱着胸一脸吃屎的表情:“兄弟,你碰到我了,呀~。”
实际上徐浙告诉高邵祥,左昭齐并不知道他父亲就是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他现在还能活着已经是天恩,做好自己最后的价值,莫要再肖像些什么。
可左昭齐这幅样子,自己想不理她也很难受啊,救命真的很想笑。
荆楚还在旁边看的一脸蒙:“你们在说什么,你们俩怎么又和好了?”
左昭齐看到旁边小摊上居然有卖纸鸢的:“老板给我来两这两种形状的。”转头朝他们笑道:“我们去放风筝吧!”
“可是,你们不是还要回府休整吗?”高邵祥被强拉着来到京城郊外的河边,荆楚跟左昭齐已经迎着风,将纸鸢放飞于空:“哇,高邵祥你看,我的野鸡风筝真好看,你也来试试。”
左昭齐躺在草地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似朵朵白云点缀着天蓝的丝绸,荆楚放的麻雀纸鸢闯入视线,后面还跟着一只野鸡。
“荆楚,我其实一直有个事想问你。”左昭齐想到什么,站起来起来朝远处喊道。
“你说!”
左昭齐笑眯眯地走过去:“话说为什么我醒后,这京城的人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我?”
荆楚刚才还在笑的不亦乐乎,下一秒微笑就消失了,左昭齐还在发问:“为什么府里的人都这么怕我,好像不止府里的人,我刚才买东西的时候也是,他们恨不得把店都给我了一样,你说奇不奇怪?”
高邵祥好像想到了什么:“啊,这事啊我记得好像是有人传你能一顿吃三个北疆人来着,当时康陇府的还有人问我怎么没被吃掉……”
左昭齐听的脑门青筋暴起:“我说王仁清为何给我按莫须有的罪名,原来是你啊。”
荆楚只能原地痛哭。
三人玩累了,热的都躺在树下休息。
“明天我还跟你一起去吗?”高邵祥薅了很多狗尾巴草,编着小羊。
“不用,你在康陇府等着消息再说。”左昭齐瞥了一眼,被自己一拳打肿眼睛沉默不语的荆楚,叹了口气,“你们谁知道这羽琳史的底细?”
“我知道。”荆楚很是不情愿的说道,“羽琳史名江陵旧,祖籍扬州人,无父无母,快饿死路边的时候是徐将军捡回来的。”
“这么说我可以完全信任他吗?”
“不可,徐将军捡来的人多了,他只是其中一个而已,明康缺人才,品性尚在考察。”
左昭齐听的不知从何说起:“厉害。”
夕日落黄昏,左昭齐二人才回到府中,春笋急忙迎了上来:“大人您去哪了,宫里传召圣上要见您呢!”
“可我刚回来,哎,赶紧给我更衣吧。”左昭齐收拾完,便自己策马赶紧进宫。
“累死了累死了。”左昭齐四处张望无人后,用外挂瞬移穿梭于宫墙之间,眨眼间便到养心殿旁无人处。
进入院子,看到熟悉的身影守在门口,左昭齐试探性的喊了句:“福宝?”
福宝抬头看到来人,赶忙迎了上来:“公主殿下!”
“我现在能进去吗?”左昭齐指了指殿内。
“是,我现在就去通报。”
这夏夜的温度很让人头疼,吹的风还算带有一丝凉意。左昭齐无所事事地甩甩袖子,掩饰自己寻找段舸给自己降温的外挂。
不一会福宝便出来了,总管公公解祺请示左昭齐可以进入了。
“参见圣上。”
让左昭齐起身后,柳承昱便继续自顾自的批改奏折。
“圣上这么晚传召微臣所谓何事。”左昭齐看殿内跟外面一样热,便放开自己的冷气,让柳承昱舒缓些压力。
“你晌午回去朕便传召了。”柳承昱淡淡的回道。
这无形的压力让左昭齐冒冷汗。自己从出生起就对这个日理万机的爹没什么印象,说他看重自己吧,一个气头就把左昭齐扔边疆这么多年,说他不喜自己吧,少时每有什么好东西就让解祺公公送到鸿福宫,无论在战场何处都有人受命保护。
就在左昭齐以为自己要一直这样等下去的时候,柳承昱才开口说让自己回去吧,明日好早去早回。
柳承昱又看了一会各地官员上报的情况,看徐浙进来,才放下朱笔。
“怎么,一句话都没讲。”徐浙调侃道。
“她自有她自己的路,先帮朕想想下半年礼部科举事宜。”柳承昱嘴上这么说,但感觉左昭齐走后,自己便有些力不从心,是自己这几天太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