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议员选秀
八月，北半球一年中最炎热的日子。相比于200多年前30多度的酷暑，现在的夏日气温可以飙升到40—45度。“全球变暖”的概念是真的，不过没有人有能力阻止它的发生，只能象征性地减缓它给人类带来的痛苦。无论是身上穿的降温衣，还是口服的降温片，新的危机总会带来新的商机，在资本利益的驱使下，人类无法偏离自行毁灭的轨道，却又总有办法在注定的毁灭中苟延残喘。
热辣的阳光在射入屋子的霎那，变得温和起来。现代的房屋和社区没有落入空中城市或者赛博朋克的路线，在200多年的岁月里，旧的地产大半没有拆迁，新的地产却越来越趋近于乐高积木，可以折叠搭建。拆楼时也不需要进行定点爆破，可以直接像卸积木一样一块块把房屋拆下来。屋子对外的墙面是一体的玻璃屏，可以自动调整、遮光、通风，构建不同的风景与场景等。住在这样的现代房屋里，电视也被淘汰了，如果不想用万能镜享受浸入式体验的话，直接从玻璃屏上调出电视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丹尼正在做一个梦。
健身房里，丹尼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一边喘着粗气，斜靠着墙壁小口喝水。科霖仍然挂在器材上背对着他，继续做着一个个看似轻松的引体向上。丹尼想起自己好像要问科霖一个问题，但怎么也想不起来要问的是什么，便只能这样呆呆地看科霖一遍遍重复着机械的动作。
一会儿的工夫，科霖完成了一组动作，从器械上落了下来。画风一转，科霖的双脚落在了牛津拉德克利夫图书馆天台的石板上，周围的场景也如水墨画般在扭曲中完成了变换。这是一个安静夏日的夜晚，丹尼依旧站在科霖的身后，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从背后看着这一切。科霖就这么靠着天台的边缘静静地站着，不曾回头。
丹尼发现自己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字条，上面有着科霖的笔迹。他抬手细看上面的内容，几行字看着像一首短诗，却又好像有着更深层次的暗示：
在梦里/In a dream
我变成了火星/I became the Mars
宇宙间与你最近的我/Your nearest planet in the universe
永远地围绕着你/Surrounding you forever
可我们的轨迹却注定平行/But our paths destined to parallel
看了一会儿，丹尼灵光一闪，终于想起来要问科霖的问题是什么。他赶忙尝试着说话，但却如梦魇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心里越来越急，攒足浑身的力气，正要高喊一声的时候，突然一切都消失了……
“诶！傻子起床了！最新一期‘议员潜力榜’排名出了！”
丹尼在朦胧中听到了安吉儿熟悉的声音，没来得及回味刚才的梦境，就带着疲惫被拉回了现实当中。
躺在丹尼旁边的安吉儿翻过身来，在丹尼脸上亲了一口，这才让这个迷糊的人睁开双眼，慵懒地在床头柜上摸到了自己的万能镜。
“唉，最后的名次还是掉下来了，第32位。”安吉儿有些埋怨地说道，手指在空中一划，一个表格出现在了丹尼的视线里。
这是一个百人榜单。在过去的三个月里，每两周更新一次，实时反馈EBC在民意调查之后，各个议员选秀候选人在欧洲民众中的受欢迎排名。今天，距离议员选秀正式拉开帷幕只有一周时间，所以这也是潜力榜的最后一次更新。这次潜力榜的排名，决定了参加议员选秀的最终一百人名单。
议员选秀，可能是当下整个地球上最受欢迎的电视节目。在为期三周的时间里，100名候选人，将有10位能实现他们的政治梦想，成为新一届的欧洲联邦议员，登上欧洲联邦政治的最高层。这是通往欧洲联邦政治中心的最快道路，也是无数传奇诞生与陨落的竞技场。
欧洲联邦的议员们掌握着欧洲最高的政治权力，而议员选秀的机制给了所有人“一步登天”的希望。无论你背景如何、学历如何、是否有过从政经验，只要你有勇气参加，都可以报名议员选秀。你可以向所有欧洲民众证明你的实力，靠民众投票点数公平地与其他候选人竞争。相比其他政治渠道的论资排辈和政绩导向，议员选秀对所有人来说，都是绝对的快捷道。
朝向政治顶层的通道有了，但这条路同样是可想而知的拥挤与残酷。议员选秀每年的报名者有数十万人，如果没有党派的专属提名或是早已积累了大量选票，一个普通人成功的概率可想而知，甚至连进入前100名都遥不可及。可以说，议员选秀进化至今，已经基本成为欧洲几个最大政党的秀场。可是，人性就是如此，如果不给他们机会，他们会反抗；如果给了他们机会，即使毫无希望获胜，他们也会觉得是自己不够努力的结果。
议员选秀共分为三个阶段，每个阶段为期一周。周一到周六，EBC会在每天晚上的黄金时间直播选秀的进程。在此期间，EBC会向全欧洲联邦的民众开放投票系统，并于周日晚截止投票。因此，周日晚上的节目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公布成绩的时刻。可以想象的是，八月里议员选秀的这三周，是全欧洲联邦人民一年一度的狂欢时刻，各大主流候选人的表现也是人们茶余饭后最为热门的话题。
议员选秀的第一阶段，是对单个候选人的深度考察，分为答辩和展示两个环节。答辩环节里，会有三道针对每个候选人的个性化问题，考验候选人的观点、反应和思考深度。展示环节里，候选人有五分钟的时间进行任意形式的个人展示，是属于自己独有的拉票舞台。在第一阶段中，100名候选人轮流上台，虽然这样的形式可能会让节目效果比较无聊，但却充分保障了每一个候选人的公平竞赛机会。潜力榜的排名决定了各个候选人在第一阶段的出场顺序。在议员选秀的第一阶段，大家会按照本次潜力榜的排名依次倒序出场。根据历史的经验来看，在第一阶段，后出场的人有着巨大的优势。
“果然还是拼不过潮流党的人！”丹尼得知了自己的排名后，又仔细看了看潜力榜的最上方，无奈地感慨道。欧洲青年党虽是联邦议会第一大党，拥有最多的在职议员数量，但是在这种早期的民意排名上，还是被粉丝忠诚度极高的潮流党远远甩开。
“没办法啊，潮流党的这些明星们，从议员选秀这个节目诞生以来，就一直霸占着潜力榜的榜首。一般的选民在选秀正式开始之前，投票的积极性不高，你们这种科班选手自然就吃亏了呗。”安吉儿解释道，“这次其实还好，潮流党的人只包揽了前6名，我记得曾出现过前11名都是潮流党的，对吧？”
“是的。潮流党今年虽然不具备压倒性的优势，但仍包揽了潜力榜的前三名，据说这几位是强到可怕的选手，大概率已经预定了最后的10人议员席位。我这个32名，希望不大。”丹尼轻轻摇了摇头，一脸的懊恼。
本届“议员潜力榜”前三名的候选人，自从几个月前潜力榜排名第一次公布后，就没有发生过变化。三人都是欧洲青年一代最为闪耀的明星。他们本可以享受滋润生活，潮流党也是动用了巨大的资源才得以将这三人招至麾下，说服他们参与政治竞选，对他们抱着极大的期望。
“议员潜力榜”第三名，尼克·克劳斯，出身欧洲足球传统豪门，拜仁德意志的主力中场球员。只有25岁的他，已经作为主力前锋帮助拜仁夺取了3座欧冠冠军奖杯。去年不幸在一次练习赛中被对手滑铲踢中膝盖，造成粉碎性骨折，无奈退出了体育生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想继续书写人生辉煌的尼克，在退役一个月后便选择加入政治竞选。欧洲联邦的体育迷们也放下了队伍间的成见，对尼克的参选表示了集体性的支持与祝福。在体育界他是曾经的王者，在政治圈是冉冉升起的新星。
“议员潜力榜”第二名，亨特·斯温，欧洲最著名的青年演员之一。他从小就参与各类影视大片的拍摄，是圈内尽人皆知的花花公子，至今绯闻不断。即使生活作风遭人诟病，但却丝毫没对亨特的名气造成任何负面影响。他邻家大哥的气质和给人温暖感的脸庞不仅对女性有着绝对的杀伤力，也让男性民众觉得他是一个好哥们一样的人。亨特对参选的态度一直很随缘，应该是抱着试试看和体验人生的心态来的。凭借着庞大的粉丝基础，他并未怎样发力，票数便稳固在了潜力榜第二名的位置。
“议员潜力榜”的头名席位，毫无意外地归属欧洲联邦当下最火的美女歌星艾芮·斯通。这位出身平凡的法国阳光少女，被上天赋予了超越这个时代的音乐和舞蹈天赋。原本默默无闻的她，在16岁那年通过欧洲综艺选秀一鸣惊人，出道后，在一年内发布5张专辑横扫欧洲乐坛，如今在欧洲娱乐界已无敌手，是欧洲受欢迎程度第一的青年明星。过去一年，艾芮一边在伦敦政经学院攻读硕士学位，一边准备议员选秀，挑战人生新的极限。艾芮不仅有着最为典型的金发美女外貌，多种迹象也表明，她之所以能在娱乐界成功至今，依靠的绝对不止是外表和天赋，在思想上也必定有过人之处。
青年党这边，在“议员潜力榜”上的排名就逊色很多了。虽然青年党在100人的榜单中占据了29个席位，不过大多数都在50名之后。排名最高的是剑桥学生会主席兼《欧洲时报》专栏作家——罗捷·摩尔。与来自苏格兰传统政治世家的罗捷相比，丹尼无论在家庭背景、履历、外貌气质上与他都有可见的差距。目前看来，这种差距也的确反映在了潜力榜的排名上，丹尼在青年党候选人里面仅仅排名第8。
看丹尼有些苦恼，安吉儿尝试着安慰他几句：“你也不要怪自己，毕竟你走上政治这条道路也才不到一年的时间，排名是高不上去的。相信我，凭我对你的了解，只要你登上舞台，就一定可以吸引全欧洲的目光！”
在安吉儿甜蜜的吹捧中，有一句倒是事实：丹尼决心走上政治这条路，的确也就是去年夏天的事情。
丹尼在大学刚开始的时候并无意投身于仕途。他很清楚自己的优劣势，聪明、努力，但家庭背景、资源和野心差了一些，而且青年政治这条路并不如旁人想象的那般容易。无论是在议员选秀阶段还是当选议员之后，首先会丧失自由的生活，一切都在联邦的监控之下；其次，就像从古至今人类文明所展示的那样，表面华丽的政治背后，都是血腥与残忍。人活一辈子，有人可能喜欢刀尖舔血、权倾朝野的生活，但有人就是喜欢安稳一生，当一个安静的观察者。
人生无常，有的时候可能就是命运的安排。一年半前，丹尼被科霖硬拉着加入了欧洲青年党。本来丹尼只是单纯地打算在科霖的竞选阵营里，帮他的议员选秀之路做一些事情。可惜天妒英才，两人加入青年党不久，科霖就殒命于意外。
科霖发生意外后，丹尼没有找到任何关于科霖死亡真相的线索。可是他冥冥之中觉得，只有自己也走上政治这条路，来到台前参加议员选秀，才能搞清楚科霖发生意外那晚的真相。在那个安静的夏日夜晚，科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临死前给自己发送的消息有什么意义……丹尼觉得这些问题的答案，或许只有在走到权力的更高处时，才能窥知一二……
当然，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科霖的意外也给了丹尼走向仕途的机会。原本站在科霖的身边，丹尼很难获得外界的关注，于情于理他都不会也不能和科霖竞争。随着科霖的消失，丹尼作为科霖的继承者，开启自己的政治道路。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初衷是完全单纯的，也没有任何动机是完全无私的。综合了多方想法与意愿，丹尼最终决定继承科霖的衣钵，继续议员选秀的旅途，向权力与未知发起挑战。
可是，对丹尼来说，仕途并没有那么简单。作为一个继承者，他并没有办法直接获得与科霖一样的成就，很多人熟悉他是因为科霖，帮助他也是因为科霖。丹尼仿佛是科霖的一个影子，是人们怀念科霖的寄托。正是这样的形象，导致丹尼现在在潜力榜上处于比较尴尬的位置。
“议员潜力榜”第32名，这只能说是还保留着希望火种的一个开始。安吉儿作为牛津数学系的优等生，早就全盘分析过历史上各届议员选秀。现在潜力榜上的前10名绝不会是最后的胜选名单，但32名的初始排名，距离最终获选的10人名单还有相当的距离。在议员选秀的历史上，随着议员选秀进程的不断深入，理智选民逐渐加入，以及潮流党候选人普遍在选秀后半程考验实战能力的环节中表现不佳，选秀前排名20名左右的青年党候选人也有机会成为最终当选的10名议员之一。可是，丹尼这个位置的希望，怎么看都非常渺茫。
在这样的预期下，青年党一直以来对丹尼的期望便不是很高，给他的资源也很少。相比罗捷那20多人的竞选团队，青年党能给予丹尼的，只有进入议员选秀正赛的一张门票。受限于议员选秀的规定，青年党在能动用的整体资源受限的情况下，只能倾向于全力辅佐支持率更靠前的候选人。
“唉，不想了。32名，起码过第一阶段还是比较稳的吧。”丹尼尝试着安慰自己。
根据规则，议员选秀第一阶段后，将根据更新的民众投票结果，淘汰排名末尾的21人，剩下的79位候选人将进入议员选秀的第二阶段，第一阶段淘汰的人并不多。因此，第一阶段主要还是给各个候选人一个展示自我、被欧洲民众所熟悉的机会，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肯定的啊，32名这个排名，除非你到时候直播骂街，或者说政治错误的话，一般都掉不了太多的。”安吉儿补充道，“但是第二阶段就比较难了，要是能提前知道题目就好了。”
“哈哈，这没办法的，毕竟第二阶段最大的乐趣就是不知道题目和形式嘛。我倒是觉得，在大家都这么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我这个天才反而有优势。”丹尼自信地说了这么一句，听得安吉儿直接翻了个白眼。
议员选秀的第二阶段，是整个过程中最神秘、最不确定，但也是最精彩的环节。第二阶段选秀的形式、规则、过关条件从不固定，而且只在第一阶段结束后才会向候选人及民众公布。每年7月初，为第二阶段出题的十几位专家们就会被请进选秀委员会的秘密基地里，被没收万能镜和所有的通讯工具，与外界彻底失联。专家们经过夜以继日的头脑风暴、讨论、争吵之后，确定当年议员选秀第二阶段的形式和规则，他们在题目公开后才能重获自由。说起来，这个形式有点像21世纪中国的高考。议员选秀的选秀委员会相信，只有在不预知的情况下，才能考察到各个候选人真正的应变和处理问题的能力，为以后参政进行更全面的锻炼。
相比于第二阶段的不确定性，第三阶段的规则固定而简单——组团竞选。通过第二阶段的候选人将自由组成不超过四人的团队，在一周的时间里任意寻找资金和赞助、任意安排竞选活动进行拉票。在第三阶段，欧洲的民众们将分别对团队和个人进行投票，得票最多的两个团队的所有成员及剩余获得个人票数最高的候选人一同构成最终的10人新议员名单。
在最后一期“潜力榜”发布后，丹尼在第一阶段的出场时间也得以确定。周一到周四分别是排名100到21的候选人，每天出场20人。排名前20的候选人将在周五和周六出场。
相比其他候选人，丹尼有那么点“以逸待劳”的优势。自设立以来，议员选秀的比赛和直播场地就被永久地选在了伦敦——欧洲联邦的政治中心。丹尼和安吉儿在几周的毕业旅行后，也早早地驻扎在了伦敦，为议员选秀作准备。相比于大多数需要从欧洲大陆过来的候选人，丹尼可以说是在主场作战。
在过去近200年的历史里，英国与欧洲经历了脱欧、与土耳其小规模战争等摩擦，双方的关系时远时近。不过到最后，悠远的历史羁绊和无法改变的地理位置还是决定了这个国家与欧洲水乳交融的一体关系。伦敦这座城市，在青年革命后，也凭借其革命起源地的身份，获得了欧洲联邦的首都地位。
关上“议员潜力榜”的弹窗，丹尼的表情依旧严肃，显然还沉浸在思考之中。
“别想那么多了。”安吉儿说道。
“嗯，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准备好了。”丹尼回过神，转过头来，向自己心爱的人微微一笑。
演员已经就位，一场好戏即将拉开序幕……
舞台和观众，这是自人类文明社会诞生以来，进行任何形式演出的核心。远古时期的宗教祭祀仪式、莎士比亚剧本的演绎、20世纪至今的奥运会、电影放映厅等，无一例外。现代的舞台，依然保留了现场观众的席位，延续着数千年的人类文化传统。另一方面，场外的观众可以通过购买价格较现场票并没有多少折扣的浸入式VR票进入各个分会场，获得360度任意切换的视角，来观看舞台上的演出。
议员选秀自创立起，会场就被设在了具有历史意义的伦敦大剧院。这座剧院建造于20世纪，拥有2359个座位，开放不过300多年，其华丽复古的中世纪风格，庄重而严肃。用来进行现代化的政治选秀，不失为一个有特色的噱头。
EBC的当红主持人李莎一身红色长裙，正端坐在伦敦大剧院舞台右侧的高脚椅上。面前的台子上竖着一块看似透明实际仅单向可见的电子屏幕。随着议员选秀的候选人们一个个来到舞台中央，旁白会简单介绍每个候选人的背景，随后直接进入第一阶段的答辩环节。
问答环节可以说是整个议员选秀过程中最无聊的部分。对每个候选人个性化的问题在100人的基数下显得乏善可陈，怎么看都是那么些套路。除非李莎问出候选人劲爆的个人生活八卦，不然关于政治的问题与回答都已经渐渐标准化，观众常昏昏入睡。相对而言，问答后的个人展示环节倒是经常有些噱头。特别是排名靠后的候选人，基本只能寄希望于在个人展示环节出奇制胜，引起欧洲民众充分的关注，逆袭成功。
即使主要精力集中在研究今年答辩题的方向，第一阶段开始后，丹尼还是观看了前三天上场的60位候选人，这60人都没有什么希望最终当选，但仍有几位在第一阶段给包括丹尼在内的观众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第100位候选人，作为无党派的环保人士，在回答环保与人类发展的问题时，激进地阐释了现代环保者的主要思想，即人类所有为了生存之外的活动都是非必要的，并倡议赋予动物参与人类政治的投票权，大家共同做地球的主人翁。
第91位候选人，作为欧洲知名的青年医药科学家，在展示环节直接宣布了与制药公司瑞辉的最新研究成果，拿出了可以广谱根除所有RNA病毒的新药。他当场给自己注射了HIV毒株，紧接着对自己进行了治疗。现场固然看不出疗效，但大家都祝愿他成功。
第88位候选人，作为全球著名的魔术师之一，在舞台上宣称要挑战在人世间消失一年，并给出高额悬赏激励欧洲民众寻找他的踪迹。一阵烟雾过后，魔术师果真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79位候选人，作为欧洲联邦驻月球基地的科学家，通过远程连线的方式，为欧洲民众直播了欧洲联邦月球基地新矿场奠基仪式。当然，因为还在月球，展示过后这位候选人便宣布弃赛。
噱头和创意在70名以内的选手开始登场后，就基本消失了。毕竟第一阶段只淘汰21人，排名靠前的选手不需要靠创意搏出位，还是规规矩矩答题，然后在个人展示环节唱个歌、跳个舞、演个魔术、来段脱口秀，蒙混过关。杀招需要留在选秀后面的环节当中。
议员选秀第一阶段的第四天，丹尼站上了这个拥有300年历史的舞台。欧洲联邦的未来，是否还会向被预设好的轨迹行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