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这时手机响了，真由美打开一看是孙公打来的，问：“这些日子还好吗？”

真由美苦涩的笑道：“不好。”孙公忙问：“怎么了？是公司倒闭了？还是你下岗了？”

真由美说：“下岗了，老板跑了，我己经二个月没付房租了，房东下了最后的通谍，明天再不交房租，叫我卷铺盖走了，到那时我只有流浪街头了。”

孙公说：“你为什么不跟讲？你不跟我讲我怎么知道？你需要多少钱，我马上在微信里转给你，不然你真的流浪街街头了。”

真由美低声说：“谢谢。”忍不住眼泪流了出来。孙公问：“你是不是哭鼻子了？”真由美强颜欢笑道：“没有。”

孙公说：“好了，早点休息，以后有什么事儿跟我说一下，我能帮助你的尽量帮助你。”

孙公挂了手机，脑海里浮现出前妻姗姗的面容来。

他是在银行里取钱时认识姗姗，姗姗是个银行出纳员，身上穿着银行统一的制服，脸上挂着职业性淡薄的笑，坐在办公桌的电脑边，桌上堆了一叠叠又像文件又像资料的东西，边上还放了一杯刚刚泡好热茶，袅袅的冒着气儿。

取完钱，孙公看了一下身后无人，这时快要吃午饭了，银行里空荡荡静悄悄的。

孙公低声说：“能不能给我你的手机号码？到时候取钱存钱什么的，可以预约你。”

姗姗笑了，眉毛向上扬，两眼清清亮亮瞥了他一下，又迅速的闪开。“这不是理由，银行里只要是上班时间，随时都有人为你服务。”

孙公说：“我喜欢你，这就是我想要你手机号码的原因。”

姗姗站了起来，用手习惯性推了推鼻梁上眼镜，脸上浮现出职业性微笑道：“对不起，我下班了。”

孙公愣了一下，大声说：“小姑娘，我喜欢你。”姗姗说：“我未必喜欢你，你那贼眉鼠眼样子。”

然后转身走了。过了二天孙公又来了。拿了号，排了一个小时队，才轮到孙公。姗姗见是孙公开玩笑似的说：“你开支还不小呀，又来取钱了。”

孙公直言道：“取钱是由头，来看你是真的。”姗姗笑了，嘴角勾勒出一个迷人的弧形：“我有什么好看的，一个普通女孩子，干着一份普通的工作，走在大街上，走在茫茫人海中，一眨眼便消失了。”

孙公把身份证和银行卡给了她：“我也一样，大家都是普通人。”姗姗说：“你可以去外面自动取款机取钱，又方便又省时间，没必要在这儿熬一上午。”

孙公说：“为了能看你，熬一上午又能算什么？”取完钱，收好银行卡和身份证，孙公怕她像上次一样溜了，忙大声说：“小姑娘，我真的很喜欢你，能给我你的手机号码吗？”满脸的期待。

这次姗姗没有拒绝了。姗姗是本市人，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家境好。

这天傍晚，天边有淡淡的霞光，街道两边的树梢抹上一层浅浅的夕阳。姗姗刚出了银行的大门。

路边停了一辆白色小轿车，车门咔嚓一声打开了。孙公浴着夕阳的余辉，微笑着向她走来。

姗姗见他来了，心中有几分惊喜，但脸上依旧是淡淡，像天边那逐渐消失的霞光。孙公到了姗姗面前，说：“我在这儿等你有一个小时后，今天下班怎么迟了半个小时？”

姗姗说：“本来下班了，又来了一笔业务，所以迟了。”又说：“你以前是不是常这样约女孩子？”

孙公说：“小姑娘，你千万别误会了，我这是第一次等人，第一次约你，还不知道你肯不肯赏光？”

姗姗说：“我不信你是第一次，在这方面你看上去像个职业老手，一次不行二次，就像要我手机号码一样，不仅有耐心，而且有恒心。”

孙公看了一眼街上那汹涌如潮的人流车流，说：“小姑娘，看来你对我有偏见，很大的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