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四:从继承诡异遗产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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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一个女人

“老板,您说我们能走出去吗?”

“老板,您说我们要是死在这儿了可怎么办啊,我家里可还有个等着我的妻子。”

“老板,您说您怎么挑了这么条路啊,要是那时候没走错路该多好啊......”

“老板...”

行走在见不到尽头的甬道,汤米嘴巴一刻不停,不断用“老板”为开头的絮叨来抒发自己的不安。

过于频繁的“老板”句式,让前头不时捏下太阳穴的费莱莫名联想到了自己的助理,韦德先生。

韦德先生也是这般喜欢重复用一个人称代词为开头来说事情,不同于现在受惊抱怨的汤米,韦德先生类似言语上的重复更多用于谨慎决策一些。费莱也不懂他这么谨慎的性子是从何处养成的,明明韦德先生看上去不比自己大多少。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谨慎才让费莱节省了许多思考的功夫。

“老板,您头上的矿灯是不是...”

汤米再次的絮叨声拉回了费莱在黑暗中飘忽的思绪。

直到这时,费莱才发现头顶矿灯明灭不定的样子。

他用手轻拍了拍,祈祷这位“仁兄”能再坚持一会儿。

只是矿灯并不给面子,倏地彻底暗了下去。

现在只有汤米头上的还在顽强坚持。

如此突发意外让汤米脸上的表情更加悲怆些,他好像透过这盏矿灯预见自己命运将到来的结局。

费莱自然看出他的泄气。

说到底,在已经断掉后路的黑暗隧道里,保持对生的希望是现状对于意志最大的考验。

明显,汤米并不能通过这种鉴定。

费莱比雇佣来的向导好一些,至少他清楚自己还是有目标的。还有一个困扰了他两个月的谜团在前头等着他呢。等见到那个,他才会迎来生死期盼的考验。

想罢,费莱拍了拍汤米的肩膀以示安慰。接着抽出备用的应急火把,然后用事前备好的火机点燃继续赶路。

觉得脑子一热而被迫走向绝境的汤米此刻也没再别的想法了,他沉默着跟上,絮叨声都少了许多。

隧道自然只剩下了死寂的光影。

剩下的隧道长路笔直向西而去。

不见有任何岔路口,或者是需要拐弯的地方,就像是一条横穿矿山的路途。

两人在这条不见尽头的隧道里穿行。

偶尔,费莱会停下看一眼携带的怀表。

零零总总算上所有行进的时间,两人已经走了将近两个钟。具体估算下来,凭正常的走路速度,两人已经走了有横穿过了一整片矿场的距离。

疲惫感也早早伴随着体力的消失逐渐让思维联想发散起来,这却是悲观的。

什么长度,距离等问题如同繁杂的线一齐绕上了他的脑子。

太多的疑点让费莱难摸索到现状。

就连指引着自己行为的东西,他都有所悲观的怀疑。

他恍惚的想起了哈维教授的警告:“一桩神秘学的遗产,在普罗大众的眼里其实并不是一个‘好东西’。”

正想着,粘稠到只有脚步声的寂静突然被撕开了缺口。

那是种类似喉带撕扯的尖锐摩擦颤音,轻微在黑暗的两端起伏不过几秒,就被流通的空气裹挟着传递,然后被费莱的耳蜗捕捉。

汤米也听见了,总算有点希望的他欣喜推搡着费莱道:“老板,有动静了!我们,我们是不是有救了!”

他向着自认为声音来源的前头走去,并推搡着费莱一起。

“等等。”

费莱却停下来。

狭隘到上下高度只容纳下一个人的黑暗环境,局限了感知的辨别,细微尖锐声太过于细腻,让人分不清是从前,还是从后传来的。

又好像两端都有。

等了一会儿,第二道声纹抵达。

费莱低声道:“走吧。”

汤米欢欣雀跃的往前奔去,他太渴望见到生的希望了。

只是,此刻被推搡的费莱表情不太对劲。

他并没有听出声音的来历。

且第二次声音给他一种身后更重的感觉。

无奈,汤米的表情并不容许费莱做出任何别的话语。

有时候,一个否定便会摧毁这个脆弱的人。

顾不得多想,紧绷着肌肉,费莱被迫加快脚步。

又走到将近力竭的时候,一道微弱的光出现在了两人视野里。

他们终于抵达了这条长隧道的尽头。

只是让他们感到无力的是,眼前出现的宽阔空间不过又是一个溶洞!

那点微光也是一双碧绿色的眼珠。

两人的神经不禁绷紧。

头灯照射,让两人松下一口气的是,那个望着他们的,并不是怪物。

是一个女人。

......

“一个女人?”

“还有一个男人?”

“谁?!”

“没说名字?!”

“你让他们来这见老子,我不进去了。”

望着已经黑下来的天空,才从病房来到警局的爱尔兰在警局前台办事登记处左右徘徊,显得极为焦虑。

就在刚刚,警局派出去的人们灰溜溜的回来了。

他们大多衣衫不整的。

爱尔兰还以为是再次遭遇了犬怪,见只是少了一个膈应人的“愣头青”后,他也没多在意。

可仔细询问下,他有些惊得就差没把拐杖撇一边去了。

娘的,什么叫特伦奇先生走错路了,也一齐给埋进了矿山里,生死未卜。

费莱这个看上去蛮会藏事的小子,怎么还偷摸不要命呢!

不是在他家里矿场吗,他家里人不拦一下他吗?

这世道怎么突然成这样了!

爱尔兰实在焦急,以至于他没注意到,所谓前来警局找他的一男一女已经来到了他身边。

在又徘徊了几个来回后。

前来找他的人终于是忍不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艾萨克先生,好久不见。”

爱尔兰给吓了一跳,偏过头去,又怔住了。

“娘的!你们怎么来了?!”

“外面的病得到了遏制,不过是那些政府专员们的功劳。我们还在坚持我们的方向,正好这里有相关消息就赶过来了。更巧的是,听特伦奇家的老管家说,你们也在这里。”

说话的自然是莉莲·海德,还有纽森·克利尼亚。

他们风尘仆仆,连毡帽上的雪花都还保留了完整的形状。

只是,听见这样讲的爱尔兰面色并不是很好。

他苦笑道:“你们来的真不是时候,我刚刚得到消息,费莱给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