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等待的三年
这三年的梦境时间很特别——它的流动速度刚好和现实时间的流动速度一样。
这三年里,陶依步入了高中生活,她的梦境变得很单一,基本都是反向回顾一遍白天发生过的事,作为旁观者。不过,因为高中忙碌的生活,这样的梦反而保证了陶依的睡眠质量,让她可以投入更多的精力去学习。但是,这段时间里的南维却过得度日如年。
做了决定后,南维开始失眠了。
他改完剧本,回到家,躺在床上,思绪开始纷飞。他想睡觉,睡觉能让时间过得快一些,可是他睡不了。南维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会看到陶依。陶依的笑、陶依说过的话,他和陶依一起“演过的戏”像过电影一样,放了一遍又一遍。
陶依灿烂的笑容和烟花一起绽放在南维的眼前,南维睁开了眼睛,看着周围漆黑的一切,舒了一口气。他再次闭上眼睛,这回陶依的声音开始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新年快乐……要不写诗句吧……我可以在这个本子上画画吗……觉得它挺好看的……一起看星星好不好……你看,它的光把周围的星星都吓褪色了……你的耳朵怎么红了……嗯,我还蛮喜欢的……路上小心……他们是谁……我可以看一看你的眼睛吗……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啊……”
听着陶依曾说过的话,南维又一次睁开眼睛。他侧过头,看向窗外。
这时的月亮已经被云层遮住了,星星也看不见几颗,面对如此夜景,南维还是下了床,走到窗边,观望良久。
梦里的时间已经走到了凌晨一点,南维仍坐在窗边发着呆——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不想陶依。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南维的困意袭来,他回到床上,侧着身子,准备入睡。就在南维刚闭上眼睛的时候,陶依又“出现”了。这一次,南维的脑海里是他和陶依一起经历过的事。伴着回忆,南维翻了好几次身,他知道今晚他是睡不着了,他索性睁开眼睛,下了床,走到书桌前。
南维坐在椅子上,将那本压在书下的画着独角兽的日记本抽了出来,又拿了一支笔,想写点什么。就在这时,南维的脑海中出现了“抱枕梦”,他回忆起那天陶依坐在羽白色抱枕上飞的画面,然后写下了一句话——为什么你的注意力全在一个破枕头上?
写过后南维坐在椅子上发起了呆。过了一会儿,南维的脑海中又开始浮现陶依,伴着这份思绪,南维在日记本上表达了自己的情绪——我真的很想你,也很想见你。
之后南维把日记本塞回书下。
又过了五天。在这五天里,南维已经发现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脑海里一直出现陶依这件事,他妥协了。既然不能控制想法,南维决定转换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学习一些新的技能,他从做饭开始尝试。
在之后的一年中,南维成功从一个根本不会做饭的“新手小白”变成了一个做饭很好吃的“业余厨师”。这个方法起作用了——在南维认真学习做菜的时候,他想陶依的频率变低了。
看到成效后,在每天做菜的基础上,南维又增加了一个新项目——去图书馆看书。虽然以前南维也去图书馆,但是之前他去的次数不多,而且没有规律,基本都是看心情。这一次,南维决定每天坚持看书,而且每天至少在馆里待上三个小时。
“图书馆计划”实施了。最初它的效果甚佳,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南维在看书时突然“调频”去想陶依的事屡见不鲜。南维看了破案类、说明类,玄幻类等各种不同类型的书,想知道到底哪一类书或哪一本书能减少他想陶依的次数,可是每一本书发挥的作用都很微小。即便如此,南维还是坚持每天去图书馆“打卡”,因为他知道待在家里更“危险”。
这一天,南维吃过饭,来到图书馆。南维准备在书架上拿一本书的时候,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要不后悔吧,去顶楼的房间,把之前的设置取消了。
南维已经等了一年半了,这段时间里南维时常失眠,一天能睡三四个小时他就已经很满足了,因为大多的时候他都是整夜无眠的。
即使煎熬,南维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一直有一个坚持下去的动力在支撑他——一个人痛苦总比两个人痛苦好。
与此同时,南维的另一个想法出现了:看看那本书吧,或许有两全其美的方法。
在这之前,南维险些忘记了那本“工具书”的存在,一经提醒,南维眼前一亮,像是发现了救命稻草。他走到图书馆的“教材区”,把一本写着“九年级语文上册”的书从书架上拿下来,翻开了。这本书中藏着那本工具书。
南维翻开书,看着一个又一个方法,眼神由期待渐渐转变为失望。
南维合上书,把它放回原处,离开了教材区。不知不觉,南维走到楼梯口,他看着上楼方向的台阶,心里五味杂陈。南维叹了一口气,向楼下走去。在他刚走到第五节台阶的时候,南维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换了方向,不一会儿他到了图书馆顶楼。
南维再次进入那个房间,这次他换了一台电脑,而这台电脑是用于“创造剧本”的。也就是说,这台电脑可以让南维自己编写剧本。南维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瞬间爆发了出来,没一会儿,几个剧本就写好了。可是这样也没有让南维的心情有太多好转,因为南维把这些剧本发放的时间定在了三年后——即使他很想见陶依,他也知道不能再冒险了。
之后的日子里,想着自己编写的剧本,南维觉得时间过得快些了。随着时钟“嘀嗒嘀嗒”地走着,梦境和现实都来到了“高考月”。
这一个月陶依的压力越来越大了,这些有形与无形的压力让梦发生了些许变化——一个需要陶依参与的梦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