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时峄学习很好吗
于曦看着游戏加载的页面发呆，手指无意识地点着屏幕。
将手机锁屏塞回了兜里。
揉了揉没吃早饭有点饿得慌的肚子，往前挪了几步，看了眼写在黑板上的课程表。
英语是上午最后一节课。
于曦有一搭没一搭地听教室内的讲课声，思索着现在逃课出校园的可能性。
“咕噜噜……”的声音从于曦肚子里发出来。
于曦:“……”
好饿……
于曦两眼放空，空洞无神。
闲了下来后便感到饥饿铺天盖地地袭来。
纠结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把棒棒糖吃了。
草莓味的棒棒糖，甜得腻人……
上课铃声打响，走廊的尽头一群人闹哄哄地、推推挤挤地冒出来，朝着这边飞奔。
于曦转头眯眼瞅着那一堆人。
其中一个有男生边奔跑，边高举手臂挥着，像个拦车的大汉一样喊着:“嗨曦姐！”
待这群人跑到跟前，于曦才认出来挥手的寸头大汉是谁。
这些大概就是那么多空座位的主人吧，真是庞大的队伍。
“曦姐，在这站着干啥呢？”覃炜琦凑到于曦旁边问道。
于曦指指门，说:“你进去就知道了。”
覃炜琦挠了挠头，傻白甜似的呆呆应了。
后面的邹治推着他的眼镜，站在于曦旁边看着覃炜琦一行人吭哧吭哧推门进去。
人还没挤进去完，前面领头的就在李慧姝的怒吼之中吭哧吭哧又退了出来。
“啊西，我忘了上午最后一节是李慧姝的课了。”
“这老巫婆烦死了，不就是踩着上课铃进班吗？”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嘟囔，宣泄着被罚站的不满。
“覃围棋，安静！”
李慧姝的声音从班里传出来。
“老师，不止我说话了，还有，我叫覃炜琦。”
覃炜琦其实也很无奈。
高一刚分班的时候，从国外进修回来的英语老师就把他的名字念成了围棋，这个外号也就由此流传开来。
从此九班再无覃炜琦，只有覃围棋。
甚至还有人戏称说是因为他妈爱打麻将所以才给他取了个谐音。
覃炜琦欲哭无泪，他想不通打麻将和围棋有什么关系。
而李慧姝则红了老脸，怒气冲冲地转身回到讲台继续讲课，哪怕下面几乎没有人听，她也讲得声情并茂。
然而，李慧姝在里面讲着，外面继续乐着，互不耽误。
覃炜琦转头看到于曦手兜里露出来的“菜刀把”问：“这是啥？”
于曦掏出起“菜刀”，转到屏幕那一面，言简意赅：“手机。”
“哇，酷。”
旁边也有男生插话进来：“说真的，你第一天来就问候讲台真挺牛逼的。”
而于曦则淡然地用手转了转露在外面的糖棍，含糊又礼貌:“……谢谢。”
几人都被罚站习惯了，覃炜琦绕到于曦旁边，靠着墙直接盘腿坐了下来。
接着邹治和其他男生也都挨着并排坐了下来。
于曦腿站得也有点麻了，索性也盘腿坐下了。
覃炜琦侧头问她：“你为什么要来九班啊？”
于曦敷衍着：“因为想。”
覃炜琦又问：“那你之前在哪上学？”
“国外。”
“国外？那你回国干嘛？”
“因为想。”
“国外很乱吗？”
“乱。”
“那你会打架吗？”
“会。”
“那你会打我吗？”
“你再这么问下去就会。”
“……天不是这么聊的。”被威胁了的覃炜琦哭唧唧。
话题就这样终止了。
过了一会于曦突然开口:“为什么叫他最后一排的神？”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覃炜琦仍然知道于曦说的是谁。
“我们之前都管峄哥叫时神，因为在考试前大家都会拜他，而且不管哪次换座位，他都坐在最后一排那个位置，慢慢地大家就都这么叫了。”
于曦靠着墙，有点想笑。
时峄成天木着个帅脸，就没在他脸上看到过什么别的表情，结果这样的人外号都中二成这样。
还有一点于曦很好奇：“时峄他学习很好吗？”
考试前还要拜他，可那人怎么看也不像好学生。
“峄哥……他，”覃炜琦想了想才说道。
“他比较复杂，他考试从来只考数理两科，次次单科第一，数理都能第一，肯定是学习好吧。”
于曦点了点头，只考两科，还挺任性。
想到那个一来就一头栽到课桌上长睡不起的男生，第一还是有些让人意外的。
几个人闲的要死，但他们还没有胆子大到在罚站的时候打游戏。
于曦拒绝了几个男生的“抽竹条”邀请。
太阳当头，已是正午，热分子在地面肆虐的同时，也将天空染成了赤白。
刺眼得很。
于曦眯着眼头靠着墙，整个人懒懒散散。
而覃炜琦此刻正被邹治攥紧手臂。
只见邹治嘴角带着阴险的笑，高举右手，两根手指落下，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啊啊啊，死馊子，你也太狠了吧，都紫了。”
覃炜琦颤巍巍的捧着自己赫然出现两道紫红印的伤手。
于曦是真饿了，满脸生无可恋看着眼前这群认识但好像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闹腾。
她现在只期盼着赶紧下课，她快要饿死了。
十几分钟后下课铃打响，很好地掩盖了于曦肚子发出的不雅的声音。
九班的门被瞬间推开，里面的人推推搡搡地冲出来。
那些与覃炜琦相熟的男生也只潦草地拜了拜手就奔走了。
更甚，那摆手间还带了些莫名的幸灾乐祸。
靠窗的肖圣雅透过窗子，朝着覃炜琦摆了个鬼脸，就笑着走了。
李慧姝“好，同学们，我们下课”的声音直接淹没在同学们干饭的嘈杂声中。
覃炜琦正准备撒丫子开跑，结果李慧姝就出来拦住了少年奔向理想食堂的步伐。
覃炜琦被李慧姝揪着命运的脖领子，委屈屈:“老师，去晚了食堂就没饭。”
李慧姝瞥了他一眼，毫无人性:“先听我说，食堂肯定不会少了你的。”
然后示意迟到的同学都围过来，开始了她的演讲。
于曦一点一点往后移，悄咪咪地从后门溜进班里，然后猫着腰从前门开溜。
到了食堂，人多得要死，于曦打完饭便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
过了没一会，熟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曦姐一个人啊，我们能坐这儿吗？”
覃炜琦跟邹治端着饭站在于曦面前。
这俩人，跑的也挺快。
于曦点了点头，两个男生便在她旁边坐下。
另一边肖圣雅原本坐在另一个桌，看到了他们，便也端着饭坐了过来。
这几个人吃饭也不消停，话依旧很多。
于曦觉得覃炜琦和邹治这两个人很神奇。
你要说他们关系不好吧，他们还一起吃饭，但你要说他们关系好吧，他们连吃饭的时候都在吵架。
于曦静静地听着他们斗嘴。
突然，食堂大厅一阵喧哗。
几人循声望去，几个女生挡在一个端着饭的女生面前，看样子是在找茬的。
于曦他们坐的有点远，听不到她们说的什么。
远远看到那几个女生去扯中间女孩的胳膊。
女孩的黑色长发松松地束在脑后，在争执间散落下来几缕挡在脸侧。
那双熟悉的丹凤眼好像透过发丝远远地看了于曦一眼。
然后女孩突然将手中的盘子扔到了面前几个女生的身上，菜汁撒了中间那个高马尾女生一身。
那女生尖叫着去扯女孩的头发。
一场闹剧，以有老师闻讯赶来制止结束。
全程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于曦抬眼淡淡地看着。
旁边肖圣雅几人正在八卦着：“那几个人是高二的吧？”
“三班的于韵忻和尹敏秋？”
“肯定是吧，尹敏秋都找于韵忻好几次麻烦了。”
于曦开口问：“因为什么？”
肖圣雅笑道：“两个女生矛盾这么大，还能因为什么？”
覃炜琦接道：“因为男人喽。”
“话说，那个姓赵的长得也不怎么地吧……”
肖圣雅猜测：“可能是因为人家是打篮球的？”
覃炜琦撇撇嘴：“谁还不会打个篮球了？”
“人家还一米八七，矮逼，身高是硬伤。”一直沉默着的邹治突然开口。
是的，小围棋不到一米八。
差一点，就差一点，两人就在食堂打起来了。