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們一起穀 穀 穀!
Let's go,go,go!
袁妙儀
大家在一些電子通訊媒體中,如facebook、msn、twitter等,不難發現以下的句子:“Happy Bday la!”“I don't know wor.”“I guess it's right ma.”
當中的la、wor和ma是廣東話的“啦”、“喎”和“嘛”,這種英語和廣東話混合的網絡語言輕鬆有趣,在電子通訊媒體世界中迅速發展起來。
網路語言的使用不僅是語言現象,也是社會文化現象,青少年是創造、使用網絡語言的主體,因此也屬亞文化現象,主要呈現三個特點:即網路語言中混雜地方方言(語言混雜性,hybridity)、高調使用“火星文”,以及利用手機成為傳播平台。
語言混雜性指語言,尤其是不同語系、語種和方言之間的混雜,典型的例子有西印度群島流行的法語或西班牙語,和其他當地語言混雜的克里奧爾語(Creole),以及在東南亞一帶流行使用的英漢混雜的洋涇濱英語(pidgin English)等。混雜性在跨文化研究和後殖民(post-colonial)研究中佔有重要一席。
嚴格來說,所謂洋涇濱英語是1949年前在上海洋涇濱地區流通的一種中式英語。姚公鶴《上海閒話》一書中對洋涇濱英語下定義:“洋涇濱話者,用英文之音,而以中國文法出之也。”例如:來(come)是“康姆”,去(go)是“穀”,是(yes)叫“也司”,勿(no)叫“拿”。又如:“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today no see,tomorrow see,tomorrow see,same see!”所表達的意思是:“人山人海,今天看不成了,明天看吧,明天看,還是那個影片!”
洋涇濱英語隨著中西文化交流進一步深入,已成為形容不倫不類的人或事的代名詞,帶有明顯的貶義,並且逐漸消失。現在洋涇濱英語也用來泛指中式英語(Chinglish,由Chinese和English合併而成)。
至於香港的英語,香港曾經是英國的殖民地,英文是香港法定語言,直至1971年,才把中文也列為法定語言,此後兩種語文並行。在這樣的環境下孕育出的英文,深富地方色彩,可以說是港式英語(Hong Kong English)。港式英語在讀音方面明顯受廣東話影響,常用廣東話來取代較難發的英語發音,例如:英文字母Z錯讀成“易SET”,英式英語應讀成ze。詞匯方面,dim sum(點心)、kwailo(鬼佬)、chongsam(長衫)、mahjong(麻將)等,都是受廣東話影響而新創的詞語。
也有一些詞語因應香港獨特的情況而出現新義,如astronaut(太空人)是指那些家人移居外地而自己留港工作,因此需穿梭兩地的香港人,abode seeker則是指爭取香港居留權的內地人。語用方面,非正式的港式英語混雜了廣東話語氣詞,如文首所舉的例子,這種情況和新加坡英語相似;同時,香港人說話普遍夾雜了英語單詞,彷彿非英語不能傳神。至於語法方面,由於港式英語和中式英語的文化背景相若,有不少相似的地方。如用英語寫作時,容易忘記使用冠詞(article),或混淆a、an、the三者的使用情況;運用動詞時,沒有考慮動詞要與名詞的單數或複數形式配合,因為中文文法並沒有分動詞的單數與複數。
後殖民理論家把混雜性的概念運用到對殖民者和被殖民者之間的關係研究中,認為雖然殖民者的政治、軍事、經濟權威在很大程度上使被殖民者失去了自己的語言、文化和身份,但也不可避免地受到殖民地本土話語的影響。又認為混雜性是由殖民行為帶來的兩種文化接觸地帶而產生的跨文化形式,既重複現有文化的起源,又在殖民壓迫下不斷創造新的文化。不過,撇除混雜性和殖民主義的關係,香港青少年使用網路語言的心理比較簡單,主要是由於他們追求個性化的表現,這種不中不英的語言與傳統的語言習慣和造詞規律背道而馳,可說是離經叛道,正達到了青少年從傳統文化中抽離出來,表現自我的願望。
Language Box
火星文
隨著互聯網的普及,年輕人為求方便或突出自我,開始在網絡上大量使用同音字、近音字,或特殊符號來寫作。由於這種文字與日常生活中使用的文字明顯不同,令人難以明白,為“地球人看不懂的文字”,因此取名火星文,這種文字不宜在日常生活中使用。
Liberal Studies Box
中國生英詞
中國在國際社會的影響力愈見增強,英語中也新添了一些具中國色彩的新詞,如內地網民流行的“給力”(很棒)、“不給力”(不棒),正因這對新詞相當受落,所以其英文翻譯gelivable、ungelivable也流行起來。比較正式一點的guanxi(關係)也正式納入英語詞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