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女孩子大大方方的说：“可以。”然后俩人肩并肩走进附近的上岛咖啡厅。女孩一边走一边说：“如果这事儿让我表姐知道了，她会不会说我轻浮？”

孙公笑了：“难道和一个陌生人喝杯咖啡就轻浮了？没这个道理。”

女孩子叫小灵，二十岁的样子。小灵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跟你来了，更何况你还是我表姐的前夫，我应当叫你一声姐夫，是不是？”

孙公说：“叫哥，叫姐夫都行。”俩人坐下后，服务员很快端了两杯咖啡放在他俩面前，小灵说：“如果让熟人看见了，都误以为你是我男友。”

孙公说：“不会的。”说完轻轻的端起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轻轻的放下，笑着问：“你有男友了吗？”

小灵说：“暂时还没有。”说着眨了眨眼：“你可以追求我，我也可以把你当作预备级男友，生活太单调沉闷了，需要一点刺激。”

孙公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欢快爽朗的笑，他忽儿觉得这个小女孩太有趣了。几句话一杯简单的咖啡让她涉世不深的心儿想入非非，看来没事多来这儿喝喝咖啡，说不定还来一场艳遇。

孙公说：“你刚才在路口是等人还是等车？”小灵说：“等人。”孙公说：“那你为什么又不等了？”

小灵说：“等的人他不来，不等人的他来了，你看这就是生活，阴差阳错的生活。”孙公问：“他为什么不来？总有原因吧。”

小灵笑了：“那人是我爸，他临时有事去了，爸没等来了，却等来一个帅哥，值得！巧得是这个帅哥还是我姐夫。你说这事儿究竟是喜剧还是闹剧？”

孙公说：“既不是喜剧也不闹剧，在钢筋水泥城市里，在楼层林立的缝隙中，在人情淡漠的大街上，两颗年轻的孤独的心碰在一起，制造一点秘而不宣的欢乐和暧昧的氛围。”

小灵说：“哥，姐夫，你说为什么越是在大城市里人越感到孤独，无助？”

孙公说：“每个人都把自己封闭起来，每个人都困在一个鸽子笼房内，缺乏沟通，相互猜忌提防，能不孤独，无助吗？”

顿了顿接着说：“每当看墙上大写着，城市，让人类更美好的生活，我都觉得十分悲哀，我们什么时候有过美好的生活，好不容易盼到大学毕业，毕了业找工作，工作有了想晋升，晋升后又谈恋爱，结婚，买房子，家里有老人还要照顾，孩子出生了长大了，幼儿园，小学，辅导老师，报各种补习班，业余培养，什么钢琴，小提琴，舞蹈，美术等等等等，想想都后怕，幸亏我进了围城，又冲出了围城，你说城市能让人类更好的生活，不累死你，烦死你才怪？”

小灵说：“哥，你这样说不是狠狠的打击一大批心血方刚的年轻人吗，你这不是往他们发热的头脑上泼了一瓢凉水吗？本来我也打算找个男友，谈一回恋爱，然后结婚，你这么说我都犹豫了。”

孙公说：“你犹豫什么，无知者无畏。”小灵说：“我能冒昧问一下你和我表姐，为什么离了婚？”

孙公喝了一口咖啡，道：“这咖啡的味道有点苦，像我们的生活。”

小灵两眼直瞧着孙公那张异常英俊的脸，说：“哥，你别打岔好不好？我问你和我表姐为什么要离婚？”

孙公说：“对不起，小姑娘，我真的无可奉告。”

小灵忽儿气愤站了起来，尖声叫道：“肯定是花心，移情别恋，在外面胡作非为，表姐受不了，对不对？”

孙公冷冷一笑：“这事儿你最好去问你表姐吧，我还是那句话，无可奉告。”

小灵火了，猛地站了起来，将一杯冷却的咖啡，狠狠的泼在孙公的脸上。

等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小灵早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